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垂釣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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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少林寺】
“你們瘋了嗎,敢攔本姑娘!”上官萱看著地上趴著一堆和尚不屑的一翻白眼,然後繼續往前麵走去。
“你不能進去,了緣師弟已經不在寺中了,今日少林不會客,女施主請回!”
“他不在寺中,他能去哪,我還不知道他,他那個腦袋裏除了佛經佛經還是佛經。你們肯定是又不知道在哪個小牢房裏折磨他!”
了癡爬了起來,然後雙手合一,“女施主,了緣師弟好歹也是本寺的伏虎羅漢,哪有施主說的那麼……”
“誒喲臭和尚,你長大啊了,姐姐五年前看你才那麼一點大!”上官萱坐了一個比較然後很不耐煩的說,“你欺負你師弟那點事,我都知道,你說的話可信麼,快叫了緣出來,我有事找他!”
“阿彌陀佛。”清水從大雄寶殿裏走了出來,“你找他做什麼。”
“你是他師父?”上官萱狐疑的看著清水。
“正是貧僧!”
上官萱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說道,“你成全我們吧!”
清水看著一臉認真的上官萱,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這算什麼,媳婦見公婆嗎,這種事情還見到了寺裏了,罪過罪過。
“臭丫頭,你要點臉嗎,我師弟還沒說什麼,你自己一個人跑到寺裏來說這些沒羞沒臊的話,你不覺得害臊麼!”了癡真是要瘋了,心想要是師弟會喜歡這種女人那才是白瞎了眼睛。
“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清水突然忍不住問了一句。
“五年前!”
看來是日久生情,清水突然浮現了當年自己和花影在雞鳴驛初遇的場景,嘴角慢慢的浮現了一絲笑容,可是突然又被師兄清玄嚇了一跳。
“姑娘,你可知道比丘戒是什麼嗎,你在此胡鬧!切莫在此侮辱了緣師侄的清譽了,快快離去別再打擾他清修了。”
“什麼叫比丘戒啊,能吃嗎?”
了癡冷咳嗽一聲,然後甕聲怪調的說道,“和尚到了成年的年歲,戒法規定,受持具足戒即正式取得比丘,那頭頂的六個戒疤正是一生之誓。這些你可都知道!”
“那又怎麼樣,那和我倆的事有什麼關係啊!”
“什麼什麼關係,當了和尚就不能娶媳婦,天下人都懂的道理,你是白癡嗎?”
“為什麼不能娶媳婦,為什麼就你們少林寺不能娶媳婦!我們蘇州白馬寺,多少和尚娶媳婦,你們少林寺是變態嗎,還是說你就對了緣這樣!”上官萱憤怒盯著眾人。
“當和尚就是不能娶媳婦,否則就是假和尚!”了癡氣急了,世上怎麼會又這麼不事故的女孩。
清水看著上官萱的憤怒的小臉蛋,“女施主,當初做這個決定的人是他自己!這一點毋庸置疑。”說完清水轉過身去,終究還是有緣無分嗎,花影,如果是你,你要怎麼做呢。
【洛陽】
楊二花醒來的時候看不見了緣,突然有一陣心慌,她搖醒了身邊的楊振,然後搖搖頭,又揮了揮手,又指了指遠處,心急讓她完全表達不了自己的意思。直到了緣端著藥湯走了進來,楊二花才心安了下來。
楊振看著二花這樣心裏很難受,但是他還是強顏歡笑的配合著。
屋子外,葉子歆停在原處,看著一樣特別尷尬的兩個女子,其中一個還特別的眼熟。
“新來的自我介紹一下吧。”
“我叫穆雪胭,會一點錦衣衛武功,現在師從明教!”
“異域明教!”
葉子歆心裏暗自震驚,這個武林究竟是怎麼了,連明教都出來湊熱鬧了。
“你剛剛說你要為誰滅了無根門的!”
“我丈夫的家人!”
“那你丈夫怎麼不見來。”楚天慈有些好奇的問到
“他已經離世了!”
楚天慈沒說話,剩下的葉子歆也回憶起五年前他們五個人一起生活的日子,是嘛原來我們五個人最先離開的是你呀酸書生!葉子歆突然覺得鼻子一酸,極力忍住讓自己不哭出來。
“沉琴,你想什麼呢,下去吃飯了!”楚天慈叫了聲葉子歆,然後便走下樓。隻剩下穆雪胭和葉子歆兩個人在原地。
“師姐,回房間照照你的臉皮吧,淚水弄花了!”
葉子歆驚異的看著穆雪胭,然後握起自己已經變形扭曲的手,“你不怕死嗎?”
穆雪胭回頭看了一眼葉子歆,“師姐,你殺不了他又何苦這樣苦苦折磨自己呢。”
“求求你,求求你別告訴他,別告訴他真相。”盡管聲音特別的低,但是卻特別的清晰。
“放心吧,我對你們的人和事已經不關心了,我隻想報仇而已。”穆雪胭停了下來,然後說了一聲,“謝謝你!”
