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一章奉聖州談判 1、兵驕氣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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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楊可世和郭藥師從燕京城牆上跳下去之時,出使金國的趙良嗣和馬擴,剛剛到達代州(今山西忻州代縣)朝穀寨。從此再往北去,就要跨出國界進入應州---進入金軍控製區域了。
前幾個月裏,金軍在雲中地區取得了兩場較大戰役的勝利。一是野穀之戰,將西夏軍打的落花流水。二是石輦驛之戰,差點擒獲天祚帝。
天祚帝逃往夾山後並沒閑著,他四處活動,試圖聯合西夏以及當地少數民族,共同抗擊女真人。
1122年6月,應天祚帝請求,西夏出兵三萬,進駐野穀,企圖幫助天祚帝收複天德軍(今內蒙古巴彥淖爾市)。
金軍將領婁室聞訊後,派出二百騎兵前去偵察,結果被西夏軍打敗,幾乎全部戰死。隨後,婁室又派阿土罕帶二百騎兵前往,結果途中遭到西夏軍伏擊,隻有阿土罕一人逃脫而回。
當時,正值秋雨綿綿。主將斡魯認為不適合作戰,主張暫且休息一下再戰。婁室不同意,他分析說:“敵軍兩次打敗我軍偵察騎兵,如果我們再不去應戰,他們就會以為我們怯懦,馬上就會來進攻我們。”
婁室隨即挑選了千名精銳騎兵,與將領習失、拔速離一同連夜出發,前往應戰。
婁室走後,斡魯仔細琢磨了一下婁室說的話,感覺很壯烈,覺得自己若不去參戰不合適,於是也領兵前往野穀。
將近天亮的時候,婁室率軍走出陵野嶺。他留下拔離速率二百兵士,扼守險要之地。隨後,派人前去抓來一個俘虜,經審問得知,夏軍元帥是李良輔。
婁室率軍繼續前進,接近夏軍駐地野穀時,他登上一處高地,眺望夏軍布陣情況。他見夏軍雖然人多,但隊伍不嚴整,而且正在臨河列陣,他覺得這正是進行攻擊的大好時機。於是,婁室一邊派人回去向斡魯報告情況,一邊把軍隊分為兩部,要求兩部輪番出戰。
兩部金軍騎兵輪番出入敵陣,進退輾轉,靈活作戰,作戰範圍半徑達三十裏。
當夏軍主力渡過宜水時,斡魯率領六千軍馬恰好也趕到了,兩軍會合,將夏軍打的落花流水,紛紛逃竄。其時,因連日秋雨,山洪暴發,河水暴漲,“人馬溺死者不知其數”。
雲中地區雖然早已在金軍控製之下,但由於遼國殘餘兵馬尚有數萬,而天祚帝又一直在陰山、天德一帶頻繁活動,招兵買馬,擴充實力,意圖奪回失地,而且,雲中民眾雖然名義上歸降,但人心不穩,時有反叛,因此,雲中一帶形勢很是複雜。
金軍都統斜也以及諸將領,都期望金太祖能駕臨軍中,掌控大局。這年五月中旬,宗望受命離開雲中回京,向金太祖報捷,同時也表達了眾將領的共同心願。
金太祖說:“朕也很掛念軍隊遠征,雖然已把計劃交給你們,但又怎能全部符合戰時機遇?朕將在六月初啟程。”
金太祖準時於六月初離開上京,八月初到達雲中,駐紮在鴛鴦濼,都統斜也率領諸將前來拜見,彙報雲中軍政情況。不久,偵察得知天祚帝正在大魚濼。金太祖決定親率精兵一萬,前去襲擊。
金太祖令蒲家奴與宗望,率四千軍兵做前鋒,晝夜兼行。因為一路追擊,並不休息,馬匹大多疲乏,金軍隻有一千軍兵在石輦驛追上了天祚帝。而遼軍則有二萬五千人,正在緊急修築營壘。
蒲家奴、宗望、耶律餘睹等將領,緊急商議計策。耶律餘睹說:“我軍還未齊集,人馬又十分困乏,不能立即作戰,等太陽落山後再戰。”
宗望反對,他說:“現在已追上遼主,若不及時出擊,等太陽落山後他就會逃掉,那時就來不及了。"
蒲家奴於是決定出戰,要與遼軍進行短兵相接。遼軍依仗人多勢眾,將金軍層層包圍,但金軍士兵皆殊死作戰,毫不畏懼。
天祚帝以為,金軍兵少,此戰必定失敗。於是,他與眾妃嬪們從遠處的一座土山上走下來,來到近處一塊平地上觀戰。這情況恰好被耶律餘睹發現,耶律餘睹急忙指給諸將看,說:“那就是遼主的旗幟華蓋。如果集中兵力衝過去,就可擒獲他。”
宗望見狀,立即率兵飛馳過去。天祚帝望見金軍騎兵朝自己衝來,駭然大驚,隨即上馬逃走。遼軍也隨即潰敗,都統蕭特末及其侄子撒古被俘。
宗望等人回兵後,向金太祖彙報情況。金太祖說:“遼主逃得不遠,應趕快追擊。”宗望於是帶一千多騎兵繼續追擊,蒲家奴也領兵緊隨其後。
金軍在雲中一戰西夏,再戰契丹,兩戰全勝,可謂橫掃雲中無敵手,因而兵驕氣銳。
隨後,金太祖令其他各軍牧馬休兵,一麵密切關注天祚帝動向,一麵密切關注宋軍在河北的行動。
目前,金太祖率數萬甲兵屯駐在奉聖州(今河北張家口涿鹿)之東,粘罕與兀室屯兵於應州(今山西應縣)之南,銀術可與婁室屯兵在洪州(今山西平山縣)之西,三軍恰好構成一個品字形。
趙良嗣和馬擴進入應州地界後,首先來到應州之南的金軍軍營拜會粘罕。粘罕熱情招待,第二天,令兀室權充接拌使陪同趙良嗣與馬擴,並派出二百鐵騎護送他們,去奉聖州拜見皇上。
但是,粘罕隻允許趙良嗣和馬擴各攜帶一名隨從人員,其他人員不得跟隨,都必須留在粘罕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