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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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月光和璀璨的星光融和在一起,傾瀉出來,灑向大地。將那廢棄小巷的輪廓描繪了出來。
朦朧間,陳小姐睜開了眼睛,她躺在地上懵了一會兒,就知道又換了地方,可那又如何?她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陳小姐掙紮著站起來,發現自己身上重的不像話,即使月光微弱,也隱約能看出是滿身豔豔的紅,還有滿頭玎璫響的頭飾。
“有人嗎···”她卯足力氣大叫了一聲,除了吱吱的老鼠叫聲,再無人應她。這空氣中也充斥著腐爛的氣味,她覺得她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夜裏漸漸起了霧,星光也越發暗淡。
溫先生找到陳小姐的時候,陳小姐雙臂環抱,坐在地上縮成一團,模樣甚是可憐。
自上次事情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他不想再見到她,卻又想為此負責,趁早娶了她的。
可是陳父因為陳小姐鬧得這麼一出,更覺臉上無光,此前因其私奔,使得他更厭煩這個女兒,結果她現在還變得瘋瘋傻傻,又如何能利用她與溫聞“交好”。更何況他為了壓下她瘋傻的消息,可是出了不少的血。
為了得到更多的利益,於是陳商私下痛心疾首的同溫聞商量說要換小女兒嫁給他,不能委屈了他這個好女婿。
他一時應對不得,隻推脫說會考慮,哪知陳商卻大肆操辦起來。
昨日陳商最寵愛的四姨太給小女兒陳知書訂製的嫁衣送進了其閨房,一行人試的正開心,陳芝蘭卻趁屋內人散得差不多是,闖了進去,打暈了陳知書,偷了嫁衣,偷跑出陳家,竟也無人察覺。
待察覺時,陳商勃然大怒,誓要將這不孝女找到,打斷她的腿。
溫聞對於陳芝蘭的事,一直都有關注。所以得了消息就親自出來找尋。
“陳芝蘭。”他的聲音很輕,卻令陳小姐那顆蹦到嗓子眼的心,咚的一下沉了下去,又不可抑製的跳了起來。
她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裏,淚水終於憋不住流了出來。
就那麼一會兒,她卻覺得已經過了滄海桑田。
溫先生站在那裏,任她靠著他哭。右手抬起,還未碰到發絲,便又落了下去。
陳小姐哭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什麼,淚眼朦朧的問他:“你不是結婚了嗎?為什麼會在這裏?”
溫先生沒有回答,反問道:“那你呢,又為什麼會在這裏?”
“我不知道,你明明結婚了,對象不是知杏也不是陳···或是我?”其實陳小姐並不想糾結這個問題,可惜身體的反應比腦子還快。
夜將明,溫先生看了一下天色,似是歎了口氣,“走吧,我來就是為了找你,同我回去結婚。”
“結婚?可你···”已經結婚了,陳小姐退出他的懷抱,紅唇微張,似是不敢相信。
他不知道她是真傻,還是假傻,還是耐心的回道:“我沒有同誰結婚,我的未婚妻。”
隨著朝陽升起的第一抹光芒,他的眼神落到她的身上,使她羞紅了臉,這是她聽過最美的情話。
她突然不再彷徨,隻用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好呀。”
陳小姐坐在轎子裏,滿眼如火的紅,心裏是抑製不住的歡喜。
剛動身約莫半刻,忽然間,一陣地動山搖,不知是誰大叫了一聲:“馬匪來了,快跑啊。”
轎子砰地一聲被丟下了,害得陳小姐還沒回過神,就被甩了出來,好不狼狽。
“咳咳咳···”馬蹄掀起的灰塵,讓陳小姐嗆得直咳嗽。
陳小姐一把掀了紅蓋頭,站了起來,想要找溫先生,可是麵前隻有一群騎著馬打劫的土匪,再無一人。
陳小姐十分擔心溫先生,心裏卻害怕極了,隻能默默地低著頭,站在一群馬匪麵前一言不發。
結果,她被像綁牲口一樣綁起來,扔上了馬背。
馬匪的老窩在山林深處,越往裏麵走,蛇蟲鼠蟻越多,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卻發現這地方倒像是一個普通的小村莊,一點也看不出是馬匪的老巢。
“辰爺,人帶過來了。”一路上都沒有講話的馬匪頭子,將橫掛在馬背上的陳小姐一把抱起,扔到了地上。
陳小姐在馬背上被顛得的胃酸都快吐出來了,這下又被摔了下來,痛的想要罵娘。也隻能狠狠地瞪了一下聞聲出來的所謂辰爺。
這個辰爺是坐著輪椅出來的,待近了,陳小姐的瞳孔一縮,此人像極了溫聞。
“將這個女人扔進後山下的墓地裏,好生伺候著,隻要是知杏所受的苦都統統讓她嚐個遍。”他坐在輪椅上猶如吐著舌蛇信子的毒蛇,那陰冷的目光,像是要把她千刀萬剮。
“知杏?”那個在28號公寓裏與溫聞有牽扯的美人。
“怎麼,忘了?還是又想裝瘋賣傻?我可不吃你這一套!”他的語氣恨不得掐死她。
陳小姐皺眉道:“我與知杏隻有一麵之緣而已,而且我不是很清楚你的意思?”
