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脆弱的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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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敢說那株曇花!”劉大善人吹胡子瞪眼道:“那可是禍害人的妖花!”
劉昭明氣急:“什麼害人的妖花,那就是一株普通的曇花罷了,你們到底把我的花藏哪兒了!”
“那就是害人的妖怪,喃塵大師都說了!你看看你現在,就是被它給迷的,整日不念書,隻知道擺弄那株破曇花,好在喃塵大師已經把他處理掉了,不然還不知道要怎麼禍害我們家呢!”說著抬了抬屁股,抓著劉昭明的衣袖道,“快跟爹一起念著佛經,祛一祛你身上的妖氣,以後好好讀書罷,不要再想著那株曇花了。”
劉昭明鼻翼重重地煽動,咬著牙一把甩開劉大善人的手,“爹,我都說了我的曇花不是妖怪,那是我養的曇花,你怎能不問過我就隨意處置。我現在就去找喃塵那個大和尚,讓他把我的曇花換回來!”
說罷,劉昭明直往外麵跑去,劉大善人見狀也顧不上念經書了,慌忙想追著出去,邊爬了起來邊大聲喊道:“來人,把公子攔住,快把公子攔住了!”
院子裏,五六個精壯的仆從攔在門前,擋住了劉昭明的腳步,劉昭明還想扒開他們幾個往門口衝,但是幾個人隻低頭攔著,並不讓步。
劉大善人追到門外,拉著劉昭明就想往回走,劉昭明硬是要甩開他,拉扯了半天也沒個結果。劉大善人長長歎了一口氣,知道平日裏這個小子雖然都是和和氣氣,一副好脾氣的樣子,自己說什麼事都由著自己,但是一旦認定某件事絕對是不會改變主意的,估計這次用什麼辦法都不能讓劉昭明妥協了。
隻能把今天下午的事情和劉昭明細細說了一遍,並且說道,“喃塵大師佛法高深,他既看出此花有不妥之處,那必然確有其事的,你若現在去要回來,我也定會將這汙穢之物扔掉的!”
劉昭明又要掙紮著往門口去,劉大善人連忙哄道,“況且現如今曇花已經在寺廟內了,不若先好好讀書罷。等你考了會試,大師也把那株曇花除了妖性,我再去和大師要回曇花,如何?”
劉昭明漸漸不再掙紮,望著劉大善人的眼睛到,“你說的可是真的,到時候你定會把我的曇花給我拿回來?”
劉大善人見已經穩住了劉昭明,鬆了一口氣,道:“自然,自然。”
劉邵明眼神幽暗的看了眼劉善人,這才罷休。
夜裏,劉府內,一白晃晃的人影架了個梯子正往外爬。
劉公子本就是個斯文人,讓他吟詩作對輕而易舉,但讓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去爬牆鑽洞就有些難度。
他一隻腳剛伸出牆外,就驚到了外頭路過劉府的打更人,打更人定了定神,發現牆頭人影閃動,大喝了一聲,“甚麼人在此?”院內的守衛們聽到了動靜,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賊人道府中偷竊,趕緊拿上刀槍棍棒圍了過來。
劉大善人原本摟著夫人睡得香甜,聽說了此事,一拍床板,派了十幾個人日夜不斷的跟著劉昭明,禁了劉昭明的足,此事到此才算作罷。
這邊再說得了曇花的喃塵。
坐轎子裏的喃塵懷抱著那個青金石色的花盆,默默的看著那株曇花。
不知道為何,明明是一株平淡無奇的曇花,自己無意間觸碰到花苞時,心裏竟會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好似與這花熟識了千年那般。
這就是自己的天劫麼?有趣!
