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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字數:2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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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的中旬,在這個沿海的城市本還炎熱的天氣,因為一場連綿一天一夜的雨而瞬間冷下來,前一天還在烈日中頂著傘穿短褲的姑娘,第二天就穿上了長褲。對此林曉很是不滿,滿街大白腿的時光就這樣過去了。隻能看,不能摸又有什麼意思,我調侃著他。他一副不屑的說,這是別樣的風景,隻能遠觀不能褻玩,美女就是用來欣賞的,就像天上的仙女在天上時就是仙女,掉到人間學著柴米油鹽的樣子那就和市井婦人沒有區別了。
    我隻能歎息著搖頭,雖然無恥卻正確的讓我無力反駁。他說他的願望就是斷子絕孫,孤獨終老。這輩子就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了。老實說,我也想,隻是沒有他的勇氣。誰不是想瀟瀟灑灑過一輩子,不對任何人,任何事負責任。
    我喝光杯子裏的鮮榨果汁,用紙巾擦了擦嘴,“結賬,掃支付寶。”服務員恭敬而熟練,我很喜歡這家餐廳,除菜式味道,服務之外,還有吧台。不會讓一個人來餐廳吃飯的時候,顯得很突兀。一來二去就和餐廳的老板之一林曉熟稔起來。他很少管餐廳的事,隻是這個時間來餐廳玩一會兒,他本來職業是插畫家,自由職業者,隻在網絡上接工作,他說一天朝九晚五,一成不變的上班會把他逼瘋的,所以他很喜歡現在的生活方式。
    大多數的時間裏我都在羨慕他,他這樣自由的活著,卻比我這種每日重複刻板工作的人要掙的多得多。真是人比人得死啊!
    我起身要走,他叫住我:“這麼早就走,不留下喝一杯嗎?我親自給你調一杯特調。”
    “下次吧,明天要上班。”我背上包。
    他笑:”說實話,你年紀輕輕的怎麼跟個老人似得,回家看電視,睡覺。不來點夜生活。
    “早睡早起,不長皺紋。”我說完轉身出門,年輕的小男生,為我開門,恭敬行禮。
    “謝謝”,我點頭示意。
    淅瀝的小雨和著風,好冷,我打了個哆嗦。回到家,洗完澡,開著電視。攤在沙發上,手機上的時間是6:46分,隨意的翻著手機,其實我並不在意電視上播的什麼,隻是需要一些熱鬧的聲音。時鍾顯示9:00時,我喝了杯水,定好鬧鍾,伴著窗外還在下的小雨沉沉睡去,想著明天一定要多穿點。
    窗外剛剛亮起的時候,我的手機就響了,我迷茫的看了一會屏幕才看清不是我的鬧鍾,而是秦和這個賤人打來的,我的起床氣一向很大,尤其是對他。我接起電話有些不耐煩:喂?
    “出事了。”他的聲音很嚴肅,我瞬間清醒。
    我叫愚任,大智若愚的愚,任性妄為的任。體不健,但貌端。用法醫湯淺的話說就是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偏要靠才華的那種。不過這句話他說的是他自己。七年前我畢業於這個城市最好的醫學院,但在工作兩年之後,我對那種一成不變的機械性的工作極其厭煩。所以又去報考了軍事交通學院刑偵檢驗專業的研究生,現在就職於市公安廳刑偵科。雖然這個工作有趣的多,但我還是很討厭這種突然被吵醒的情況。
    清晨六點多的天已經亮了,雨也停了。但由於昨天下了一天的雨,外麵的風很冷,我縮了縮脖子。遠遠的就有許多警車停在這個學校的門口,還好今天學生還沒有開學,不然會很麻煩。
    “愚醫生”,遠遠的秦和就跑過來,我皺皺眉,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不過老子是專業的,不能有情緒,淡定,淡定~我露出禮貌的假麵笑容。
