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蘭彥和葉曦走後，馮漪漪鬆開拽著素羽的手，安然無恙地站了起來，素羽吃了一驚。
    “今後手腳給我放幹淨點，想代替蘭彥去江公子麵前邀寵，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馮漪漪輕蔑地看著驚慌的素羽。
    半個時辰前她便來尋蘭彥，卻發現素羽鬼鬼祟祟地從這間房走出來，那時蘭彥在院中閑逛，葉曦剛陪蘭彥走了一會兒，因為深夜有些寒涼，便回屋去了，而素羽恰好離開。那杯茶馮漪漪飲下之後悄悄吐在了手帕裏。
    “求姐姐不要告訴張媽媽！”素羽跪著抱住漪漪的腿。
    馮漪漪踢開她，拿過茶壺對她揚起半個嘴角：“我可以不跟張媽媽說，不過……這壺茶麼你得喝完！”
    素羽猶豫不決，但看到馮漪漪徑直朝門外走去，就一把奪過茶壺，仰頭一飲而盡。
    “這下……你滿意了吧？”茶壺摔落於地，素羽扶著桌子，試圖支起身子。
    “你就在這兒好好歇著吧。”馮漪漪頭也不回地走了。
    大堂內，蘭彥抬頭看向叫住他的人，卻是那日在風煙閣見過一麵的程尚書。
    “你跳得不錯，可惜……你不是馮姑娘！”程尚書摘了一顆葡萄放入嘴中。
    蘭彥身形一抖，又立刻極力抑製住被識破的恐慌。
    “不過看你的舞姿，我倒是想見見你的真容，把麵具摘了吧？”程尚書輕佻地笑了起來。
    蘭彥僵在那裏，不敢開口回應，眾人恐怕不知道他是男的，但又擔心在座的人裏有認識賀承澤的，故遲遲不敢摘下麵具。
    此時江臨珹放下手中的酒杯朝程弈笑道：“你就不要為難這個舞姬了，看把她（他）嚇的，如同木雞一般了，哈哈哈哈。”
    又對蘭彥道：“你就下去吧。”
    程弈覺得無趣，自己斟了杯酒喝下。
    蘭彥這才石頭落地，急匆匆退出大堂，披上黑麻布舞服，戴好木質麵具，脫去鞋子，在一陣鼓聲中又上場了。
    舞畢，又是一片喝彩，蘭彥帶著麵具退場，屋外的煙花把天空映得如同白晝。
    蘭彥為了盡快走到後門與其他舞姬一同坐車離開，以免再出意外，便挑了一條較近的路走。
    走廊上空無一人，蘭彥加快腳步。
    “站住！”他再次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但蘭彥沒有停下的意思，步伐快到將要小跑起來。
    程弈衝上前去一把拽住蘭彥的肩膀，一隻手將他按到牆麵，另一隻手拿著酒壺：“我叫你停下，又不會吃了你，你跑什麼！”
    麵具之下蘭彥早已驚慌到極點，一顆心不住地跳，但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不知大人喚我何事？”
    “你好大膽子啊，竟敢偷天換日，頂替馮姑娘，可一個男子無論再怎麼裝飾，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方才馮姑娘身體不適，我才臨時頂上的。”蘭彥解釋道，“大人若是沒事的話。。。。。。告辭。”說罷，想掙脫程弈。
    可程弈死死按著他，呼出一口酒氣，眼神迷離道：“昔者蘭陵王因麵容姣好，上陣殺敵時不免被士卒嗤笑，無法樹立威信，是以戴此麵具入陣。我倒想看看，你是否與蘭陵王一般俊秀。”他把臉貼近麵具。
    “這裏並非大人府上，大…大人你喝醉了。”蘭彥嗅到了濃濃的酒氣，一隻手緊緊按住麵具，另一隻手試圖推開程弈。
    “我若是喝醉了，就不會認出你不是馮漪漪了。”程弈輕浮地笑道，在蘭彥護著麵具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蘭彥急忙伸出另一隻手，叉開五指擋在程弈臉上。
    “哐當”一聲，程弈不耐煩地將酒壺擲到地上，騰出手來掰開蘭彥的手，另一隻手鬆開蘭彥的肩膀，蘭彥還未來得及反應，麵具已被他粗暴地摘下，麵具的繩子被硬生生扯斷了！
    “果真是姿容兼美啊。”程弈誇到。
    蘭彥反倒慶幸：還好，他應該沒見過承澤。但又極快回過神來，程尚書可是沒有要放開自己的意思啊！
    程弈的手從蘭彥麵上輕輕撫過，不知為何，盯著這張麵容久了，他突然冒出要捏一下的想法，剛撫過的手又回到蘭彥臉上，卻被第“五”隻手死死扼住。
    蘭彥兩隻手正使勁抵著程弈的肩膀，突然被這橫空出現的手嚇了一跳。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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