忽而,喃塵自嘲的笑了笑,自己這千年來的事情都記得清清楚楚,哪兒來的這種錯覺。
他搖了搖頭,將這個荒唐的念頭跑到了腦後,現在還是想想該怎樣處理自己的這個天劫的好。
喃塵盯了那花半晌,又忍不住伸手碰了碰那白色的花苞,想感知花裏麵的能量。隻一瞬,那股感覺強烈地湧上心頭,胸口還伴隨著微微的刺痛感,這是他這一世從未有過的感覺。
喃塵收回手,眼中的寒芒炸起,呐呐道:“天劫麼?若你真阻了我的路,我也不會手軟的。”
喃塵剛回寺廟,就有一個小僧彌跑過來喚住他,“監寺師叔,方丈說您如果回來請先去法堂找他,要您與他講經。”
喃塵看了眼手裏的花盆,道:“知道了,我先回禪房一趟,稍後就去法堂見方丈。”
說著抱著花盆往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哼!”
身後傳來一聲冷哼。
“喃塵大師真真好大的架子,方丈相邀也這般推三阻四。”正是喃淨站在身後。
喃塵沒有回頭,亦不做聲,連理他的心思都沒有,緩步消失在了院門口。
無關緊要的人,不必理會!
待和方丈講經歸去,已是亥時初,喃塵回了自己的院落,略微洗漱了一番就打算休息了。
房裏早已經有小僧彌來過點起了油燈,小小的油燈被擺在桌上,偶爾有風順著大開的門吹進來擺弄那油燈上的小火苗,跳躍的橘黃色光芒被吹得東倒西歪,房內光線也隨之忽明忽暗,猶如夏天生長的流螢,寂靜的空氣中也多了一絲調皮之色。
喃塵揉了揉有些發脹的腦袋,今天從早忙到晚,卻是有些疲累。
解下了身上披著的袈裟和外袍,轉身欲把衣服掛在衣架上,眼睛不自覺的瞟到了那株曇花上。
喃塵並未全對劉大善人撒謊,這株曇花確實是一株妖花,但是留在劉府到底是會讓府上雞犬不寧還是會讓劉府人丁興旺,這就不得而知了,畢竟這株妖花還未成型,是善是惡就要靠它化成人形時,有了靈識,有了足夠的智慧之後周圍的人和事物對她的引導了。
喃塵細細看這株曇花,漸漸發現竟然比他這世見過的所有花兒都要美上三分,花盆上並沒有建立支架,然而那纖細的綠色枝幹卻能挺得筆直,明明是夜裏,那上麵的葉子竟然還能不受黑暗的影響,仍舊跟翡翠似的翠綠,就連那未開放的花核,在燭光的照耀下也似裹著一層皎潔的光輝般,讓人不知不覺的想伸手觸碰,整個人都不自覺的被吸引住了。
喃塵的手慢慢抬起,修長的手緩緩接近發著光的花苞,五指修長勻稱,骨節分明,頂端的指甲被修剪的很整齊,在燈光下也微微泛著點橘色,好似特別溫暖。
手指輕輕觸碰到花苞便收了回來,忽而,花苞似有了生命般無風自動的抖了抖,緊閉的花苞舒展開一些,喃塵感受到了這株花內有一股從未感覺到的妖氣蓬勃而出。
喃塵隨即反應過來,看了看外頭掛在枝頭上如玉盤般皎潔的月亮,勾起了唇角:“哦?原來曇花妖是吸食月之精華來修煉的。”
隻是那株曇花上的兩個花苞都隻微微展開了些就停止了,仍舊是花苞的形態,隻是比剛開始的時候要大了些罷了,那股妖氣也隻是在曇花的四周流動著,沒有消散,也沒有被花重新吸收。
喃塵靜靜的看了會兒,發現花兒還是一直保持著這個形態,擰了眉,想了會兒才低低的歎了一口氣,“哎,真是朵沒用的花兒,以你這修行速度,何年何月才能幻化成人形?我的天劫怎的這般無用……罷了,還是我助你一把罷。”
說罷拿起身邊的一柄小刀,迅速的割破自己那隻寬大的手掌,割開的口子有些深,血液瞬間湧出,一些血滴落在地上,暈染了開來,他卻毫無感覺般的,隻淡淡把手移到花苞上,讓血流向花苞。
作者閑話:
今天發布的有點晚,以後盡量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