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棋子的苟延殘喘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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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陽少林寺】
    這場大雨下的很大,似乎永遠也停不了,了緣從前院走來,每一步都帶著雨水的聲音。那天花影在院裏站著,和他一樣渾身淋濕了。
    “是你嗎,我的兒子,你回來了對吧!”花影癡癡的說了一句。她眼神中帶著一絲希望。
    等到了緣走近了,她馬上又憤怒的睜大眼睛,“是你,慕容仟,你把我們的兒子藏到哪裏去了,你這個人渣,你還我兒子!”說說完就撲了上去,用手指瘋狂的抓著了緣的皮膚。花影畢竟是當年的錦衣衛守備使,武功內力絕不是末流,她深厚內力足以讓已經成了廢人的了緣毫無還手自衛的能力!
    “慕容仟,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花影抱著了緣的頭,黑暗中什麼也看不到,隻聽到女人咽嗚的聲音,“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還我兒子!”
    了緣聽著花影哭了一會,然後就被這個癡狂的女人扶了起來“你是我兒子吧!走快進屋把,怎麼身上都淋濕了!”她已經瘋得不成樣了!
    第二天從高燒中醒來的了緣,發現自己躺在了弟子們的齋房裏!屋子裏空無一人,他掙紮起床!
    一個麵部嚴肅的和尚站在了自己麵前,“這是你要服用的藥物,從明天起你要嚴格按照少林的作息時間,今日就算了,吃過午飯後到戒律院找惠同師兄,他今後會安排你的事情。還有你需要把你自己打理打理!”
    戒律院內惠同上下打量一下了緣,“雞鳴起床,你打掃完大雄寶殿後,去後山打好早飯的水,然後一定要在規定時間回來和師兄們一起做早課,之後再回去做早飯,下午師兄們練功,你麼練不了,去藏經閣裏老師傅打掃藏經閣,記得後院的水缸挑滿!弄完就可以休息了!”
    了緣點點頭就離開了,走出戒律院,無數眼睛盯著他,他們眼神中盯著了緣,像盯著一個怪物一樣。
    突然了緣感覺後腿被人偷襲,腿一軟就跪在地麵上。
    眾人哈哈一笑,他們當中有人剛剛試了試用一個石頭試探了緣,見他完全沒有武功樣子,就開心的都圍了上來,對著剛想爬起來的小師弟一頓推搡“小師弟,你這是跪誰啊,行此大禮!”
    “小師弟在少林除了跪拜佛祖,師父師伯師叔,跪別人可不好啊!”
    了緣被眾人推來推去,默默忍受這一切!他不做聲,就任由著他們譏諷嘲笑自己!
    “你們在做什麼!”了明聲音從遠處傳來,他穿著黃色的僧袍,頭上流著汗液,像是剛練完功樣子。
    “師兄,我們就是教教師弟一些規矩,你看他很久沒有剃頭了!我們想讓他收拾收拾自己!”
    “今天好像不是剃頭的日子吧!”
    那幫和尚自知心虛,就隨意敷衍了幾句就離開了。躲在一旁的了心則是憤恨的看著對了緣噓寒問暖的了明!
    第二天一早,了緣按照規定的時間弄完了一切東西,寺院裏的生活單調無味,一日複一日的重複。了緣也許這樣重複單調的日子能讓自己忘記自己是誰。
    下午打掃藏經閣,藏經閣的老頭是個嚴厲的和尚,自己整理的每一本書他都要盯著自己看,以防自己偷看!
    “你別嫌棄我謹慎,普通的沙彌是不能看這藏經閣的典籍的!”老頭見了緣不吭聲然後繼續說道,“這麼說吧天下十之八九的武功秘籍都在這,不給你看也是怕你看了什麼不該看因而走火入魔!”
    “我學不會的!放心好了!”了緣擦幹淨書籍的灰塵隨意回了一句!打掃完後他也不和那老和尚多講一句就匆匆的跑去水桶旁,去山下挑水。
    了緣打滿水桶剛要拎回去,突然覺得自己手臂無力,想要雙手各拎一個桶根本是不可能的,他看著自己手臂,突然笑了起來,一行眼淚在了緣的臉上緩緩留下來,他嘲笑看著水中的自己。然後用衣袖擦幹眼淚就雙手拎著一個水桶,吃力的往山上走去!
    那些年了緣曾經覺得自己沒有任何活下去的意義。當他吃力的把一桶水桶從人群中拎過後,他看到的嘲笑已經如利劍渣破了他的心!有人護住了他的命,卻惡狠狠的在撕扯他的心髒!
    等他把水缸裏水裝滿時,已經到了半夜,饑餓的他走到齋飯堂卻連一粒米都見不到了!
    “小孩,你這身體素質真差,挑個水居然挑到後半夜來了!”那藏經閣的老頭突然站到他後麵冷不丁說了這句話!他走上前一把抓住了了緣的手,突然眼睛一瞪,也不說什麼,“你餓了吧!我的住處有吃的,來吧!”
