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客不忘怨 第十四章 地獄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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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要把這裏變成地獄,或者可以說是毀掉一座山。那就是王一要做的事情,王一也意識到現在這個事情沒那麼簡單。投毒、點燃炸藥,然後利用毒蟲和毒藥趕走原本在這裏的生物。這一切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容易,不管怎麼樣要毀掉這座山,讓它變成地獄並不是簡單的事情。
“這座山比想象的還難對付。”
“時機不對,時機…”
西門晶歎著氣回應王一的話,王一也知道,好時機已過。
“最好是春天或夏天也行,不,就算是秋天,哪怕是早一個月都好…”
毒物們活動最旺盛的季節是夏天和秋天,繁殖也是在那個時候,那時毒性最強,但是現在開始步入冬天,一旦下雪,世間上的萬物都變成銀白色,同樣,毒物們所有的一切活動都會停止,不管是癩蛤蟆還是蛇,它們都會進入洞裏開始冬眠。西門晶望著被灰色的天空,意識到離冬天不遠了。
王一也不是不知道這些,但是他並沒有失去希望,在找到妹妹之前放棄一絲希望。他們還有鍾鬥己這個棋子,讓他做了他們的奸細,這就是一個事情,另一。。。
“是不是還有一招?”
“是的,,還有一招。”
西門晶看了一圈他們正在做的事情,露出了微笑,從他們站著的山坡上急速蔓延類似於白色米粒狀的東西,視力好的人能看出來那白色米粒是有六隻腿和兩雙翅膀蟲子,頭上一半以上都是大嘴的白蟻群體。然後眼光再犀利一點,或者運氣好見過世麵的人能看出這並非是白蟻,白蟻的顏色接近於褐色,但是這裏的白蟻白得發出閃閃亮光,而且鉤子一樣伸出來的牙齒上流出紅色的光澤,能看出這並不是普通的白蟻,而是擁有極大毒性的白蟻,在毒門裏稱它為血染白冑蚍的怪物。
“有了它們,能在兩天內把天富寨周圍變成廢墟。”
西門晶從懷裏拿出來一個玉盒,然後輕輕地撫摸了一下。
“它們會啃噬樹根,讓樹木枯死,而且他們的排泄物還汙染土壤,如果不小心被它們咬傷,小型動物們會即刻身亡,像牛、馬一樣的大型動物也痛苦三四天,問題是…”
他打開了玉盒。
撲騰撲騰。
隨著轟鳴聲,從玉盒中散發出三四道耀眼的白光。
嗡嗡嗡~!
完全散開的的白蟻群像蜂群一樣騰空而飛,追隨玉盒中發出去的白光。這是蟻後,所謂的螞蟻女皇召喚著自己的種族,為了在陌生的環境中營造自己們的蟻巢。蟻後的數量是四隻,在空中旋轉的蟻群也分成了四組,然後消失在大家的視野中。
西門晶用手擋著光眺望螞蟻們消失的地方,然後發出呻吟聲,嘟囔著。
“還是時間不夠…如今天冷,需要趕緊搭巢準備過冬,給它們撒了藥,讓他們短時間內能夠活動…但大部分的還是會死掉。”
王一一言不發,短短這幾天西門晶老了不少。雖然有孫夫子的兄弟,但是他們最多也就出力,幫不了太多。投毒、放毒物這些活基本都是西門晶在做,這些消耗他太多的心血,比這個更心疼的是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命一樣的毒物們一個個死掉。
西門晶幾乎用光了所有毒物,在這麼寒冷的天硬要拿出來蟾蜍、蛇類,這些幾乎全部都要死掉,連蜜蜂一天也要死去數百隻,已經死了一半,如今他把大量的毒藥灑在天富寨裏,也放出了以毒藥為食的血染白冑蚍,這等於搭了他的全部財產,如果這次的施毒達不到效果,那麼一切等於白費,救出妹妹,報仇的計劃也難以實現,到時候隻能正麵出擊,那時候西門晶的的計劃等於完全失敗。
王一隻能希望這次的攻擊對天富寨帶來毀滅性打擊。
破滅的跡象剛開始雖然有點模糊,但是真正露出水麵,擴散的速度快得讓人害怕,天富寨從不祥的預兆演變為恐怖的現實,看來即將要成為詛咒和破滅的條件。
詛咒之地!
