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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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楊楠楠和趙威幾經輾轉,終於出現在冀東市民航機場的時候,前來迎接他們的正是那位打電話的楊崇啟的貼身秘書。
“楠楠你終於回來了,一路辛苦了。”秘書很恭維地接過楊楠楠手裏的拉杆旅行箱。
楊楠楠心係老爸,不由問道:“我爸爸情況怎麼樣了?”
“哦,他的情況還算穩定,一聽說你要回來了,精神突然好了許多。”
“哦,是嗎?那太好了。”一路神情鬱悶的楊楠楠終於露出難得的笑臉。
在她身旁的趙威也討好地摟住了她的肩頭。
秘書這時留意一下趙威,不由指著他問楊楠楠:“楠楠,這位先生是誰?”
“他···是我的男朋友。”楊楠楠有些含羞地回答。
不料,秘書一聽,不由臉色一沉,但礙於楊楠楠的麵,並不好發作。雖然他猜到這個男子就是在電話裏辱罵自己的小夥子。
“我爸爸目前正在住院嗎?”當楊楠楠被秘書讓進市委的公車裏時,不由好奇問道。
秘書掩飾道:“楊書記之前一直住院,今天為了迎接你回來,特意出院回家等你呢。”
楊楠楠有些不安道:“這怎麼可以呢?爸爸既然病得那麼重,就該呆在醫院裏才對嘛。”
秘書嘿嘿一笑:“不要緊的。楊書記目前是保守治療,暫時出一下院沒什麼的。”
楊楠楠還想說什麼,坐在她身邊的趙威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寶貝,你爸爸也是為你好嘛。他是不想醫院裏的那種亂七八糟的味道影響你回國的心情。”
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秘書再也忍耐不住了,不由回頭冷冷地瞥了趙威一眼,然後對楊楠楠質疑道:“楠楠,難道還要帶這位先生回家嗎?”
楊楠楠詫異道:“難道不可以嗎?他可是我的男朋友,又不是外人。”
秘書解釋道:“可楊書記目前患病呢。他見到這位先生,心情會好嗎?”
楊楠楠不以為然道:“怎麼會不好呢?他如果知道我的終身有了依靠,也會感到欣慰的。”
秘書的嘴巴又張動了一下,把繼續要說的話,終於忍耐了下來。他心裏暗想,自己隻不過是一個小秘書,還是楊書記親自去‘開導’自己的女兒吧。
等這輛公車開到楊書記的家裏時,一向對楊楠楠表現殷勤的趙威有些忐忑起來。尤其他感覺楊楠楠的老爸秘書對自己絲毫沒有善意,就產生一種不詳的預感。所以到了楊楠楠家門口,心裏不由忐忑起來。
他對楊楠楠試探道:“我現在進你家合適嗎?”
楊楠楠感覺到了他的緊張,便笑著拉了他一下手:“你不要有什麼忌諱。讓我爸爸看看你,也許他一高興,病情又好了幾分呢。”
趙威一看楊楠楠挺有自信的,他的心裏也飄飄然了,並暗想,就憑自己一表人才,還怕征服不了一個病入膏肓的老頭子?
他也終於挺起了自信,挽著楊楠楠的胳膊昂首進入了楊楠楠的家門——
再說楊崇啟正在廚房裏做飯,因為他的寶貝女兒就要進入家門了,這讓他的興致很高,就親自下廚做了幾道女兒平時喜歡吃的菜。
楊楠楠一進屋,從保姆嘴裏得知老爸正在下廚,不由吃了一驚,慌張奔向了廚房——
楊崇啟聽到了動靜,立即放下手裏的炒勺,並含笑麵對衝進來的女兒。
楊楠楠一看老爸有些消瘦,不由鼻子一酸,喊了一聲,“爸爸!”就撲到了楊崇啟的懷裏。
楊崇啟眼睛濕潤地拍拍女兒的肩膀,然後笑道:“楠楠乖,爸爸正在做菜,滿身的油膩味。你一路辛苦了。先回到自己的房間裏休息一下吧。”
楊楠楠嗔怪道:“爸爸,您已經病成這樣了,怎麼還能下廚呢?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呀。”
楊崇啟哈哈一笑:“無所謂的,你爸爸還能挺得住。尤其是你能守護在爸爸的身邊。”
楊楠楠為了讓老爸更加高興,便神秘兮兮道:“爸爸,我今天可不是一個人回來的,還帶回來一個客人呢。”
楊崇啟興奮的臉上頓時掠起一絲詫異:“楠楠你說什麼,什麼樣的客人?”
楊楠楠忽視了老爸的反應,而是興奮道:“爸爸,我把我的男朋友領回來了,也是為了給您一個驚喜。”
不料,楊崇啟驚愕的神情轉變成了一絲憤怒:“楠楠,你怎麼能擅自交男朋友呢?簡直是胡鬧!”
楊楠楠一看老爸的表情由晴轉陰,不由迷茫道:“爸爸,難道您不想讓我趕緊找一個依靠嗎?”
楊崇啟繼續陰沉著臉:“我已經把你的終身大事安排好了,快把你自己找的所謂的男朋友打發走吧。”
楊楠楠頓時驚呆道:“爸爸,您怎麼能這樣做呢?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難道您要做一個封建家長,包辦自己女兒的婚姻嗎?虧您還是一個國家高級幹部呢。”
楊崇啟的臉上的表情肌抽動了一下,並不想多跟女兒爭辯,而是很堅決道:“楠楠,趕緊讓外麵的男孩走。我並不想見到他。”
楊楠楠鼻子一酸,委屈的眼眼嘩嘩地掉了下來:“爸爸,您連他的麵都不見就打發他走,這是您做為一個市委書記的一貫作風嗎?”
