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還說別的了嗎？”
    “還說讓我看著你不要亂與人發生感情，你師兄也把這事兒全權交給我了，以後要聽話，我不讓你接觸的人，不許跟他們說話，知道嗎？”
    “胡說，我師兄怎麼會寫這些東西？”石寒水懷疑道
    “要不你自己看”花旋複又把信紙拿出來給石寒水“看完了要乖乖聽話”
    石寒水想了想抬手接過，看完了信才“哼”了一聲“師兄怎麼什麼都告訴你？”
    “我才知道你還藏著手榴彈，在哪呢？”說著盯住他腰間的小破包，那裏麵石寒水總裝著幾瓶救命的藥丸和一小卷銀針，包不離身，鼓囊囊的，確實也能裝一個手榴彈。
    “別炸了，炸你褲襠，明天給我掏出來，知道不？”花旋複嚇唬道
    “不”石寒水捂著包跑了，花旋複無奈的搖頭，心說等他睡覺，給他換個不會炸的好了
    石決明以前一心看病、救人、研製藥方，軍營裏那些事他也不知道，直到那天收了石寒水的信，心裏想石寒水想的緊睡不著，覺得夜間靜謐，想出去走走，誰知就在樹林子裏看到了兩個男的抱著啃，他嚇了一跳，也不敢驚動人家，又悄悄的回自己帳篷去了。
    後來，他還跟楚少澤旁敲側擊的打聽，不過楚少澤這人聰明，他一問就知道是什麼事兒了，告訴他，軍營裏這事不多，多都是自願的，他也曾見過兩人同生同死的，他們所處的社會已經成了這樣，所以感情的事也就沒那麼多忌諱了，隻要沒有強迫那些烏七八糟的事兒，他也不管，順其自然。
    石決明這才想起石寒水的安危，倒是不怕石寒水身體什麼的被人占便宜，畢竟兩個男人，誰吃虧誰占便宜的也說不準，就是怕石寒水遇人不淑傷了心。
    今天是花旋複休息的日子，早答應了要帶石寒水去鎮上玩兒，他們準備先去洗澡，然後去尋那家好吃的鹵味店，買肘子雞腿，找上一家店點幾個小菜吃，好好的過過癮，鎮上有一個觀音廟，雖然小，但是據說很靈驗，他們打算去拜拜，給石決明求個平安，回來的路上有一片野園子，裏麵有野生的香蕉果子可以摘來解饞。
    懷裏抱著兩串野香蕉，幾個小果子，石寒水一路都開心的不得了，城外是一條河，分成上下流，幾個大水池，有的是洗衣服的，有的是吃用的，因連著怒江，所以水位頗豐。
    幾個婦女蹲在那邊聊天洗衣，如若這怒江對麵沒有日軍駐紮，這裏就是個普通的寧靜小城。
    “旋複哥”兩人正說笑，邊上站起一個洗衣女子叫道
    李靈溪不再做那種事，身上穿的也普通了許多，灰藍的衣褲，也再顯不出她身材曲線。頭發也攢成了一個髻，隻是臉依舊白嫩，看起來純真漂亮。
    花旋複點點頭，石寒水看她身邊放了一盆待洗的衣服，手指微微泛紅。
    “花連長？”後麵有人叫道，還衝他招手，花旋複道“是團長，我去看看有什麼事”
    “是你讓旋複哥不再來找我的對嗎？”花旋複走遠，石寒水正考慮要不要跟上去，又怕他們說的是自己不能聽的東西，於是站在原地沒有動，卻突然聽到李靈溪有些冷淡的聲音。
    石寒水點點頭“我也沒有讓他不去找你，隻是說不要再給你幹活了，他……”
    李靈溪打斷他道“你也嫌棄我，覺得我配不上他是嗎？”
    石寒水一愣“這倒沒有，就是……隻要他找他喜歡的就行，這跟我沒關係，但是現在他駐守這裏，不知什麼時候就要打仗，就要離開……”
    “嗬嗬嗬嗬”李靈溪發出小聲冷笑“你雖是這麼說，但是卻每天纏著他不放，還勸他不要來我家，我早聽別人說了，你們在山上很是恩愛，想必你枕頭風吹的很順吧？”
    “啊？”石寒水一臉驚詫，一是覺得李靈溪說話跟她平時表露性格不合，一是驚訝她居然向別人打聽花旋複在山上的生活
    “你是不是很得意能得到他？”李靈溪嘲諷道，斜眼看到花旋複正往過走，她繼續道“但你隻是他閑時的玩意兒，誰會跟男人在一起，你能陪他一輩子給他生孩子嗎？別把自己看的太高了，你比我也幹淨不到哪去，你知道嗎，他也抱過我的……”
    石寒水聽她這樣說是動了真氣，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麼？”繼而忽然道“你給我下藥，我去你家吃過兩次飯，吃完都吐了，你在飯裏下藥了嗎？”
    “當然，我在你的飯裏下藥了，我一開始就討厭你，如果你再多出現幾次，我會讓你更慘的”
    “你心裏是不是有病？”石寒水怒道
    “是啊，我早就瘋了，我是有病”李靈溪詭異笑著回，他慢慢後退“啊”的大喊一聲，向水裏倒去，石寒水嚇得一驚，反射性抬手去抓她，但終究晚了一步，懷裏的果子掉了一地，李靈溪跌進水裏砸起一片大大的水花。
    “啊！救命啊，有人掉水了”
    “快來人，有人掉水裏了”
    岸上婦女紛紛尖叫起來，李靈溪在水裏撲騰著，有下沉的趨勢
    離得最近的花旋複二話不說快速脫下外套鞋子跳了下去，因為水有流動性，花旋複費了一番力氣才把李靈溪拖上岸來，作為醫生的他，熟練的開始做胸外按壓人工呼吸急救措施。
    石寒水站在一邊看著他一次次掰開李靈溪的嘴渡氣，心裏忽然升起一陣自己也說不明白的情緒，總之很是難受酸澀，想一腳把李靈溪再踢到水裏去。
    過了片刻，李靈溪才吐出一口水，咳了兩聲，睜開眼睛，她先看了眼花旋複，又轉頭看石寒水道“你為什麼要推我？”
    “啊？我……我沒有推你呀”石寒水忙擺手
    李靈溪卻突然坐起抱著花旋複脖子哭道“他罵我妓。女。婊。子，說我勾引你，還說我癡心妄想，我與他爭執了幾句，他就推我，想要殺我”
    “不是，不是，我沒有推她”石寒水連連後退，也不知道為自己辯駁，就傻傻的否認
    花旋複抬頭看石寒水，又看李靈溪，把她輕輕推開“石寒水有什麼理由推你？”
    “我說我對你有情，他嫉妒吧，雖然他在軍中可以陪你，但是畢竟是男……”
    石寒水愣住了，花旋複站起來看著石寒水“先不說小石頭他根本不會幹這種事，再一個，我們隻是師徒之情，親人之情，他為什麼要嫉妒你？”
    “你們……你們不是？”李靈溪驚愕道
    “那是怕他被人欺負，故意說給外人聽的”花旋複冷臉道“還有，就算我與他是那種關係，他也不會推你，我們認識四載有餘，他是什麼樣子的性子我最清楚了，所以，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否則，我也不再顧念戰友之情，讓你過回以前的日子，我也很擅長”
    說完，他彎腰撿起石寒水剛剛費力摘的水果，拉著石寒水道“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