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21 聖浴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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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程序,戴蒙得繞場一周,精靈的耳朵不是擺設,它們很敏銳地聽到了周圍群眾對王子的讚美。真是各種誇張的句子都用上了……什麼“殿下我想為您生小精靈”,什麼“殿下正麵上我”之類的話不要太多。
戴蒙腹誹,他們這哪是書上提到的純潔的精靈啊,完全是一群地痞流氓好嗎,而且男女都有,一點也不矜持。
保持著微笑的戴蒙好不容易繞回了塔群中心,五位長者站在那裏等他,依蘭長者見他一副被人占了口頭便宜的模樣,不禁展顏。接下來戴蒙要對臣民們宣布聖浴節的開幕,在這之前還需要進行一段小篇幅的演講,依蘭長者將材料遞給戴蒙時,憋著笑勸了一句:“希望精靈們的熱情不會給殿下帶來困擾。”
合著長者您就是一看熱鬧的……
戴蒙哭笑不得地接過演講稿,旋即照著演講稿的內容向臣民們表達歡迎之意。
清和的嗓音蘊藏著一絲成熟,不過分張揚,也不過分內斂的情感包含其中,透亮的碧眸時不時抬起望著底下的精靈們,陽光投射,那雙眼睛仿佛碧柳垂楊,蜻蜓點水一般,有意無意地挑動他們的心緒。
直至一句聖浴節伊始落下,全場無音,精靈們才猛地意識到,一年最重要一日,已經開始了。
悠揚激昂的民樂瞬間響徹整個摩柯薩,天空中禮花齊放,冒著白煙的火藥在天際一圈圈烙印,漸漸繪成一棵樹的模樣,接著又一輪禮花升天,衝著那棵巨樹飛去,空白的地方一會就延伸出枝葉。
這些材料都是經過加工處理的,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擁有充足的時間觀賞帝國信仰——聖菲迪亞之樹的誕生。
“爸爸,那是什麼?”
一個小女孩指著綻放在空中的圖騰問道。
見自己父親久久沒有回應,她撅起嘴巴,拿手指戳了戳他:“爸爸……”
說到一半女孩停了下來,隻見那張熟悉的麵孔正對著天空那幅圖畫浮現出憧憬的表情:“聖菲迪亞……”
從小到大她聽了無數次旁人,包括自己父母說起過“聖菲迪亞”,可它到底是什麼呢?
小女孩揣著好奇的心理跟隨父親望向那棵仿佛占據了整個天空的巨樹,它像自己在圖書裏見過的龍,並不是說外形有多像,而是感覺,它給自己的感覺就是神聖不可侵犯,誰也無法染指,像那種傳言隻生活在秘境的龍一樣呢。
樂團的人控製著音樂的舒緩起伏,在聖菲迪亞之樹形成之後,音調就漸漸變得緩和,一陣空靈渺小之意縈繞在所有人心頭,恰如世間靜止,恰如滄海一粟。
忽然,遙遠的天上傳來了古老的聖言,聖菲迪亞像是有了靈魂一般,在遠方搖曳著自己的身軀:
“我的孩子們,從今天開始,我們便不再彷徨,不再流浪,我們有了家,就是這裏,一片從未有人踏足的土地,我們可以在這裏建造一個屬於自己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