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石決明那薄削的後背，石寒水眼淚又開始掉了“師兄，師父的死跟你沒關係，你不要難受，再說，這事我們都有份的，師父也很高興那些藥品能有好的去處，師父也不會怪咱們的，那些藥可以救好多好多的戰士，那些戰士又可以保護好多好多像我們一樣的百姓”
    “我知道”
    “走吧，師兄”石寒水眨眨眼，抹掉眼淚，怕自己哭的太厲害，石決明會難受
    三人走出病房，李重台剛從問診台過來，看到石寒水，往前走了幾步道“抱歉，我……我沒能拖住郝彪整夜，反而讓他起了疑心”
    “不怪你，怪那天雪太大了，他們的車子出了問題，到天快亮才來”石寒水道“三爺已經幫了大忙，要不我們連藥品都送不出去”
    “你還是生我氣了是不是？連哥也不叫了”
    石決明上前道“三爺，您身份高貴，我們高攀不上，在這事上，我百草醫館上下都十分真心的感謝您，日後定當竭盡全力報答，但是，現在我們要回去料理師父的後事，等事了，一定請三爺吃飯向您表達感激之情”
    李重台聽了隻得讓開身子道“實在抱歉，我來也隻想看看小石頭有沒有事”
    石秉風的葬禮並不多隆重，但是來的人卻不少，這些年，石秉風作為一個大夫懸壺濟世，救苦扶貧，這城裏的人多多少少得過他的恩惠，來的人都真心實意的悲傷著。
    三天後，石秉風下葬，一切似乎已經塵埃落定，但是，石決明卻暗暗做了一個決定。
    這天入夜，石決明依舊是沒回來，兩個人的飯桌比較冷清，石寒水歎息道“東淩，我覺得師兄最近很不對勁，他將近一個月沒在家吃過晚飯了，還總對我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東淩點頭“決明哥最近也經常說讓我照顧你，好好學習藥理的話，雖然以前也這麼叮囑我學習，但是最近跟我說話，似乎特別認真似的”
    “是不是師兄還沒從師父走了的事情上走出來……畢竟，捐藥的事兒一直是師兄來弄的，他嘴上說沒事，心裏還是自責的吧”
    東淩同意的附和“可能吧”
    冬天的夜還是寒冷的很，郝彪從一處聲色場所出來，淫笑著告別穿著暴露的女人，醉醺醺的往家裏走去，這是一處煙花場所的後一條街，住滿了做那種生意和被包養的女人，郝彪也在這裏有一處宅院，養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他三五天便過來一回，來這種地方自然不會帶著下屬，尋歡作樂後，醉醺醺的他就會自己走出巷子，叫一輛黃包車回自家去，他從不在外過夜，可能是心虛吧？
    這些是石決明在暗中跟了郝彪一個多月，查清的。
    郝彪出了這個巷子他就沒機會了，沒有猶豫的時間，石決明緊緊握住手中的尖刀，輕手輕腳的跟上那個東搖西擺的人影，毫不猶豫的一刀捅向那人的後腰。
    郝彪也是在生死線上掙紮過幾次的人，雖然重傷，卻也不回頭不腿軟，拚盡全力向前走去，隻要出了這條巷子，就有救了。
    石決明拔出尖刀，又一下捅了上去，郝彪不知是誰有如此大的膽子殺他，平時他得罪過的人多了去了，但是都礙於各種各樣的原因不敢動手，所以他回頭了，石決明陰笑著盯住他陰沉道“沒想到吧，你會死在我手上？”
    “你”郝彪驚恐的睜大雙眼，其他人還可以用利益說服放他一條生路，但是石決明是肯定要殺他的。
    石決明又一刀直捅向郝彪胸口，他對人身穴道和內髒分布都很清楚，這一刀又快又絕，郝彪來不及再多說一個字，就睜大著眼睛一命嗚呼了，石決明拔出刀又捅了幾下，之後還等著郝彪的身體涼了，確定不會活過來，才慢慢把沾血的外套脫下包住刀，似是悠閑的向巷子外走去。
    今天石決明半夜了還沒回來，石寒水硬撐著等他，石決明進了屋，看到燈下的石寒水，冷厲的神色慢慢柔軟下來，石寒水聽到聲音睜開眼，看到石決明忙站起來“師兄，這麼冷的天你去哪裏了？吃飯了嗎？我去給你煮麵”
    “不用了，小石頭，坐下，我有事跟你說”
    “什麼事？”石寒水乖乖坐下
    石決明把手中的外套扔在桌子上，慢慢打開，石寒水嚇了一跳“血，師兄，你受傷了嗎？哪裏，我送你去醫院”石寒水跳起來上上下下摸石決明的身體
    “我沒事”石決明推著石寒水坐好，淡定道“我把郝彪殺了”
    “什麼？你把郝彪殺了？？”石寒水又跳起來了，隨後就是深深的恐懼，石決明殺人了，怎麼辦？
    “師兄，師兄，天亮了就會有警察還抓你的吧，你快走……你走吧”
    石決明握住石寒水的手“我今晚就要走了，去當軍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