“賤骨頭。”穆正清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就隨手扔掉了手中的軟餅。
    那陸佐之不但沒生氣，反而還雙目濕漉漉地看男人，隻是難過的情緒與微妙的情愫隱約占據了那張清秀的麵孔……
    “我們這才初見不久，你便如此喚我可有不妥？”穆正清假意反問，朝著熟睡的幾人方向微揚了一下下巴，示意讓陸佐之回那邊去，“況且，你的’主人們’不是還在那邊。”
    陸佐之麵露愁色欲言又止，隻是細微搖了搖頭。
    仿佛在表示，那幾人都不是“主人”。
    穆正清飲酒的動作略微停頓，清幽地轉眼看了滿臉通紅的陸佐之一眼，不慌不忙道：“對我一見鍾情？”
    陸佐之有些愣神的發呆，臉紅紅的，但很快意識到失態，輕緩地眨了一下眼：“公子您生得好看，所以……”
    “所以想做我的狗？”穆正清接過了陸佐之話尾循序漸誘，背依著大樹，眼下倒映出燃燒的火光。
    那悅耳的聲線在黑暗中異常清晰，正欣賞著陸佐之那血色漸退的容顏……
    陸佐之清美的臉上表情微妙無比，瞳孔微微緩慢縮緊，短暫地屏住呼吸，但隨後，濕潤的雙眸變得更加的濕軟……
    “您待會兒還是吃些吧。”陸佐之並未否認此言，眼下紅暈更勝，並且又跪了老半天，那清秀的麵容上神情無絲毫的不情願，“那您先歇息，我就不打擾了。”
    穆正清沒給予任何反應，直到聽到陸佐之離去的腳步聲，才眸色不明地看了一眼陸佐之那離去略顯落寞的背影……
    滿山的飛花夜色，掩不住這夜幕下的一絲絲迥異之色。
    隔日白晝時分。
    穆正清觀察了陸佐之與其他幾人相處，這陸佐之平日裏到是正經八百的，跟顧登霄與齊長空還有段遷流也無絲毫謙卑分明的姿態，幾人也不是主奴關係，這陸佐之擺明了就是隻對他犯賤……
    每每穆正清多看陸佐之一會兒，那陸佐之就會臉紅，呼吸變得沉緩，有時候連脖子都會紅。
    而他昨夜，他提到“賤”、“狗”之類字眼的時候，陸佐之似乎很興奮，對於他的語言侮辱陸佐之似乎是很中意……
    而且顯而易見的是其他幾人並不知曉陸佐之有這個癖好……
    穆正清也沒問陸佐之究竟喜歡他什麼，因為不用問也知曉，這陸佐之是對他的容貌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閱人無數的穆正清對於這種事，早就駕輕就熟，陸佐之那似有似無地反應，足以令他知曉陸佐之有難以言述的癖好。
    而且，這下賤的癖好，要是被其他幾人知曉了，估計那幾人也就不會再疼惜陸佐之了。
    在穆正清看來，這陸佐之對著他犯賤，那是天經地義的事，上輩子是這樣，這輩子也必定是如此……
    想到此處，穆正清抬眼看向坐在正對麵且剛醒的陸佐之。
    陸佐之睡眼朦朧地拉整著衣袍，見到馬車內隻有穆正清一人後，先是一愣，隨後便動了動唇，低似無聲地喚了一句……
    “主……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