“為什麼這麼說。”
“謝謝你為逸飛難過,我希望我們都不要再傷害彼此了!”
葉子歆慢慢地走過樓梯,然後不自然的一笑,“師妹啊,你明明知道這不可能。有些東西說回不去就回不去了。”
“你不打算問問他嗎?他為了連命都可以不要,你不應該問問嗎?”穆雪胭偏過頭,“有些東西,沒準又是人算好的。”
葉子歆搖了搖頭,“我沒臉問他,真的沒臉。”
“不管你們的事!”穆雪胭走向了樓梯,然後再也不說什麼了。
【桃花島】
冬日裏還下著小雪,蘇州的湖麵上結著小冰,一個穿綠衣的老者站在薄薄的冰上垂釣,他似乎感覺不到自己腳下的薄冰是多麼的危險,也不覺得外麵有多麼的冷。千騎隔著岸呼喊著“師父!”他似乎一點也聽不見。到了晌午,突然有些餓了才大發雷霆的喊,“千騎小兒,我的飯呢!”
千騎也不惱,將捂在懷中的午飯交給他。然後討好的一笑。
“你怎麼還在這,少林寺的人就要追到這了,你趕緊滾吧!”
“我不走,少林寺的來捉我,不有師父你幫我嘛,師父肯定把他們都打走!”
“我才不管你呢。”
千騎把臉貼在老頭子的臉上,然後陰陽怪調道,“怎麼師父也有怕的時候。”
“哼,就算你們那個清水小子來我麵前我也不怕他,我還怕他們!”
千騎坐在老者旁邊,然後打開自己的飯菜坐在雪中吃著,“師父,你太摳門了,什麼時候教我武學。”
“桃花島的武學你不是都會嗎?”老者嘖嘖的吃著飯菜,發出很大的聲響。
“我說的不是桃花島的武學,是那招,那招啦!”
“哪招?”
“救你一開始救我的那幾招!”
那老者笑了笑,然後彈了一下千騎的頭,搖搖頭,“那招你學不了,我都說了,我在這桃花島不是等你這個和尚的,我是等另外一個和尚。除了他我誰都不教。”
“為什麼呀,你不是收我為徒了嗎?”
“我是個神仙,要是隨便教你個凡人武功不是泄露天機嗎,那我就要上那誅仙台,受那剔仙骨之苦。”
“得得,你越說越邪乎了,還神仙!不教就不教吧!”
“你這和尚!”
“打住,我已經還俗了!”
“你看你手中的線啊!”老者突然抓著千騎的手說道,“你命中無妻無子,卻有佛手像,依老道看,你天生的和尚命。”
“行了,你就是怕麻煩,想打發我早點回少林寺!”
“知道你還說,也不嫌自己尷尬!”
千騎冷吸了一口氣,“對我不嫌尷尬,我臉皮厚,從山東到金陵,我能一路要飯過去。我就是不要臉。”
“我看你是念經念的糊塗經,也就釋迦摩尼能忍著你們這樣心口不一,要是我的弟子,早就趕出道門了。”
“誒誒,你能不總在我麵前裝神仙不,這麼大把年紀,做老神棍可恥好伐。”
“我跟你真的沒法講,還信佛呢,你要不信又神仙,你敲什麼鍾,念什麼經。”
“我都說了我已經還俗了!”
“你看你手中的線……”
千騎一把捂住老者的嘴,然後說,“你閉嘴,咱們這天不能聊了,我撤了,你繼續釣魚,晚上我再給你送飯。”
老者看著遠去的千騎,又想起幾個月前,他躺在蘇州河畔上的事情。
千騎是餓到在蘇州河畔的,怎麼說呢,和了緣分別後,拿著兩人全部的財產千騎走到了蘇州,可是監寺師叔實在是太摳了,到了無錫,千騎就已經沒有盤纏了,又心想自己已經還俗了,就死撐不肯去化緣,結果一餓就不知道自己到哪了,就倒在了河畔邊上。那天恰逢老者正好和一個故人打鬥,因為餓的頭暈,千騎也記不得他們打鬥的場景,隻覺得耳邊哄哄作響,不像一般的打鬥聲,醒來千騎就到了桃花島內。
千騎之前也聽聞桃花島,但是僅限於傳說,但是他雖然那日感覺餓昏了,卻清楚的認出了那會打鬥的那個老者,結果不僅婉拒了桃花島主收徒意向,又不和救他的弟子說言謝,被整個桃花島的人摒棄不談,現在跟著這個師父雖然也是桃花島弟子,但是又對自己愛理不理,搞得他隻能自己搭個草屋,在桃花島外麵天天等那老者出來。
想到這兒,那老者暗自下定決心,我得背離師訓教他一招才對。然後又走上了那極薄的冰上,開始他一天悠哉的垂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