    了緣站在原地不動,他不知道怎麼回應這個突然對自己很好的老頭。
    “走吧不吃點東西半夜也會凍醒的,這山上的五月還春天一樣!真是可憐的孩子,你父母要是看到你這樣要多麼心疼啊!”
    藏經閣旁邊的小屋,破舊的不成樣,進了屋內,了緣問道一股久違的香氣。他餓暈的眼睛一看,這居然是雞肉!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老和尚,然後退後一步“謝謝您了,我還是回去睡好了!”
    那老和尚一把抓住就要逃跑的了緣,“你怕什麼,怎麼不敢吃,這少林寺的清規戒律就是唬人的,早在唐代就被廢除了酒肉這一條,隻是那清水小兒居然還照起唐代以前的寺院戒律,真是可氣”說完寫老和尚就撕下一塊雞腿放到嘴裏嚼了起來!“你快吃,吃完回去休息,這早課時間太早了!來給!”老和尚撕下一塊肉遞給了緣!
    無奈了緣實在餓急了,他也是快半年沒有嚐過肉了,不一會小半個雞就下了肚子!
    一年後
    了緣在冬天時候被師兄們趕去了陰冷的柴房睡,這當然是了心慫恿師兄弟們做的,大概是覺得沒有綿褥的了緣會在了明去達摩派的這段時間凍死,可是夏天快要來的時候,他們發現了緣不僅沒有如他們所願凍死在柴房,人也比以前病病怏怏的樣子好多了,他開始發育,個子一年串了好幾個頭,穿著去年發的僧袍,褲腳顯得格外的短,看上去也不像以前那樣像個扭捏的小尼姑,嘴角也長出了淡淡的胡須!雖然還脫離不了有點秀氣,但是皮膚不再像去年那樣慘白,他輕鬆的拎著兩桶水,走在山間裏,也不和人說話。越發強大的四肢,讓他逐漸成為了一個健朗的小夥子。
    “小師弟,忘了告訴你件事,從今天起,我們所有人都要練習龍抓手,可能要辛苦師弟了,把後院的菜園子弄好了!”
    了緣點點頭,然後看著師兄開心散去,一個人默默的繼續幹著活!
    上官萱出現在後山的時候,嚇了了緣一跳,“小和尚,你又在這種地啊!”
    “是你啊,你天天往我這跑,讓別人看見了,我會被人誤解的!”
    “穆雪胭來你怎麼不說?每次我來我就說,有你那麼偏心的嗎?好歹也是我把你從死人堆裏刨出來的!”
    “雪胭姑娘馬上都要結婚了,她就算來也是也是來還願的!”了緣不想理她繼續澆著自己的水!
    “你還想在這當一輩子的和尚啊,你怎麼就這麼甘於平庸了。”
    “我一個武功盡廢的廢人,還能闖出什麼花來!”
    “你去和逸飛學文,或者下棋,畫畫什麼,彈琴啊,總比在這青燈古佛,種地強吧,他們欺負欺負到那了!”上官萱心疼的看著了緣手上老繭。“什麼東西都要你做,你是他們傭人嗎?”
    了緣不說話,隻是機械做著他該做的事。
    “我和你說話呢!你怎麼這樣!”上官萱氣憤的站在了緣麵前,此刻的了緣超過了上官萱的身高很多,俯視的看著這位刁難的大小姐!
    “我喜歡這樣的生活,因為這樣,我可以忘記自己是誰!”
    上官萱不屑的撇了一眼了緣,“嗯嗯,你就當小和尚,然後當老和尚,一輩子困在這山裏好了,變成一個又老又醜的老禿驢好了!”上官萱甩完這句話就從旁邊的小路下了山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上官萱氣呼呼的衝回了家!院子裏穆雪胭已經做好黑暗食物等著三人用餐。
    “萱妹妹,你又是怎麼了!”穆雪胭拿著筷子和碗不停在廚房間忙碌中。
    “山上那個臭禿驢氣的!”
    “了緣還是不肯下山還俗嗎?”
    “別提了,天天在地麵種菜,整個人都曬成焦炭了,還和我說他就喜歡青燈古佛當和尚!”
    “萱妹啊!你何必管他,人家愛留下就留下唄,青燈古佛了此殘生,對於一個沒有武功,沒有才華的人,這樣的結局挺好的!”
    “雪胭姐姐,他在少林寺吃了多少苦,連像樣子的住處都沒有!”
    “那你能保證他離開少林就能不吃苦了!”穆雪胭看了看有些狂躁的上官萱有些豁然開朗的樣子。“丫頭你是不是愛上那個小和尚了!”
    “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從來不追求什麼,就隻知道過小女人的生活!”上官萱鄙夷的看了一眼穆雪胭順帶瞟了一眼西門逸飛,當初發現他們兩在人群中混著,為了保護了緣,用武力脅迫了他倆不讓他們回去打報告,沒想到這一年內,他們居然摩擦出愛的火花,居然在這少林寺山底下就情情愛愛,膩歪了一塊!
    穆雪胭不說話,心裏想這小妮子現在這樣,等到她哪天找到自己心愛的人,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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