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負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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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人穀】
其實楊二花也不懂為什麼這個地方會稱作惡人穀,當初提議要來惡人穀的時候,所有人都被李書書這個建議嗤之以鼻,惡人穀既然稱作這個名字那是因為有很多傳說。
惡人穀處昆侖山腳下,正邪脛骨之間。此處窮山惡水,適惡者生。穀內千般惡人,盡是備受江湖唾棄之士。無禮儀廉恥之說,但講倏忽存亡。入世不能,出世不夠。這段話幾乎完全的解釋了惡人穀的環境,逆幫的馬車達到惡人穀的時候,就受到了穀中惡人的歡迎。
來者是一個叫白傷心的人,他麵如地痞流氓,行走怪異攔著逆幫的馬車,一副天生怪樣。“你可知道這穀中是不通馬車的,你們還是打哪來往哪去。”他一邊喝著酒一般瞧著這看上去並不是很富裕的車隊,心裏暗自嘀咕,難得見人入穀做這食人肉的賣賣,卻遇到一堆窮叫花子!他這麼想得時候,根本不瞧瞧自己有多麼的狼狽落魄!
“為什麼這麼說!”
“這裏皇帝管不著,地痞當大王!”白傷心笑了笑!
“前輩說話能否說的更明白點。”
白傷心笑了笑,皺紋都眯成一條線,我的意思是你們所有人都要死在這!突然這白傷心一跺腳,整個山穀上突然滾下無數石頭,馬匹驚慌失措的亂蹦達,一不小心就踩中了白傷心的陷阱,整個人群立刻慌亂起來。
感受馬車的劇烈晃動,楊二花掀開簾子,看了看四周的人的位置,立刻提煉內力!
“小姐不可!”坐在車內的曇遠剛想阻止就被這冰渣子刺到了雙手!瞬間連同掉落石頭都結成了冰,那白傷心還沒有張嘴‘啊’出來。楊二花手上冰冷匕首就架在脖子上!
“姑娘姑娘,我有眼不識女俠風範!”
楊二花搖了搖頭,抓住白傷心不肯動。
“名字!”楚天慈扶住已經快要撐不住的楊二花順勢又將劍架在了白傷心的脖子上!
“我叫白傷心,是白開心的……”
“別吹牛!”楚天慈沒好氣的說。
“好吧我就是個無賴,專門靠製作陷阱坑害過往的路人!因而久而遠之這一帶便留下窮凶惡疾的稱號。”
楊二花強忍著刺破骨頭的寒冷坐到了馬車上,朝曇遠使了一個眼神!
“我們的馬死了,小姐要坐馬車你來拉!”曇遠一把用繩索捆住了白傷心,然後套在了馬車上。
等真的在惡人穀住下,楊二花才開始佩服李書書的機智,惡人穀地處北方,北臨塞外大漠,過了大漠就會遇到蒙古人的帷帳,所以普天之下隻有這塊地方是朱棣和任何中原人士不敢輕易踏進的。她可以在這裏休生養息一段時日。時間過的很快,這一年的顛簸讓楊二花感覺到異常的疲憊。真希望好好的睡上一陣子。
【洛陽少林寺】
入了冬,關於黑妖婆的傳聞終於傳到了整個少林寺!葉子歆的腳步也終於在洛陽少室山停了下來!
“小和尚!”葉子歆蒙著黑色的麵紗一瘸一拐的走到寺門前,“我找了緣!”
慧心停下手中的掃把,“女施主在此稍等片刻!”說完就飛奔的往方丈居跑!
寺裏小和尚都特別地喜歡了緣,可是自從了明師叔離開後,太師父們對了緣的功課抓的總是很緊,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和師叔說上話了。
“了緣師叔!了緣師叔!”慧心蹦噠著在門外喊著!突然看見師父了因走了揪著自己的耳朵就打屁股,“為師說了多少遍了!走路不要喧嘩!”
“師兄!”了緣溫柔的聲音一下子讓慧心找到了安全感,他掙脫了師父的時候跑到了緣身後,躲起來還不忘朝師父做鬼臉!
了緣蹲了下來摸著慧心光潔的腦袋問道,“慧心,找師叔什麼事!”
“師叔,門外有個小姐姐找你!”
了因一臉壞笑推了推了緣的肩膀,“誒喲師弟桃花運來了?”
了緣不理睬站起身然後和屋子內的師伯師祖們打好招呼,就往門外走!
了因和慧心覺得特別好奇來者是誰!於是也偷偷地跟了出去!
站在冬日枯死的樹下,葉子歆安靜在等了緣,她總覺得過了一個恍惚的人生,過了一個恍惚的春夏秋冬!大門打開的聲響讓周圍更加靜得可怕!
“阿彌陀佛,施主可是找我!”
“是……你就是了緣!”這是一句腹語,深沉而又滄桑!放佛不像一個女人所講!
“施主找我何事!”
“我是錦衣衛守備使葉子歆!”
錦衣衛三個字如同針紮釘在了緣心中隱隱作痛!
