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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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話比我們一起走下去更動聽。蕭澤坤在這條路上獨行了三十多年,然後遇到了陶陌。他小心翼翼的隱藏著自己的心思,本以為會藏一輩子。可是一些讓他無法控製的外部因素,一點一點的推著他不得不去麵對自己那個完全不想把人放開的心。如果必須離開,那麼在離開之前一定要得到陶陌。這樣想著,蕭澤坤開始用自己的方法去接近陶陌,最後感謝情人節的一場意外,他果斷而又強勢的把陶陌納入了自己的勢力範圍。
過程或許有些不盡人意,但是結果總歸與預想的一樣。曾經還擔憂過陶陌會遲疑退縮,可如今有了陶陌這句話,蕭澤坤覺得自己也沒有什麼可顧慮的了。
“陌陌,謝謝你。”
謝謝你接受我,麵對我們的感情,並且答應同我走下去。
陶陌鑽進蕭澤坤的懷裏,小聲說到:“坤哥,那你以後有什麼心事,不要再藏著掖著了……”
其實陶陌心裏也明白,蕭澤坤的一些事情,隻能他自己想說的時候,才會說。否則寧可爛在了肚子裏也不會提一句。然而,陶陌就是不想蕭澤坤把煩心事都憋著。心裏其實已經抓耳撓腮的想問,但是麵上還要做出懂事的樣子順著蕭澤坤的情緒走。此時有了機會,他一定要點出來。
陶陌的這點兒小心思蕭澤坤自然不知道,他下意識的認為自己今天對陶陌有了欺騙本就理虧。陶陌沒有追著不放並且體貼的為自己找了各種理由,讓蕭澤坤覺得已經委屈了陶陌。此刻陶陌說出這句話,他心想確實不應該對陶陌隱瞞什麼。並且,自己苦惱的事情,今天不說,明天院裏也會傳。與其讓陶陌聽了風言風語擔憂,不如自己直接告訴他,讓他安心。
“其實就是院裏的事情。神外分科的事情,院辦最後沒有通過。”
“啊……”陶陌輕歎,本以為板上釘釘的事情,沒想到臨門一腳竟然還出了差錯。“怎麼會這樣呢……”
“院裏提了成立腫瘤科的事情,神外要分人過去。再分科就不合適了。”
“啊?腫瘤科?”陶陌驚訝。終日沉溺於手術室的陶陌,八卦資源並不豐富。
“這是管理上的事情,牽扯太多。我不說,一是說不清楚,二是不想讓你想太多。”
陶陌點了點頭。他不過是個小護士,這種事情,想也想不明白的。
“那,你也不要想太多煩心事。”
蕭澤坤親了親陶陌的額頭,說到:“一個神外就夠了,其他事情我也沒有心思想。不過我現在覺得,我們科裏那點兒破事兒也沒什麼好想的。有你在,我什麼都不用想。”
陶陌搖頭說:“那不行,你是主任,該想的還是要想。”
輕輕彈了陶陌的額頭一下,蕭澤坤說:“你說說你,不讓我多想,又讓我想,你想怎樣,嗯?”
陶陌撅嘴,推開蕭澤坤說到:“我還不是擔心你工作。你愛怎樣怎樣,哼。”
見陶陌紅嫰的小嘴唇嘟起來的可人樣子,蕭澤坤直接湊上去,手指略帶幾分他意的在陶陌身上留連,說:“我現在就想這樣那樣。”
說著,蕭澤坤還蹭了蹭陶陌。那火熱惹的陶陌轟的一下子紅了臉。
“不行,”陶陌扭著身子往外逃,“明天的手術很重要的。”
蕭澤坤胳膊一伸,緊緊的扣住陶陌的小蠻腰,悄悄一用力,被陶陌拉開的距離瞬間消失。
“知道,趕緊睡。不然真不放過你。”
陶陌膽戰心驚的閉眼用最快的速度的入睡。殊不知蕭澤坤一直閉著眼假寐,隻待他睡著之後,悄悄的起身遛進了衛生間。
隻管撩不管飽的陶陌被蕭大主任狠狠的記了一筆。
第二天,蕭澤坤趁著空閑進了腎內科的病區,找了薛院。昨天晚上,他把薛院的想法告訴了藍澤,今天,他必須過來打一聲招呼。畢竟,這是給薛院惹麻煩了。薛院聽著蕭澤坤把情況說完,自己也沉默了。
“唉……”薛院歎了一口氣,“改革的事兒因為涉及腎內,我就沒有參與。沒想到最後還惹出來這麼多情況。”薛院拍了拍蕭澤坤的肩膀,繼續說:“沒什麼,情況我都了解了。後麵的事兒,你就不要摻和了。安心把神外穩好就行了。”
蕭澤坤同意薛院的話,一個神外就夠了,院裏的事情,他沒精力去插手。一個科室主任,時間可不是用來想這些爾虞我詐的。手底下那點兒人的科研任務,論文發表,躺在病房裏等著手術的患者,各種學術報告研討。要做的事情太多,成立新科室的事情,愛咋地咋地吧。
本來蕭澤坤都已經起身走到了薛院辦公室的門口了,但是他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把已經半開的門又關上,扭頭重新坐到了薛院的對麵。
“嗯?”薛院一臉疑惑的看著蕭澤坤,不知道他複返的理由。
“藍澤給我兩倍的薪資讓我去濟藍。”
薛院的眉毛動了一下,思索蕭澤坤說這事兒是什麼意思,如果想要高薪資和地位,他應該去找院長而不是自己。
“不過我拒絕了,”蕭澤坤繼續說,“但是,有個情況我覺得有必要提前跟您報備一下。”
“什麼情況?”