楊崇啟一怔,稍微思忖了一下,然後摘掉身上的圍裙,臉色硬邦邦往外走。
楊楠楠預感情況不妙,也趕緊跟了出去。
再說趙威一走進楊楠楠家的客廳,就有些眼花繚亂了。他是從一個偏遠山區走出來了,以前從未登過裝飾高檔的家庭。但麵對一個堂堂市委書記家居環境時,頓時就像劉姥姥走進了大觀園一樣。他在羨慕的同時,也暗自慶幸,將來這裏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因為楠楠爸一走,這裏就是楠楠的了,而楠楠又是自己的,那她擁有的一切也自然屬於自己的。
秘書陪他呆在客廳裏,一看到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不由露出輕蔑的眼神。
就在這時候,楊崇啟從廚房裏大步走了出來。在他的身後,緊緊跟隨著楊楠楠。
趙威雖然沒有見過楊崇啟,但一看麵前這個老頭的派頭,就斷定他就是楠楠的爸爸,便趕緊畢恭畢敬地垂立在楊崇啟的跟前。
楊崇啟冷然地瞄了他幾眼,雖然趙威長得很陽光帥氣,至少在他楊崇啟眼裏,也算是人模狗樣的。但在楊崇啟看來,他比起郭泰的兒子郭浩東,無論是氣質上,還是形象上都相差很遠。他隻寥寥打量了趙威幾眼,就徹底把他否定了,眼神則更加冷漠了。
楊楠楠還自我感覺良好。她以為老爸一見到陽光帥氣的趙威,就會改變初衷呢,於是就趕緊對趙威一使眼色:“趙威,這就是我爸爸。”
趙威雖然感覺楊崇啟表情絲毫沒有善意,並不以為然,還以為對方跟自己擺官架子呢,於是就微笑頷首道:“楊伯父好。”
不料,楊崇啟冷冷地問道:“你是跟楠楠一起從澳洲回來的嗎?”
“哦。”趙威輕輕點點頭。
楊崇啟雙眼一眯:“你跟楠楠是同學嗎?”
“不···我是特意去陪楠楠的。”趙威因為年輕男女同居是很自然的事情,就直言不諱地回答。
楊崇啟自然明白他嘴裏的‘陪’意味著什麼,心裏頓時無比憤怒,不由回頭狠狠瞪了女兒一眼。
楊楠楠有些臉紅了。她為趙威居然跟老爸吐露了實話而感到無比的害羞和尷尬,張了張嘴巴,想解釋點什麼,但終於沒有好意思啟口。
楊崇啟不愧是做市委書記的,他的城府還是足夠深厚的,勉強壓抑著內心的憤怒,並轉臉對自己的秘書吩咐道:“小張,我今天要跟楠楠單獨家宴,並且還要談很多重要的事情。你就送這個小夥子離開吧。”
秘書立即點點頭,並對有些愕然的趙威一擺手:“請您跟我出去吧?”
“爸爸···”
“住口!”楊崇啟斷然喝止了女兒的求情。
楊楠楠從未見過自己老爸對自己這樣凶過,隻好撇嘴對趙威表示:“你先找一家酒店住下吧。我們稍後再聯係。”
趙威沒有想到自己剛一登未來老泰山的家門,就碰了一鼻子灰,隻好怏怏點頭:“那好吧。”
楊楠楠心裏挺不是滋味的,剛想邁步出去送一送趙威,但卻被老爸野蠻地握住了胳膊,不讓她再越池一步。
“爸爸,您這是唱得哪一出呀?趙威他哪一點惹您不滿意呀?”楊楠楠等客廳隻剩下她和老爸兩個人時,不由擺脫了老爸的大手,並委屈地質問。
楊崇啟滿臉淒然:“我一看這家夥,就感覺他除了長了一副吃軟飯的麵孔,其他的一無是處。怪不得你出國花銷那麼大,敢情你還在那裏養一個‘小白臉’。”
“爸爸!”楊楠楠又羞又怒,“您咋說自己女兒呢?”
楊崇啟真的生氣了,不由憤然道:“你一個女學生居然找一個男孩出國陪讀。我們楊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你這樣做,對得起你死去的媽媽嗎?”
楊楠楠不服道:“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您怎麼還是用老腦筋看待問題呢。現在外麵男孩女孩同@居的事情多著呢。誰笑話誰呀?”
楊崇啟知道女兒的性格已經養成了,現在想管教已經晚了,但他在大事麵前,是絕對不會遷就女兒的,於是大聲道:“楠楠,你現在給我聽好了,我不管你和那個小夥子感情有多深。現在必須把關係給我斷了。否則,你就隻能眼看你的老爸抱憾步入黃泉了。”
“您···”楊楠楠望著固執的老爸,又流下委屈的淚水——
這樣的不快不僅僅在發生楊家,遠在美洲的郭浩東也正處於不快和糾結之中。他就在完成學業回國前夕,才遇到了令他心儀的女孩陳蘭蘭,讓他產生了相見恨晚的遺憾。這並不是他已經心有所屬了,而是對方已經有了男朋友,自己又即將回國,無法繼續跟陳蘭蘭加深感情了。所以,他決定把回國的期限拖一拖。
可是,事情的發展並不是他預想的那樣,他跟楊楠楠同樣的命運,接到了父母敦促他回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