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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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可以擅自做這種事!!!”原無鄉氣急:“你這是把倦收天至於危險之地!”
“少主武藝高強,根本不需要擔心,他還在少年時就已經把九陽天訣練至臻頂了,你隻需要擔心你自己,夫人。”葛仙川說道:“您現在應該祈求南宗的都城不要被攻下。”
“我不需要你這種假惺惺的關心!道磐修為極高,他能夠保護都城!不行,你現在就讓送走天鞘晨曦的人把劍送回來追上去還給倦收天!”
葛仙川攤手:“夫人,你似乎還不知道自己的價值正在飛快地往下掉,南宗一旦被攻下,前任道磐選中的聯姻對象還值什麼錢?外麵多少姑娘等著和少主聯姻,有的姑娘都快想瘋了,為了爭取第一順位和少主聯姻,殺了自己親哥哥和親姐姐的都有,你覺得你應該攔下我幫助南宗的行為嗎?”
葛仙川說的話聽起來竟很有道理,可原無鄉總覺得哪裏不對,他思索了片刻,忽然站起來飛快地往外走。
“你要去哪裏?”葛仙川立刻急急問道。
原無鄉沒有理他,走了兩步就快跑起來,消失在大殿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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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宗的情況非常不好,當濮陽剛逸黑著臉帶著隻剩九根手指的手回到南宗向式洞機大肆唾罵原無鄉忘本的時候,式洞機就知道這一戰將會非常艱難了。
叛軍黑壓壓兵臨城下,用爬梯和弓箭不斷攻擊,城牆下戰死的士兵屍體堆了整整五六米高,還在不斷增高中,爬梯的高度越來越短,眼看著守城士兵射落叛軍的高度越來越高,道磐心裏十分著急。
忽然,城下一陣高聲下令:“準備——放火箭!”
式洞機一驚,快步走到城牆邊想要往下一看究竟,一支帶著火的箭就擦著他的耳朵飛了過去,一下插到他身後的軍旗上著了火,耳鬢的發絲傳來一陣難聞的焦味。
“著火了!不好了!”
“箭頭抹了火油!會在衣服上燒著!救命!”
“不好了不好了,我們的箭車著火了!援箭燒掉了好幾車!”
“報告道磐!我們的箭車著火了,後麵生產的還沒跟上,這邊守城可能會斷供應!”
式洞機急了,斷了箭援供應,守城就困難了,他若是發功退敵,這城牆很可能會被震塌,那就得不償失了!
不料,不等這邊想出應對的法子,下一聲命令很快就在城牆下響起:“準備——放箭!”
式洞機頓時大喊:“全體士兵!拿出盾牌!不要讓火油箭落到你們身上!”
“準備——放箭!”
“準備——放箭!”
“準備——放箭!”
“報告道磐!我們的糧倉頂上著了火!需要派人去糧倉滅火!”
式洞機:“······”
城牆下,十排弓箭手嚴陣以待,爬梯上的士兵不斷靠近城牆頂端;城牆裏,一片狼狽慌亂,半數士兵身上著了火,一脫盔甲滅火就立馬被亂箭射死,箭車幾乎無一幸免,就連城內也掉落了不少箭,軍旗和糧草也沒能脫離著火。
——軍心潰散,再也扛不住下一波箭雨了,式洞機在心裏默默祈禱,希望他們的箭簇已經用完,而殘酷的事實是:
“準備——放箭!”
話音剛落,黑壓壓的箭雨鋪天蓋地般襲來,就在它們即將落到剩下為數不多的士兵身上的時候,突然眾人眼前一閃,一道光影襲過,以比流星更快的速度蓋過眾人頭頂,暴漲蔓延,瞬間罩住了大半個南宗城頭,所有的箭矢一個不差地射在這個巨盾上,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音,緊接著,巨盾再一閃,伴隨著一聲嬌喝,所有抹著火油的箭矢悉數翻轉方向,對準底下的叛軍軍隊,用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嗖嗖射去!
“一卸乾坤!”
城牆下頓時火光衝天,火油桶紛紛著火爆炸,原本列好的陣隊亂了馬腳,一片哀嚎連連!
“原無鄉!”式洞機震驚地回過頭,隻見原無鄉手覆銀驃玄解,身後披風隨風獵獵作響,從後麵不緊不緩地走來。
雙手銀驃飛速輪轉,光芒璀璨。
“是原無鄉!銀驃玄解!”
“是南宗至寶!守城有望了!我們不怕箭攻了!”
有士兵認出了原無鄉和他手上的玄解,歡呼了起來。
“你怎麼來了,”式洞機快步走過去,掩飾不住臉上的慶幸:“來得太及時了,我以為北宗要放任不管了,他們的兵馬在後麵嗎?”
原無鄉搖搖頭:“我是自己來的,守住都城我就回去。”
“那也是好的。”式洞機臉上希望的光芒暗了下去,但很快又調整了情緒,拍拍原無鄉的肩膀:“沒事,有玄解就夠了。”
“嗯!”