“我跟陶陌,在交往。”
薛院第一反應,蕭澤坤談戀愛了。第二詫異,他談戀愛跟自己報備什麼?第三疑惑,陶陌這個名字耳熟,好像手術室有個男護士叫陶陌。
“你說的陶陌,是手術室那個陶陌?”薛院終於找到了重點。
“對,就是他。”
蕭澤坤回的坦蕩,薛院卻是有些顫抖著端起了手邊的茶杯。
“你,你們老主任知道這事兒麼?”
蕭澤坤搖頭,說:“老主任前兩天剛出國療養去了,沒來得及告訴他。”
“所以……你為什麼告訴我?”
蕭澤坤答:“覺得您應該知道。我自己沒有什麼好隱瞞的。隻是,如果院裏有意見或者想法,我希望薛院能替陶陌說句話。我不愁沒有地方去,但是陶陌不一樣。”
薛院喝了一口茶壓驚,問:“除了我,還有誰知道?”
“楊禮,安興泰都知道。藍澤應該也知道了,哦,您女兒也知道。她跟陶陌關係特別好。”
薛院點了點頭,思索了一番蕭澤坤上麵那些話的意思,不由得歎到:“你倒是為他想了。可是你想過沒有,你的價值明顯更大,所以院裏最後還是會選擇保你?”
蕭澤坤搖頭說:“陶陌要是為了這種事走人,我也不會留。”
薛院愣了一下,按理說,蕭澤坤也不是毛頭小子了,不應該這麼衝動。或許是愛情的原因?薛院表示年輕人的世界自己還是不懂,隻是反問蕭澤坤到:“陶陌的想法你明白麼?如果你走了,他會獨留?你一走了之,想過陶陌接下來會怎麼樣麼?”
蕭澤坤低頭,顯然他沒有過多的去顧慮這件事。
薛院歎到:“到底還是年輕,沉不住氣。不過,我倒是覺得,你們兩個,要留就一起留,要走就一起走。如果你們結束了,必須走一個,也是陶陌走。”
蕭澤坤抬頭,“不會,不會分開。”
被蕭澤坤如此堅決的眼神看著,以至於薛院都相信了他。可冷靜一下,薛院還是覺得蕭澤坤太年輕了。領了結婚證有了孩子都能離,這樣隻靠感情牽絆的關係,隻會更加脆弱,麵對現實和矛盾隻會更加不堪一擊。不過薛院沒有說,他覺得此時打擊蕭澤坤隻會引起他的反彈。
“唉……還有其他的事情麼?”
“其他的特殊情況,暫時沒有了。”蕭澤坤停頓了一下,看著薛院的眼睛,說:“薛院,我不會離開神外的。王彬,手段不少。不得已的時候,您不用管我。”
薛院忽然明白蕭澤坤為什麼選擇把他與陶陌這件事告訴自己了。保陶陌隻是他所有理由裏的一個,更深層次的想法在於蕭澤坤在做最壞的打算。神外的事情,院裏的人事變動和科室改革,這樣事情會給蕭澤坤帶來很多負麵的東西。蕭澤坤選擇把這件事告訴自己,是防止日後生變,大家都弄個措手不及。
難為了這個一心隻在治病救人和學習知識上的蕭澤坤,竟也被現實逼的不得不走一步看三步,慢慢的步步為營起來。可也不得不承認,蕭澤坤在這種事情上也有天賦,學的快且精。
薛院看著蕭澤坤,這個年輕人的脊梁一如既往的堅挺,也正是看中這一點,他才會與神外老主任一起把蕭澤坤保上這個位置。
“你管好神外,做好本職工作,就足夠了。”說著,薛院從一旁的櫃子裏抽出一個文件夾,翻開來看了看,問:“今年神外的科研課題才定了一個,你們科室的論文任務去年完成的就不是最好,今年再不提前準備,難不成到年底開天窗?”
沒想到薛院竟然直接開始提工作上麵的事情。作為分管科研立項的院長,薛院一向是鐵麵無私的。
被責問的蕭澤坤淡定的回複到:“我手裏還有兩個計劃,立項報告爭取四月初報上來。”
薛院點了點頭,繼續說到:“王副主任那邊呢?他去年做的兩個課題還不錯,今年是計劃繼續從這個方向研究麼?”
王彬去年的課題?
蕭澤坤微微一笑,回:“我回去催催,王副主任確實在腦膜瘤治療上頗有心得,隻是今年一直沒有立項,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新想法。”
薛院把文件夾合起來,說:“今年院裏事情多,如果到四月底還沒有立項,不要來求我網開一麵。”
“明白。”
從薛院的辦公室出來之後,蕭澤坤爽快的出了一口氣。有了薛院的支持,蕭澤坤想對王彬使一些小絆子也容易了很多。此刻,蕭澤坤萬分感謝王彬當初把科研的事情推給了自己,否則也不會有今天這個機會了。
腫瘤,蕭澤坤走到神外的病區抬頭看著牆壁上貼著的腫瘤相關宣傳畫,冷哼了一聲。
既然你這麼喜歡腫瘤,那就在這條路上走專走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