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家裏的猴孩子
    印之回了家，剛打開門就聽到一聲尖叫。
    印之呼了一口氣，家裏有一個五歲的猴子，下班他就以為自己回到了花果山。
    不管客廳裏怎麼雞飛狗跳，印之很淡定的換鞋，一邊脫西裝扯領帶一邊往裏走，繞過玄關，負責平日打掃衛生做飯的李阿姨跑過來接過印之的公文包和西裝外套。
    “印先生你快管管小少爺吧，他爬到室內攀岩牆上去了說啥不下來。”
    印之覺得好笑，沒上山那是因為家裏沒有山，這不爬牆上去了嗎？
    “別喊他小少爺，免得慣出一個嬌奢的脾氣，以為他高人一等了。”
    “徐姐勸半天了就是不下來。”
    印之把襯衫袖子卷起來，走到超大的客廳，他已經很習慣原本奢華的北歐風格室內裝修因為果凍的到來變成東北風格了。
    白色的沙發用彩筆畫的紅紅綠綠，藍色的玻璃茶幾裹了一層海綿，怕磕著果凍。什麼精致的吊燈，就差拴兩根繩子果凍在上頭蕩秋千了，散落的玩具，撕壞了的書本，吃到一半丟下的零食，還有兩米高彩色攀岩牆上騎著的那個猴兒。
    父母因為歡迎孫子的到來給果凍買了不少玩具，不適合小孩玩的也買，這個攀岩牆就被安置在客廳角落了。
    印之抱著肩膀抬著頭看著果凍，不言不語也不笑。
    果凍騎在攀岩牆上，坐在頂兒上，嘻嘻嘻的笑著，笑的大眼睛都成彎月的形狀了。如果不知道果凍一天天幹了些什麼，這孩子讓人一看就喜歡。
    專門照顧過冬的徐姐哭的眼睛都腫了，看到印之回來了又開始掉眼淚。
    “從幼兒園回來就開始淘氣，說要是水果，我就去切水果的時候，他就爬上去了。印先生不是我照顧不到，是這個孩子太淘了！我這還有心髒病，看他兩天我病都重了。我不幹了，管不了。”
    印之歎了口氣，很好，果凍來了七天氣走三位阿姨了。這孩子別的本事沒有，氣人的本領一等一。
    “果凍，下來給徐阿姨道歉。”
    “我不嘛。”
    小屁股一撅，趴在攀岩牆上不看印之。
    “印戎！”
    印之臉一沉，果凍怯生生的露出一隻眼睛。
    “我害怕，我不敢下去。”
    “你怎麼爬上去的怎麼下來。”
    “我會摔下去的！”
    “爸爸接著你！來。”
    印之伸出手。
    “叔叔，你會接住我嗎？”
    “果凍，這是你爸爸，別喊叔叔。”
    徐姐趕緊糾正果凍，他們是收養的父子關係，喊叔叔多讓印先生傷心啊。
    “沒事，他還小，時間長了會喊我爸爸。果凍下來，爸爸會接住你。”
    不強求，五歲的孩子了有記憶力，知道他不是親生父親，一直喊叔叔，雖然有些失望，但這不是著急的事兒。給孩子一個適應的過程。
    果凍猶豫了，太高了，兩米對大人來說沒事，對小孩來說就很恐怖，爬上去不覺得，爬下來就怕。
    “男孩子勇敢點。”
    印之鼓勵著，果凍伸出小腳丫踩住一個攀爬的扶手，抓著牆沿往下出溜，印之上前一步把手張開。
    往上好爬下來就不容易，爬了幾下抓不住把手一腳踩空，孩子沒尖叫徐姐尖叫出來，印之一把接住果凍，緊緊抱住。
    果凍有點驚魂未定，在印之的懷裏眨眨眼睛，笑出來。
    “叔叔真棒！”
    印之把孩子放到地上，丟開沙發上的一個學習機，坐下，指了指自己麵前，果凍不敢在亂蹦亂跳，乖乖的站到印之麵前。
    “知道害怕了？”
    “恩。”
    “下次還往上爬嗎？”
    “不了。”
    “你爬可以，但是你要和爸爸說，爸爸在下邊保護著你才可以爬。知道了嗎？”
    “知道了。”
    “如果再犯我就把你放到那上邊，除非你自己爬下來，我不會救你。”
    果凍耷拉著腦袋不吭聲了。
    “你嚇著徐阿姨了。該怎麼說？”
    果凍對著阿姨一鞠躬。
    “對不起阿姨。我錯了。”
    印之也一臉抱歉的開口。
    “徐姐，很抱歉我管教不嚴讓你受累了。我以後會好好管他的，你在幫幾天忙吧。”
    徐阿姨也沒辦法，印先生給的錢很多，就是這孩子太頑皮，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印戎，把你弄亂的客廳收拾幹淨。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不然今晚沒飯吃。”
    一聽說要沒飯吃，果凍跑到角落裏拖來一個和他差不多高的大箱子，把地板上的小汽車，益智玩具，圖畫本子都撿到箱子裏，有一個一米大的熊寶寶他都抱不動，拖著都費勁，還憋得臉紅脖子粗的拖著放到箱子裏。
    印之就坐在沙發上看著，眼睛隨著果凍來回轉，徐阿姨和李阿姨看到果凍累得滿頭大汗要幫忙，印之攔住她們倆。
    “這是他的事情，咱們都別插手。給他養成一個好習慣。”
    李阿姨拉著徐阿姨進了廚房，別管了，印之就是這麼教育果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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