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百麵」的秘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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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躲到門外,李文清整理完衣服就抬手擦了擦嘴唇,努力地壓製著胸口處陌生的悸動,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清了清犯渾的思緒,然後直接往衙門走去。
案子還沒破,還是先理一理案件內容吧。腦中迅速閃過之前看過的關於「百麵」的檔案資料。真相應該就是這個了。自信的微笑再次爬上了李文清的臉。
“大家快幫我做個證啊,我真的不是越獄逃犯。”衙門內,蘇明晨被五花綁在柱子上,捕快們都站在一旁,擎風則一臉正氣地拿著刀架在被綁之人的脖子上。
“神捕大人,他真的是慧安酒樓的掌櫃,已經在這住了十幾年了,並非是你要抓的逃犯。”吳科文實在看不下去了,站出來為蘇明晨作證道,其他捕快也紛紛讚成。
用懷疑的目光看著這幫捕快,擎風伸手從胸口掏出一張畫像,甩了甩展開給所有人看,畫像上的人確實與蘇明晨長得如出一轍。
“也可能是碰巧長得相像而已啊。”蘇明晨看著畫像繼續喊道:“我發誓,我真的不是畫上這個人!”
捕快們也同意蘇明晨的話的話,一致表示是擎風抓錯人了。正當他們為此爭議不休時,李文清已神不知鬼不覺地走了進來。
“他不是「百麵」。”李文清口氣堅定道,“但肯定跟「百麵」有關係。”他走到蘇明晨身旁,雙眼注視著蘇明晨不禁開始閃躲的目光,仿佛早已洞穿了對方一般。
“他跟「百麵」有關!?”這個貪財卻懦弱,連雞都不敢殺一隻的慧安酒樓掌櫃?在場的幾個捕快異口同聲。
“沒錯。要是兩個無親無故的人會長得如此相似應該不怎麼可能,而且「百麵」原籍跟蘇掌櫃一樣,連真實的姓氏也一樣。現在能請您說一說「百麵」和您的關係了嗎?蘇掌櫃。”這就是昨晚李文清發現的一個有意思的地方,他緊盯著蘇明晨,雖仍穿著便服,卻依舊威壓陣陣,讓在場所有人都不敢大聲喘氣。
“其、其實……他是我的孿生弟弟。”蘇明晨妥協般地道出了事實。
“那就快說,他藏在哪了?”抓人心切的擎風再次把刀架上了蘇明晨的脖子。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前日他來找我,隻是跟我說朝廷內恐生巨變,有人助他越獄讓他到落安縣內暫避風頭,但他覺得事有蹊蹺然後就拿了些吃的跟錢,連夜走了。”蘇明晨嚇得把什麼都招了。
李文清一直觀察著蘇明晨的表情,確定他並沒有在說謊,若有所思的捏著下巴問道:“往哪走的?”
“這個他沒說,隻是說要先去置辦些路上用的東西。”蘇明晨急忙回答。
“嗯……哦,對了,神捕大人你知道「百麵」十年前犯下的滅門案,那幾戶被滅門的人家之間可有什麼聯係嗎?”李文清冷不丁地冒出了這樣的問題,因為手抄卷宗內的這一部分資料被人為省略了。
“都是些毫無關聯的人。”擎風回答道。
“那可有什麼共同點?”
“一家三口。”
“哦?能說得更詳盡一些嗎?”
“死者都是尋常的百姓,一家三口,孩子都不過十二三歲,父母都是被一劍封喉,唯獨孩子除了喉上的致命傷,右手手腕處均有刀傷。”
“好,我已經大致明白了,多謝神捕大人。齊峰,先幫蘇掌櫃解開繩子。”豁然開朗的李文清笑著說。
“得令!”劉齊峰上前解開了蘇明晨身上的繩子。
“等等,李大人相信這家夥所說的話?”擎風一把拽起蘇明晨的前襟,對著李文清發問。
“他沒有說謊,不過您若是不放心,大可一直跟著他,看他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擎風聽後,點點頭,鬆開了手。
“謝謝李大人,謝謝各位捕快,我就先告辭了。”蘇明晨一一拜謝之後就出了衙門後院,而神捕擎風則大大方方地跟在他身後,一同走了出去。
“陳師爺怎麼還沒來?”李文清看了看在場的人,隨口問道。“雨亭姐相親去了。”吳科文搶著回答。自從大人成親之後,雨亭姐就開始被家裏人逼著相親了。
這半句吳科文沒敢直說,三年前李文清被任命為落安縣縣令,剛上任不久,陳雨亭便天天來衙門幫忙,從後廚到抓賊再到整理卷宗,最後當了個能天天見到縣官的師爺,興許也就李文清沒瞧出她的心思了。
“原來如此,張捕快,立即組派人手拿上「百麵」的畫像細細排查縣內所有商鋪。"
“得令!”
李文清說完,就甩了甩雙手,步伐輕盈地往衙門後廚房走去。
走進後廚房,剛打開鍋蓋,李文清的臉就黑了一半。長年累月地被陳雨亭所支配,奇異怪味深入骨髓,這口鍋早已不是常人能使用的了。
對食物的色香味都頗為挑剔的李文清,自然是不能接受食物原有的香味被摻入這股怪味的,所以他隻得蓋好鍋蓋,走了出去。
還是出去吃吧。邊走邊想,李文清來到了衙門口,紅漆大門就突然被人一腳踹開,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他眼前,帶著痞痞的壞笑。
“您來這做什麼?”李文清看著薛梁冷言道。
“送粥。”薛梁不耐煩地盯著李文清的臉指了指一旁地上裝著熱粥的鍋。
他把整個鍋拆下來了?!李文清隻覺得一陣眩暈,氣得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