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王母娘娘與紫薇大帝離開丹穴山後，太一帶著皓月回到了三十三天外的紫宵宮。
    那一股清冷的梨花香又把我包圍了。我睜開眼見到的就是那雙如墨、如濃的斬不開的夜色的眸。
    我支起上半身，用手揉揉了眼睛，真的是他：
    “太一？”我試探著叫出他的名字。
    他隻是勾起唇角，順手從桌上端過一碗藥：
    “先把藥喝了吧！”
    我接過藥，三兩下喝完，接過他遞來的清水漱了漱口。我又定定的看著他：
    “是太一嗎？這許久了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呢？你說你是太一，你不是早就身殞了嗎？”
    他隻是看著我，抬手替我捋順了幾縷亂發悠悠開口：
    “還有如此精神頭詢問這些，可見你卻是已好多了，好吧！當年我本已身隕了，有位摯愛之友舍了性命換了我的命來。當初本想著要與她天荒地老，隻是，我覺醒後在西方梵天的故人處靜修多年後忽然膽怯了，一直不敢出現在她麵前，覺得隻要她過的好就安心了。”
    聽著他的話，我的心裏卻象壓了塊石頭，他說完我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心就象被一層一層剝開一樣疼。他為我抹去臉上的淚花，我扭過頭去，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是我失禮了。”不知道為什麼我卻沒了看他一眼的勇氣。
    “聽你這麼講著倒是跟凡間的話本子象的很，不過，太一倒真是個自私的人！”
    太一抬起滿上驚訝的雙眼：
    “皓月為何會說我是自私的人？”
    “你那位摯友為了你的生可以放棄自己的命，足見她對你至死不渝的情義，你既安好，卻不去見她，還自以是為她好？你確定是為她好？你確定她在沒有你的日子裏會開心、快樂嗎？你這不是自私是什麼？難道是愛嗎？不，不，不，你隻是打著愛的幌子掩蓋自己的自私的懦弱的心而已。”
    我也不知道我哪來的那麼大的氣憤，一口氣說完雙手捂住臉放到膝蓋上。
    許久後，他靜靜的開口，聲音裏的一絲暗啞再也遮掩不住內心的落寞。
    “無礙。上神也是至情至性之人，這裏是三十三天外的紫宵宮，清靜，適宜上神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