老崖嶺的天富寨作為綠林十八寨的一個,是周邊六個縣百姓所熟知的地方,可是突然有一天就成了詛咒之地。從最初被蛇咬的兵卒開始,二十天之後,也就是冷風卷起山峰,灰色的天空告訴人們冬天的來臨,就在這個時候,他們也許不知道,等一兩天之後這詛咒之地即將消失的瞬間,瞬間將橫掃老崖嶺和周邊的六個縣。
剛開始出現一兩個外出的兵卒徹夜未歸,反正在這種賊匪聚集的團體裏有一兩個人無聲無息地消失的事情並不稀奇,但要是超過十幾人,那就不得不引起注意,難道是有吃人的老虎嗎?。剛想派人去查的時候是怎麼回事,都在想,正好去村裏討糧的兵卒帶來的奇怪的消息,他們說村裏人是給糧食,但是很勉強,最主要的是隻要一聽到是從天富寨來的,就像遇見得瘟疫的人一樣,不願意接近。如果民心,也就是如果在綠林道上也出現了這種事情,就等於民心背叛了他們。
這個極其重要,如果說綠林道是一條魚,那麼圍著山寨的村莊就像是水,魚離開了水是活不下去的。為了弄清民心他們就派出去了調查隊,讓他們去村莊調查民心,四川王也召集在一起,但是結論隻有一個,莫名其妙出現毒蟲和毒蛇。然後加上最近在天富寨上發生的一連串的事情,最後都歸結為天富寨的運氣已到頭。特別是把命放在刀刃上的綠林道,或者把命掛在天上的百姓們,都是再也迷信不過的的人。見到倒黴的人,連瞅都不要瞅,這樣的他們對無緣無故連續遭到倒黴事情的天富寨,肯定存在疑慮。
雖然一邊派人去村莊辟謠,一邊在匆忙地想對策,並且讓兵卒們,但為時已晚。都開始出現出逃者,在也是一個群體開始走向破滅的征兆,看來不想把自己的命運與天富寨綁在同一線上,而且這樣的人們陸續地增加。
如今的天富寨好比閑置三年的廢屋一樣荒涼,在這裏叫薑哲護衛兵守護者寨主的住所,兩個月前,在一次抓捕疑似是軍官派的細作的任務中沒有完成任務反而丟了同僚,他回來以後以為寨主會懲罰自己,但結果竟是天富寨精英的護衛兵的職位。比起過錯,李應更看好他的潛在性,於是給了薑哲破格的待遇,就此被深深感動的薑哲,下定決心誓死捍衛寨主。
可是又很快知道了所謂護衛兵根本不是能立功的職位,如果想要保護寨主,首先需要攻擊寨主的人,但以如今天富寨的威望與威力,幾乎不會有這種事情。即使最近寨子是有點鬧騰,但是不管發生什麼事情,輪的上護衛兵商場的事情是很少的。他還知道如果在外麵執行任務,每天都是新鮮事,所以護衛兵這種職位對於他來說著實是很無聊漫長日子,但是如今發生了有趣的事情。
最開始讓他感到異常的是冰梅的變化。雖不能對寨主的女人有想法可他畢竟也是男人,多看幾眼美人是難免的,他也不知不覺地對她多了一份關注。但是最近冰梅有點反常,如果問哪一點反常,他也答不出來,但就是感覺跟往常不一樣。
最明顯的變化就是冰梅不吃東西了,她最近什麼都不吃,就像要餓死的人一樣。但是薑哲在冰梅身上卻發現了更明顯的變化,非要讓他說出來的話,好比是一座佛像有了表情,即使是表現出再多仁慈的佛像,它的表情背後會有冰冷的沉默。冰梅也一樣,萬年不變的表情跟恐怖的阿修羅差不多,這就是冰梅以前的表情,就像完全喪失了活力的樣子,可能是絕望至極之後,她對任何事情都不會表現出任何感情變化。可是如今冰梅變得不一樣了,或者說是被動搖了,他想這肯定與拒絕食物有關聯。
李應也因為冰梅的絕食所困惑,剛開始是像往常一樣用打罵和折磨的方式讓她回心轉意,但是這並沒有用。薑哲並沒有說出他的判斷,即便是說了也沒有會去聽一名護衛兵的話,而且讓他說,他也不能準確的說出什麼,難道說佛像有了表情的荒唐的話?連自己都難以相信的話,能跟誰說呢?就當隻是自己的猜測而已,無需再去理會。薑哲想了之後,就想著把這件事情給忘了,但是又發現了一件小小的事情與這個有關聯,這件事情再次激發了他的興趣。
大概十天前發生的事情,跟往常一樣接到守門任務之後,他在執行夜班,就在那時候他竟然睡著了。基本剩無所事事的護衛兵經常偷偷睡著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但是在他身上,這卻是第一次發生的事情,就像被人下了迷藥一樣,被迫睡著的,等他醒來的時候還發現後腦勺有點疼,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或許就是一件小小的事情而已,但自從發現了冰梅表情變化之後,才意識到:如果把每個零零散散的小事情想到一起的話感覺都是關聯著的。所以隻要有機會他就把注意力放在冰梅身上,而且今天又發生了刺激他神經的事情就是打都打累了的李應叫了鍾鬥己給冰梅診脈。
“是哪裏不舒服?”
