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57:壞了的箏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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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秋葉落的差不多的時候,已是深秋。
    薛華濃數著日子,感覺自己是在這龍頭寺住了有兩三個月了,成日吃藥睡覺,然後和太子權逆做那檔子事兒,時間一長,華濃便總覺得自己渾身都疼,吃什麼也都不香了,並且總困,還脾氣不好。
    連翹說他是被關的難受了,得出去散散心,這裏的出去卻不是出龍頭寺,而是隻在寺廟裏頭轉轉。
    “這裏頭有什麼好轉的,走來走去還不是那些人,那些葉子和樹幹?”薛華濃今天穿戴好了,一邊讓連翹幫自己把腰帶係上,一邊說,“我就不明白了,我不可能一輩子都住在這裏頭,現在時間過去這麼久了,又有什麼不可以出去的?”
    連翹笑道:“可你看那外頭的人,太子爺可不放心呢,二爺你就消停會兒吧,待會兒太子爺來了,讓他勸你好不好?我是勸不住,一會兒太子爺來了還要怪我呢。”
    華濃頭發又長了許多,梳了鞭子高高的綁在頭上,倒是一下子顯得英氣許多,他也沒用什麼發冠,叫連翹用玉簪子隨便插上就好,現在他住在龍頭寺,把龍頭寺都住的跟自己宅子沒什麼區別了,也懶怠打理自己。
    “怪你就怪你,和我沒有關係。”薛華濃說著,看著銅鏡裏頭自己也還算精神的樣子,便推門要出去了。
    連翹跟在後麵一臉苦相,說:“二爺你現在嘴巴是越來越厲害了,我都說不過你。”
    薛華濃笑了一下,說:“你要是說得過我我就白讀這麼多年書了。”
    連翹也笑,但是主仆二人沒笑多久,就在出小院的時候被攔住了。
    守著這小院的不光有兩個太醫,還有六個宮裏來的侍衛,各個精壯且其實威嚴,對待薛華濃的態度屬於不聽、不對話、不讓出去,光守著。
    “讓開。”薛華濃說,“太子爺讓你們守著這座院子,又不是守著我,我出去也一會兒便回來,明白麼?”
    為首的侍衛長為難的跪下,六人一齊的跪下,沒有說話,但意思很明顯,還是攬著薛華濃不讓出去。
    華濃越是被關,這些天便也越覺得不是滋味,他也明白這是太子為他好,可是他就是不樂意總被鎖在這兒,沒有個限製,要薛華濃說,幹脆離了這京城算了,他回揚州去過活。
    可他還沒有要到自己那部分家產,薛華濃想到這裏又不願意就這麼回去。
    他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幾個侍衛,思想遊離的很快,身後的連翹輕輕拉了拉二爺的袖子,他才回神過來,然後皺著眉頭返回去,和連翹說:“我怎麼覺著自己這些天老走神,記性也不好。”
    連翹連忙說著俏皮話:“那可不,二爺您還脾氣見長呢,上回太子爺不知道怎麼您了,你把他手臂給咬了個牙印兒呢。”
    薛華濃聽到這話兒,說:“瞎說什麼呢?我沒咬。”
    “是是是,二爺什麼都沒錯。”
    華濃坐回屋裏,算著時間,自己是昨夜半夜才來了癮,被權逆搗鼓了半天才舒服,所以距離下一次來癮還早,起碼還有兩個時辰。
    隻要他自己克製的好,說不定還能忍到今天晚上才來。
    這性癮薛華濃算是摸透了,是隻要他不被什麼碰的起了感覺,不去想,那麼就好受些,老想著便要想讓人弄自己,那才不得了。
    還有那牙印的事兒,薛華濃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時自己隨口說了句胸口疼,被太子也咬出牙印後自己會那麼生氣,也給對方留個印子。
    或許真的就像連翹說的,自己是憋壞了。
    可不是,他之前在蘇祖府裏頭可沒有憋三個月,這次他不光憋了三個月,還全躺床上吃藥了,總會給他想些解悶辦法的珠子也不在身邊了,他身邊的親人……倒真是一個個的離他而去了……
    突然就感傷起來的薛華濃坐在正堂裏頭,屋子四周擺滿了名貴字畫和花瓶古董,就連宮裏頭才有的珠串子都掛在門簾上,這可謂是金屋了,可金屋裏頭的人卻空寂的很,他想,現在若是南泉在身邊兒,還好,有個下棋的陪伴,現在下人沒一個敢和他說話的,侍衛連他的眼睛都不敢看。
    那些太醫就更別提了,看他的眼神誠惶誠恐,又像是看著個禍害,禍國殃民的那種。
    他如同一幅畫兒似的坐在正位上,連翹看著,別提有多心疼了,便想起什麼似的,說:“二爺,我悄悄同你說吧,這幾個月,天天都有和尚給您送花呢,還送了琵琶和箏、箜篌呢,不知道是哪個和尚知道你喜歡這些,隻不過都讓前頭的侍衛大哥給扔後麵柴房去了,不讓你知道呢。”
    “哦,那你怎麼又告知我了?”