    這個人叫秦和,刑偵1組的組長,其實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不過至今隻有我慧眼如炬看穿了他的真麵目,大部分的人還被他的假象欺騙著。尤其是那些年少無知的小姑娘,被其那張英氣俊朗的皮和修長精瘦的身材迷惑,竟稱那貨是行走的荷爾蒙。每每我對此憤憤不平時,湯淺就告訴我現在的女孩們都喜歡硬漢那款了,我們這種小白臉,羸弱書生已經不吃香了。嗟夫,悲矣。
    “秦警官,什麼情況?”我問。
    “屍體是今早打掃衛生的保潔人員發現的,她說今天來打掃時就看到操場正中躺著一個人,怎麼叫都不回應,而操場的門是鎖著的,感覺很奇怪就報警了。而我們到的時候就發現了更奇怪的事。“
    站到操場上我就明白了他說的奇怪是什麼意思,操場上鋪滿了人工草坪,校長說是在這個暑假剛鋪的,準備過兩天開學再向學生開放。沒想到學生們還沒用上,就出了這樣的事。
    我腳下的草坪濕漉漉的是下了一夜雨的緣故,而前麵一步的位置的草坪卻是幹爽的,操場正中大概十平米的地方草坪都是幹燥的,屍體就躺在那中央。
    我用牙齒咬住左手拇指的指尖,我思考問題時習慣這麼做,我沿著草坪走了一圈,這種人工草坪很難留下腳印,不過如果用沾水過雨水的鞋走在幹燥的草坪上還是可以留下腳印的,可是這上麵完全沒有留下痕跡。我仔細檢查著幹草坪的分界處,湯淺在我身後說:“大哥,小弟可以開始看屍體了嗎,秦總說你來看現場之前,我們誰都不能踩進去。”
    “迫不及待了?別一臉垂涎,讓別人都知道你是戀屍癖不好。”
    湯淺這貨就是那種內外嚴重不符的人,長得像個純情小白,內心卻變態的很。喜歡各種重口味的東西。
    “我去,我是尊重好吧,人家已經躺在那裏很久了,暴屍荒野很慘的。“
    “別扯,等回去你還得給人家千刀萬剮呢!”我帶上手套,趴在草坪上摸索,湯淺也無奈的蹲下來和我一起看,突然我手被什麼東西勾到了,仔細一拉,發現那是一條魚線,怎麼會在這裏有魚線,我把它放進證物袋中。
    “走吧,一起去看看屍體吧!”我起身捏捏脖子。
    湯淺像聽到大赦一般,秦和和我們一起查看屍體,還有個女生拿著照相機不停的拍,一看就知道是今年剛來實習的大學生。
    死者是大約60歲的男性,雙目圓睜,表情猙獰,死前應該經受過巨大的痛苦,身上裹著一條橫幅,發黃的白色橫幅上滿是血跡,但還是可以辨認橫幅上有紅色的香港紫荊花的區徽,旁邊還寫著慶祝香港回歸的字體。這凶手從哪翻出了這種古董啊?是有特殊用意,還是隨便用的。掀開橫幅,發現屍體是赤裸的,那小姑娘一愣,偏過頭沒敢看。秦和接過相機,“小淩,剩下的我來照吧,你去歇會。”他對雌性一向很親切,連對母狗都比對公狗親切一些。“沒事的,秦老師,我既然決定做刑警,這些事情我就不會怕的。”姑娘的眼睛都要滴出水了。鬧哪,敢在老子麵前唱西廂記,我突然間將橫幅整個掀開,屍體下體的血肉模糊,讓女生直接叫出聲,撲進秦和懷裏。秦和拍著她的背安慰她,讓她趕緊去一邊休息,又對我皺皺眉,我揚起下巴不看他。
    其實我也被震驚了,死者除了胸腹部中了數刀,下體更是被劃爛。這種報複行為,多半應該是和死者有感情瓜葛或※關係的女性了,就在這個時候湯淺好像發現了什麼,他用鑷子慢慢的從死者的月工門裏拉出一節細小的白色小棒,用力一拉,竟取出一個棒棒糖。我的手一抖,突然有些呼吸不暢,像是被什麼東西突然打了一下後心一樣。他把那隻染血的棒棒糖放進證物袋裏,並說,裏麵好像還有,等回去在仔細檢查吧。
    “按照血跡的分布和血量這裏就應該是第一案發現場,但是屍體的身上和周圍為什麼沒有被雨淋濕我還沒有想明白,先把這片草坪帶回去,我再仔細檢查一下吧!”
    我起身環顧四周,秋雨過後的空氣有種濕漉漉的感覺,這片操場很大,周圍有高高的院牆。所以應該很難會有路人目擊案發過程。監控也少的可憐,真是很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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