銀驃玄解不愧是南宗至寶,防守能力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原無鄉回來以後兩天內叛軍毫無任何進展,到了第三天,靈犀指瑕帶領援軍回都,與道磐裏應外合,終於一舉擒獲了兩個叛軍首領。
叛軍首領被斬首懸城門示眾自然不必說,但對於原無鄉而言,卻還有一個更嚴峻的事情在等他。
元宗六象內,一場不帶硝煙的口舌戰爭拉開了帷幕。
“道磐,我認為原無鄉聯姻後徹底辜負了初心,忘了南宗的本,銀驃玄解絕對不能讓他帶回北宗!”濮陽剛逸說道。
“可是無鄉哥哥還是回來守城了,他心裏是有我們南宗的,不然都城等不到援兵!”靈犀指瑕反駁道。
天履正道:“道磐,恕我直言,原無鄉既然嫁到了北宗,即便心裏有南宗,必然也先以北宗為重,這一點濮陽已經身體力行地向我們證實了,原無鄉若護著他,身為道磐親傳弟子的濮陽剛逸怎麼可能在北宗受此等屈辱。”
離凡道老也說道:“是啊,退一萬步說,銀驃玄解是南宗的東西,用來保護南宗天經地義,大家也看見了,有了玄解,守城何止容易十倍!”
原無鄉幾乎不可置信:“玄解是我的陪嫁,已經屬於我了!你們怎麼可以收回呢?!”
濮陽剛逸冷笑一聲:“誰說銀驃玄解是你的東西?南宗至寶,就憑你也想占為己有?原無鄉你好大的歹心!”
原無鄉回過頭:“濮陽,我知道你被斷了一根手指對我不滿,可我當時是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你被人當賊抓了,我一定會去幫你解······”
“你的解釋有個什麼用?”濮陽剛逸道:“北宗少主的孌寵,床上功夫倒是不錯,以前我怎麼沒看出來,你能把倦收天勾得貼在你身上幾天幾夜不下來,可要論發言權,怕是孌寵還沒這個地位。”
“你!”原無鄉氣紅了臉:“你不要胡說八道!”
“哈,我說的話有錯?你們兩個新婚燕爾淫聲浪語的,倦收天很猛吧?我看你成天走路都走不穩!”
“夠了,濮陽你閉嘴。”一直沉默的道磐式洞機忽然開口說道:“不要把你的不滿加到別人身上,你若武藝夠精,怎麼可能被抓。”
終章、
濮陽剛逸還想說什麼,但是被式洞機一瞪,隻得乖乖閉嘴,站在一邊聽道磐發言。
“原無鄉,我知道濮陽對你有些誤會,但這不是最重要的,你心中很清楚銀驃玄解對南宗的重要性,原本這個東西我帶去給你做陪嫁,是因為南宗陪嫁的東西不多,不能讓北宗的人看不起你,但是現在我聽說倦收天十分疼愛你,北宗的人也尊敬你,你就用不上玄解來鞏固你的地位了。”
原無鄉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最講理的道磐也不幫著他。
“無鄉,你還記得當初我為什麼在眾人中選你嫁去北宗嗎?”
原無鄉回答道:“因為你說我心中最有南宗百姓疾苦,我會為了他們而努力做到最好。”
式洞機:“是的沒錯,現在的南宗,一旦有人起了叛亂的頭,接下來必定人心浮動,百姓生靈塗炭,唯有玄解坐鎮,才能保護百姓免受戰火。”
不愧是道磐,一下就把原無鄉說得啞口無言,他訥訥了好半晌,才說道:“我們可以再尋找其他的兵器坐鎮,玄解已經答應給我陪嫁了,已經是北宗的東西了,沒有幾句話就要回去的道理······”
“原無鄉!”式洞機的聲音忽然拔高了三個調:“你要學會權衡!北宗有或者沒有這個東西,對他們來說根本不在意,但是現在南宗需要銀驃玄解!你若堅持不給,那便帶著銀驃玄解在此守城,直到南宗徹底回複平靜!”
“不行,我馬上要往北去找倦收天,有急事。”
“那就把玄解留下。”
“也不行!”
“你!”式洞機坐直了身體,怒道:“軟硬不吃,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
“我······我沒你們會說話,反正現在都城安全了,我要去找了倦收天了。”原無鄉說完扭頭就想走出元宗六象。
式洞機使了個眼色,雙揆立刻一左一右攔住原無鄉:“交出玄解!”
“我不!”
“那就休怪我們不念同修情分了!”
原無鄉連退三步,誰知還沒站穩,背後就挨了濮陽剛逸一掌,頓時一口血吐在地上。
“······道磐,你真的······真的要這樣?”
式洞機沒有說話,閉上眼轉過了身。
默認。
原無鄉深吸一口氣,兩側是毫不留情的雙揆,後麵是虎視眈眈的濮陽,他的武藝根本逃不出去,玄解是用於防守的,不能突破重圍,那便隻能······
雙揆和濮陽根本不打算給原無鄉出手的機會,一出手就是絕招,誰知就在三雙手要擊中原無鄉的時候,突然一陣刺目的金光從原無鄉身上爆出,磅礴的氣勢震得三人齊齊飛了出去。
式洞機震驚地回過頭,看見的是原無鄉雙手銀驃持出鞘的天鞘晨曦,在一片金光點點中飛快地往外跑去,銀驃化為層層無形護盾,沿途阻擋濮陽憤怒的攻擊。
原無鄉逃了。
原無鄉逃得很倉皇,他在路邊牽了一匹馬就狂奔出城了,一直到跑出南宗才歇了口氣,找了一家涼茶攤喝了口水,便繼續往北去找倦收天。
他要把天鞘晨曦還給倦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