望聞問切是診脈中最基本的事情,所以作為大夫的鍾鬥己問冰梅一係列問題是極其自然的事情。
“說一下家鄉是哪裏?”
醫道中的理法是很玄妙,難以理解,即使有時說出莫名其妙的話也會看起來是跟診病有關係的。冰梅的嘴就像用膠水沾了一樣,一個字都不說。大概因為貌美如花,隻有寨主才能接近的女人,所以有可能高傲一些,但是比起這些她應該是個鬱鬱寡歡,很少說話的女人。加上最近還絕食,看來是心病,雖然鍾鬥己不是這方麵的專家,但是即興瞎編他是專家,既然已經診脈了,那就要有結果,何況鍾鬥己有自己的目的。這跟冰梅有密切的關聯,也是跟自己的性命相關。
鍾鬥己把手指放在冰梅的手腕上,摸著寸、官、尺等三個血脈,然後閉著眼睛表現出認真把脈,實際上他還在動腦筋想這怎樣讓冰梅知道子自己的意圖。怎樣才能把冰梅帶到外麵?又怎樣才能得到解藥?對今天的診脈應該說什麼?不管怎麼樣今天事情並不是壞事,今天他至少有兩個好的收獲:一是遇到了冰梅,另一個是。。。
鍾鬥己的心情突然也變好了,於是開始下診斷。
“五鬱的均衡被打破了,人自帶五鬱,跟著五行一樣,被稱為木鬱、火鬱、土鬱、金鬱、水鬱,在這裏如果這些均衡被打破的話,人就會變成憂鬱起來,有的時候人的情緒莫名其妙地好起來,當然不管是誰都有憂鬱的時候,也有開心的時候,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是無緣無故變成那樣是異常的事情,沒有理由地笑哈哈,或者沒有理由地哭泣,那麼這是什麼?這是狂人的表現,現在你將麵臨這樣危險的情況。”
雖是他胡亂編的詞,但是差不多把冰梅的症狀描述出來了,對此鍾鬥已也很驚訝。
“雖然我也曾經學術不正,但也並不是庸醫,問題是現在沒有根治的方法,用藥的話也隻能得到好轉。那麼什麼才是真正的藥,就是休息,盡量不要想憂鬱的事情,多想一些好的事情,然後吃好睡好的話,自然而然會好起來。不管是誰都會有些異常的時候,她隻是比這些人稍微更異常一些而已,不是什麼大問題,隻要控製好情緒,不要變的更異常。”
他自己陶醉在自己說的話裏,然後拍了拍冰梅的胳膊,仿佛成了真正的大夫一樣。
“好好想一想,如今的狀況看似很糟糕,但並不全是,主要看你怎麼想,也可能把它想成是一種i幸運,天富寨寨主的女人的位置都可以與高官女人的位置相提並論。”
冰梅動了胳膊把他的手甩開,雖然是一個安靜的小動作,但是足以讓他從幻想中回到現實來,鍾鬥己尷尬地望了周圍,他和冰梅,還有在旁邊監視他們的薑哲,他牽強地笑了一下,然後收拾了藥盒子。
“反正無需用藥,就多喝大補湯,但是不要大量,隻要適當對身體還是很好的。這還是從有名的醫生朋友那裏拿來的配方。我們身為同門學徒,雖然我現在這樣,但是那個朋友卻在大鎮上開醫坊行醫呢。”
他停頓片刻之後接著說,感覺現在是證明自己身份的絕佳時機。
“那個朋友姓王,名字是很大眾的一個字,是一,聽說過嗎?”
冰梅聽了以後顫抖了一下,然後望著他,這是他診脈以來,第一次看到冰梅的表情有了變化。
鍾鬥己下意識的看了下薑哲,然後接著說。
“他有一個妹妹特別漂亮,名叫王小娥,因為很小的時候,因為眉毛像娥的觸須一般彎在那裏,所以…”
冰梅眨幾次眼睛之後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鍾鬥己歎了一口氣,然後搖搖頭對薑哲說。
“不管我說什麼都沒有反應,這比絕食虛脫更危險,趕緊告訴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