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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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你說了這麼久,都還沒說你的分數。你的分數到底是多少啊?”蘇爸爸隻顧著反對,卻忘了詢問分數,這下終於想起來了,他便很是焦急的問著成績。
“我考了五百一十分,可以上一高的分數……”蘇默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輕開口說道。
“哈哈哈哈,我的閨女有出息了啊!真的有出息了啊!我閨女考上了一高,哈哈哈哈……”蘇爸爸開心的大叫著,心裏因為剛剛的話而引起的難過,轉瞬間便沒了。
“姐,恭喜你!”蘇逸欣喜地看著蘇默,非常真誠地說著。可,
“我不打算上一高,爸爸。爸,小弟,我答應你們上高中,但是,這高中必須是三高!我退了一步,爸還有小弟,你們能退一步不?”蘇默看著因為她的話而變的開心的蘇爸爸,盡管知道這話很殘忍,但她還是說了出來。
“丫頭~”蘇爸爸因為她的話而停下了笑聲,盯著蘇默看了許久,直到蘇默受不住而低下了頭,他才妥協道“唉~丫頭,隨你吧!”說完,轉身離開了這間房子。
“爸!”蘇逸驚訝看向了自己的爸爸。卻發現自己的老爸突然之間蒼老了十歲似的彎下了腰,那背影像是沉重極了,也虛弱極了……
轉過頭看著自己的姐姐――蘇默,沉下了聲,叫道:“姐!”發現自己的姐姐此時是淚流滿麵。他隱隱約約知道自己的姐姐似乎是在隱瞞著些什麼,卻不知道他究竟在隱藏什麼。因為他的姐姐是那麼的喜愛學習,在得到那麼一個好的學習機會的時候,根本就不會放棄……
“小弟你可否當做沒有看見過,就當你現在看到的事情從來沒發生過?”將頭埋在雙臂中的蘇默,聲音嘶啞的說著。
“姐,我想知道……”蘇逸平靜的看著自己的姐姐。
“小弟……”蘇默沉默了一會兒,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弟弟,“我……等你以後中招過了以後,在上高中的時候,告訴你好嗎?”
“你信不信我退學去打工……”蘇逸聲音沒有起伏,沒什麼情緒的看著蘇默。
“明天,明天好嗎?我現在什麼也不想說……”蘇默最終妥協地說著。
“嗯,好。”蘇逸沒再多做什麼要求,直接點了點頭。卻沒告訴蘇默,明天正好是他考試的最後一門課。隻靜靜的走到蘇默的麵前,抱住了正在哭泣的她,輕輕拍著她的背,沒有隻言片語地安慰著……
第二天早上,蘇默送自己弟弟出門的時候,蘇逸站在門口,沉默了一會兒,說了句話。
“姐……我同意你去三高,隻是,你要保護好自己!”
“弟……”蘇默聽到這話之後,含著淚看著已經離開的蘇逸。
“姐,咱爸呢?”蘇逸回到家中後,見隻有自己的姐姐,很是疑惑。
“他出去了,明天才會回來。”蘇默看著自己的弟弟,糾結了許久,說了這麼一句話。
“姐?”蘇逸顯得更是疑惑。
“我答應你的事情,現在便告訴你。隻是在說事情之前,你必須保證,這件事情你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蘇默很嚴肅,卻也非常悲傷地說著。
蘇逸聽得心裏一愣,卻還是點了點頭。
“咱爸得了癌,晚期……”蘇默看著站的筆直的蘇逸,閉上了眼睛,痛苦地開口說道。
“什麼?!不,不可能的!咱爸那麼好,怎麼可能這麼早……”蘇逸聽得心裏一驚,如同晴天霹靂似的的消息砸在了他的麵前,讓他無法相信。
“是真的!我曾看過單子,那張被咱爸藏起來的單子……”蘇默悲傷地說著。
“不,不行,我不信!咱們拉著咱爸再去查一查!那一定是誤查,對,一定是誤查!”蘇逸看著一臉凝重的蘇默,不敢置信地說著。
“你知道的,不是嗎?”蘇默苦笑著低下了頭。
蘇逸卻因為這句話而失去了全身力氣,跌坐在了地上。
“所以,你是因為這件事才不想上學?”蘇逸驚慌失措地看著蘇默,卻也非常清晰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有一部分。”蘇默點了點頭。
“好……我知道了。咱爸還有多長時間?”蘇逸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最多一年,少了就隻有半年或者幾個月。”蘇默輕聲說道。
“姐,我們努力,好不好?”蘇逸帶著期盼地說著。
“嗯!”蘇默這一次卻堅定的點了點頭。
“姐,這件事我不會告訴別人的。”蘇逸坐在地上,苦笑著看著蘇默,應允著。
“你以後要好好學習,哪怕,哪怕我不能上了,你也要好好學,知道嗎?”蘇默焦急地要著自己弟弟的一個承諾。
蘇逸因為這句話而沉默的更久。
“好,我答應你,姐。”蘇逸應道。
這一年,蘇逸十五歲,蘇默十六歲,而他們的爸爸才三十九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