他斜睨了她一眼,哼了一聲,喚了人將她關到墓裏。
來人綁了她的手腳,抓著留出的一頭,拖著她就走。
她的唇很幹,最終還是顫抖的問出了一直想問的話:“你和溫聞,是什麼關係?”
他聞言,一臉嘲弄,“就憑這張臉,你還瞧不出嘛?”
陳小姐眼中僅剩的光彩瞬間寂滅,他在,耍她玩嗎?
“駕···”陳小姐被綁在馬的身上,拖了一路,身上的嫁衣被磨損的破爛不堪,更嚴重的是腳踝處已有森森白骨露出,此刻的她就像個破敗的娃娃。
馬匪沈三拎著陳小姐,將她扔進了墓地的棺材旁,一不小心撕開了早已破的不成樣子的衣裳,露出了雪白的後背,在昏暗的燭光裏顯得極為誘人。
他吞了一下口水,算起來他也好久沒去山下的宜春樓開葷了,想到此處,他的身體也越發的燥熱。
陳小姐看著地上的影子不動,就知道不妙,想要大聲求救。可她一路上被疼的昏過去好幾次,現在她痛的已經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了。
沈三終是欺身上來,陳小姐蓄了全身的力氣打了他一巴掌。
他更是來勁,用力的踢了她一腳,一手撕開了嫁衣。
陳小姐蜷縮著身體,雙手緊緊抱著自己,閉上了眼,隻希望從這場噩夢中快點醒來。
“嗖嗖···”不知是什麼聲音響起,沈三的整個身體全都壓到了沈小姐的身上,再也沒有動彈。
“陳芝蘭,你還記得我嗎?”
陳小姐一愣,隨後扯起嗓子發出破鑼般的聲音:“知杏?”
等了好長一會兒,她都沒聽到回答。於是她用十指扣住地麵,拚命的往外爬,顧不得十指連心的疼。
知杏一槍打死那個沈三,之後就看著陳芝蘭艱難的往外爬。知杏以為她怕了,現在她隻想看著她受盡折磨,也嚐嚐自己這些年因為她所受的苦。
知杏拿著燭台,走到了陳芝蘭的身旁,將燭台裏的油倒在了她的手上。
熱油燙得她的手直抽搐,不斷的往後縮,知杏幹脆一腳踩住了她的手,將熱油全倒了上去,聽著陳小姐的嗚咽,笑得一臉天真,“姐姐,你還記得我嗎?”
陳小姐痛的快昏過去了,仍艱難的說道:“我不記得我們有過什麼恩怨,讓你如此恨我。”
“是嗎?”知杏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她蹲下來,一手托著腮,一手扼住陳芝蘭的下巴,“那我就給你回憶回憶···”
陳芝蘭和陳芝杏是同父異母的姐妹,陳芝杏因為年紀小些,長得更是甜美可愛,再加上性子外向活潑,所以頗得陳商的寵愛。
那時候的陳芝蘭待這個妹妹也極好,什麼好東西都給她留著,所以五六歲的陳芝杏很愛跟著陳芝蘭屁股後頭轉。
可後來,中秋佳節,她們一起出去看燈會的時候,她就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人販子帶走。
她怎麼喊姐姐,都不應。
她那麼喜歡她這個姐姐,從小就喜歡她。可她竟然就那般的棄了她!
“姐姐,你可記起來了?”知杏甩開扼住她脖子的手。
陳芝蘭氣息漸弱:“知杏,我,我不是···”
話未完,就徹底昏死過去。
知杏站了起來,將手中的燭台一把甩到了棺材上,幽幽的說:“姐姐,你放心好了,知杏這麼喜歡你,是不會讓你輕易去見閻王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