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秋雯兒心誌堅定，千陽再怎麼折騰都是徒勞的。本來以為秋雯兒訂婚之後他會有所收斂，情況會有所好轉，但是現在想來是錯的。”
    “難道那次事情是千陽設計的？”展顏一個打顫，沐生摟緊了她。
    “我們走回去吧，外麵太冷了。”沐生接著說道，“其實算也不算，他倆都喝醉了，千陽剛開始隻是想給秋雯兒找到休息的地方。但是自己也神誌不清，所以自己做的事情自己都不知道了。後來就被媒體拍到了，當然在媒體拍到之前還發生了很多事情。千陽不願意多說，我們自然也不知道。”
    “其實挺簡單的一個故事嘛。”
    “是啊，現在一切都過去了，我們再來說的話，當然分量就不是很重了。你看到出事後的陳曦了對吧，直到現在我們都不清楚他的真正想法。到底愛過與否都隻有他自己知道，你說愛過，可是太淡然了；你說沒有，我又想不出其他的理由需要他成為秋雯兒的男朋友。”
    “嗯嗯，感情的事情別人怎麼說的清楚呢。那現在秋雯兒會回來嗎？”
    “我覺得會回來的，就算曾經有過傷害，可是時間都過去這麼久了，有些事情也慢慢淡化了。秋雯兒當初出國一為靜修，一為靜心。”
    兩人走到病房外麵，想到此刻又見不了千陽的麵，也幫不上忙，又去看了看千伯伯，就回家去了。第二天展顏依舊是忙於工作，上期雜誌的銷量又有所增加，這無疑給了他們很大的鼓勵。
    沐生目前還在醫院任職，所以千陽的情況知道的很清楚。昨天下午北京的專家組到來，關在會議室裏足足討論了四五個小時，方案一個一個建立，又一個一個的被推翻。最後的結果自然還是手術，不過采取了穩中折中的方法，既不冒險，又不保守。就這樣，昏迷中的千陽就要被第二次送上手術台了。
    考慮到千陽的情況嚴重，手術定在周四上午九點。雖然有權威的專家組坐鎮，但沐生和陳曦還是很不放心的。這次的時間竟然比上次還長，整整八個小時，沐生就在辦公室坐了八個小時。當知道手術們打開的那一刻，他飛奔過去。卻被告訴性命雖然是保住了，但是以後的肌體活動怕是很難進行，簡而言之，千陽可能成為植物人。當然隻是一種可能，由於病症複雜，還要住院觀察。
    如果後續情況穩定，醫院可以又采用新的辦法進行治療，如果病情惡化，即使新的救治方案也拯救不了的。千伯伯在兒子第二次被推上手術台的時候就已經徹底的清醒了，他之前既要憂心千陽的事情又要處理公司的事情，精力自然不足。現在他把公司的事情都交給了副總，一心守著千陽。
    他說自己想通了，沒有孩子，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如果千陽能夠好起來，他一定不會過分的要求他了。現在生命垂危的時刻，才真正意識到生命的可貴。
    距離給秋雯兒打電話已經過去幾天了，可是依然沒有消息。陳曦也沒有再聯係，因為按照現在的情形來看，即使她回來也幫不上忙的。以前他們想到依著千陽雖秋雯兒的喜歡，聽到秋雯兒的聲音，應該會有求生的意誌。可是現在看來，他連聲音都聽不到。
    展顏來到醫院的時候又是幾天之後了，千陽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沐生說如果情況持續下去，他可能真的要成為植物人了，現在的他已經被轉到普通病房了，其實醫院這樣的舉動足以說明一切了，隻是他們都不願意相信，不願意相信以前那麼活潑的小夥子轉眼間就隻能躺在床上了。
    千伯伯日夜守候，怎麼也不肯和沐生陳曦他們替班、輪流看護。秋雯兒終於在某個下午回來了，她清瘦了許多，整個人看上去多了一層憂鬱的氣質。陳曦去門口迎接的她，兩人麵無表情的走了進來，這樣的時刻，確實沒有重逢的歡喜。
    她看了看千陽，但是什麼也沒有說，或許是大家都在場，她不好意思表示吧。安慰了千伯伯幾句，就直接走出去了。下午趁著千伯伯回家拿換洗衣服的時候，她又進來了，此刻隻有她和躺在病床上的他。
    “你知道麼，我一度非常愛你，一度又非常恨你，可是現在，我是愛不起來，更是恨不起來了。我知道陳曦不愛我，可是我愛他啊，比當初愛你還要。天意弄人，兜兜轉轉，我們卻再也回不去以前單純的日子了。如果可以，我想在沒有你們的地方安安靜靜的過完一生，這樣，我就不會有牽掛痛心了吧。”
    “現在你怎麼了，如果能好起來，我們就繼續糾纏吧。”秋雯兒望望千陽，又望望天花板，既對自己說，又對著千陽說。她不是退而求其次的人，不是因為陳曦的不愛而重新選擇千陽，女人的直覺、人類的愛情什麼身後可以用理性測量呢，至少此刻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