    連翹抿了抿唇,說:“二爺你才是我主子,我當然是向著你,不過最近我看你和太子爺挺好的,所以就……”
    薛華濃微微顰眉,說:“我和他的事情與我是你主子沒有關係,以後若是有什麼事情關於我,他又讓人瞞著我,你知道該怎麼辦了?”
    連翹想了想,又說:“還有個事情,我覺得二爺你也應該知道,隻不過我也是猜的。”
    “什麼事兒?”
    “宮裏頭有人送信過來過。”連翹壓低了聲音說,“我猜是珠子哥送的,但是卻被侍衛大哥攔下了,轉身兒就給了太子爺,你是不知道太子爺他……”連翹一下子頓住,像是想起自己不該在背後議論主子的不是,更何況她議論的還是當今太子!
    “他怎麼了?”薛華濃問,那一雙眼,冷冷清清,黑白分明,擺明了連翹要是不說,定要生氣。
    連翹咬了咬牙,說:“那二爺,我也隻是自己的感受,隻是覺著太子爺自從當了太子,好像是變了點兒,我也說不上來。”
    “以前他對我們也都和顏悅色的,現在卻完全看不到我們這些下人了,偶爾眼睛裏看著我們這些下人了,便感覺瘮得慌,像是要吃人一樣。”
    “還有,太子爺說跑了的鷹奴,根本沒跑,被太子爺送走了,好像是……什麼大營裏頭。”
    連翹說道這裏,聲音越發的輕了,吞吞吐吐的,說:“太子爺就是不喜歡有男人在二爺你身邊兒……和祖大爺……差不多了。”
    薛華濃擺了擺手,說:“算了,以後這些事兒還是別和我說了,他和蘇祖也不一樣。”
    連翹嘟了嘟嘴,說:“二爺讓我說的,我說了二爺你又埋怨我。”
    華濃伸手敲了敲連翹的額頭,說:“貧嘴。”笑完,薛華濃略一思索,說,“信等他來我我讓他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兒,現在你去把寂生給我的古箏拿來。”
    連翹奇怪道:“二爺你咋知道是寂生小和尚給你送的這些東西啊?”
    華濃說:“除了他,沒別人了,你還認識別的和尚嗎?”
    連翹搖搖頭,笑著跑去柴房了。
    薛華濃坐著等了一會兒,總感覺腰帶似乎係緊了些,於是摸了摸自己的腰圍,摸出了一把肉……
    他無奈的搖搖頭,奇怪自己天天吃藥倒是吃胖了。
    而另一邊連翹悄悄跑到柴房去,繞過那些侍衛去把古箏抱了出來,沒注意到遠處高閣上的掃地小僧一直盯著他們院子看,發現那古箏被搬過去了,便急匆匆的丟下掃帚跑去另一邊的院子裏頭,看見正坐在枯葉上打坐的陰柔和尚時,恭恭敬敬的雙手合十,彎腰道:
    “寂生師叔,南院兒裏麵的客人用了咱們送過去的古箏,隻不過那古箏像是壞了的,之前不是直接丟進去的嗎?音色肯定不好了。”
    那打坐的和尚緩緩睜開雙眼,眸色漆黑,深不見底,他道:“是呢,壞了的東西,他肯定是要嫌棄的……”

    作者閑話:

    哈哈哈哈偷懶了幾天~我回來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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