“你想幹什麼!”了緣握緊拳頭安靜地站在原處!
“你別那麼緊張!至少今天我不會殺你,認識東方雪琴麼?”
了緣眼睛微微一睜,剛想開口!又聽到葉子歆說。
“她死了!你應該也知道錦衣衛的規矩,是取代她的我殺了他!”
風聲吹的整個環境都特別安靜,一股別樣的風在葉子歆耳邊呼嘯而過!
哐當,不是很清脆的聲音在門外傳了過來,了因和慧心從門後趕緊跑了出來,剛一到門口就被這股內力較量震飛了幾米!那應該是慧心第一次看到殺氣四騰的了緣,沒了往日溫柔陽光,隻剩下冰冷如霜的冷漠,眉宇間的淩厲讓慧心覺得特別的陌生,那股勢要取你性命的怨氣讓慧心沒忍住哇哇的大哭起來!
了緣聽了哭聲,突然鬆了勁!瞬間失去平衡的內力對抗讓二人都覺得腳盤不穩各自抱住了自己所能抓到的固定物!
葉子歆看著二十歲的師弟,五年光陰已經把他打磨成一個精致的男人!可是卻奪走了他們相互依賴最重要的東西,說實在,她今天是來帶他走的!如果他還能像以前一樣!可是他停止了他們之間的羈絆能被一個幼童給剪斷,可見真的是緣分到頭了!葉子歆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然後陰森的說到,“我改變主意了,我今天是來殺你的!”
“師兄把慧心抱回去吧!”
了因看著那女子的裝束,突然想到近半年來江湖上傳聞的黑妖婆,就趕緊抓起慧心往回走,又總覺得這股氣息像極了六年前那場門派大戰!得趕緊告訴師父,他抱緊慧心連忙往方丈居跑!
【惡人穀逆幫駐地】
曇遠接過楊二花的紙條,上麵寫著幾行小字,“設計讓葉子歆對了緣動情!”曇遠不太清楚這其中緣由隻得讓人趕緊快鞭趕往洛陽!
楊二花在窗口站著,她很喜歡吹風,雖然她的身體不容許她這麼做,楊二花一個冷笑,心中暗想,‘葉子歆!你把我弄成現在這樣不就是害怕了緣知道你就是東方雪琴唄,放心我不說,你死之前我都不會說的!當然我會讓你知道被奪走最重要的人是什麼樣生不如死的感覺!你可要好好得體驗一番才是!’
楊二花看著遠去的曇遠幽然坐下來,欣賞著惡人穀最美的夕陽!
【洛陽少林寺】
葉子歆跳騰的時候露出可怕的白骨,臉上的麵罩也隨著風吹而過,那張淒慘的醜容在過招時候更顯得猙獰,她的身影快的快的看不出來,了緣看著淩空而上值得將木棍舉至頭頂,他雖然預判成功,但是奈何那快如影的身法又迅速的攻擊了他的身後,讓他無法招架,撕裂傷口讓整個後背白骨都約為可見。
“原來如此揚施主後背傷口就是這麼而來,”了緣還未感覺到耳邊一陣風一雙骷髏畸形的雙手說著腰部在往上移動,了緣突然肘部用力帶著強大的內功直中葉子歆心髒!葉子歆也是躲閃不及雖然避開重要部位但是還是被撞到了腹部。
“什麼內功這麼蠻橫!對就像那個時候那個男人!”葉子歆回憶了起當年被清水支配的恐懼!她抹了抹嘴角邊的鮮血,笑笑!對師弟從來天賦就在我之上!他應該已經和那個臭和尚一樣,說不定已經超越了那個臭和尚!
“我可最討厭和尚光溜溜的腦袋,真是醜死了!”
了緣不說話隻是看著葉子歆,就這麼盯著讓葉子歆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沉魚落雁的少女,而是一個麵容灰暗,畸形醜陋的老太婆!不不!
“不!”葉子歆突然大喊起來手持單劍一個詭異旋轉,劍路從四麵八方襲來,了緣雖然接不上,但是卻能勉強護住重要部分!
“辟邪劍法?”了緣退至寺門回應一句,“世上應該隻有我師姐一人練得此功!”
“是啊!可是我就是為了這個絕世內功才殺了她!老身在錦衣衛這麼多年除了錢和秘籍別的都不感興趣!”
“為什麼要特地來告訴我!”了緣握緊了雙手,眼睛紅了一圈!
葉子歆驚異了,她搖了搖袖子,心裏確實一陣觸碰,“真無聊!我今天不殺你了!換天殺!”
“你給我記住了,山門之前不見血!下回遇到你是我殺你!”
葉子歆站在原地看著離去的了緣,她想上去問問他,“為什麼不來找她,為什麼要出家,為什麼要受戒!”她想問得很多,直到一個石子甩在自己身上,才看到一個小和尚雖然驚恐但是又很勇敢的和自己說,“打死你個醜八怪,讓你打我了緣師叔!”
是吧,你有了新的羈絆不再需要我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