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百六十一)趨於談攏 陶西耍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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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所以什麼?讓我叫尹柯把辰陽讓給鄔童,是嗎?”尹柯媽媽繼鄔童爸爸之後,也跟著紅了眼眶,激動時話語間不免帶上了幾許嗚咽,鄔童對感情執著,一根筋走到底,可她的尹柯性子難道就不倔嗎?
難道兩個人裏頭,犧牲的就該是尹柯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感情是不能勉強的。可是我心裏也非常清楚,依照鄔童的性格,如果不能和辰陽在一起,那麼,他未來的人生將會與孤獨為伍。將心比心,試問哪個父母能夠忍受的了自己的孩子痛苦一輩子。我不想他陷下去,現在唯一能解救鄔童的人隻有一個人,那就是辰陽啊!自從鄔童的媽媽走了以後,他就變得越來越冷漠,不愛與人溝通,我知道他心裏怨我,怨我把他的媽媽氣走,去了美國。可他不知道,他的媽媽永遠都回不來了,他的媽媽從不曾想過要離開他,哪怕是離開這個世界的最後一天,心心念念的還是他。”鄔童爸爸說至傷情處,仰起頭故作無畏的擦去幾欲落下的淚水,這個秘密他藏在心裏太久太久,久到他自己都幾乎要信以為真了。
從幾年前老婆得了漸凍症,那種隻能眼睜睜等待死亡臨近而無能為力的絕症,在醫生口中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的心也行將枯朽,唯一支撐著他的是老婆最後的心願,寧可鄔童誤會都不想看到鄔童崩潰的善意謊言,來自母親對兒子那深深的愛。
尹柯爸媽麵麵相覷,雙雙看到彼此眼中的震驚之色,鄔童媽媽的消息她們多少知道一點,一直以來,他們都以為鄔童的媽媽去了美國,不明原因,他們也不是好事八卦的人,也沒什麼心思去猜度什麼,但是現在鄔童爸爸說的太令他們驚訝了。
原來,鄔童的媽媽早在幾年前,也就是去‘美國’的消息傳出時,就已經……
“這事,鄔童他知道嗎?”尹柯媽媽心有預感,看鄔童爸爸這副模樣,那孩子該是不知情的吧。
果不其然,她得到的答案是鄔童爸爸一記沉默的搖搖頭,尹柯媽媽忍不住看向此時與尹柯站一塊的鄔童,對上了對方滿含複雜的視線,心下一悸,頓時酸意上湧,那孩子已經在沒有母親陪伴的日子裏度過了好幾個春夏秋冬。
想想自己對尹柯各方麵嚴格有加,但她也沒落下關心和陪伴,每晚臨睡前的一杯熱牛奶,每個清晨桌上煎好的雞蛋和烤完的吐司,甚至是一些詢問學習的話語,無一不是她表達愛的一種方式,可這些對鄔童而言,卻是非常奢侈的現實。
心疼歸心疼,可她開不了口,以犧牲自己的兒子為前提成全他人,那會將尹柯置之何地,她想象的到。
尹柯爸爸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攬著自己老婆的肩膀,囁嚅了一下,“鄔童爸爸,就如你所說的那樣,感情是不能勉強的,辰陽既然選擇了尹柯,這就說明了他的心屬意是誰。你和我們說這些,其實無濟於事,他們有自己的主見和想法,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幹預不了。再說了,辰陽隻有一個,讓給了鄔童,那我們家尹柯可怎麼辦啊?”
“尹柯爸爸,你誤會了,我真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想你們能幫幫忙,給鄔童這孩子一次機會,畢竟他和辰陽已經發生了關係,這是不我們無法否認的事實。現在孩子們不都沒有成年嗎?我希望給個機會,在辰陽和尹柯相處的同時,也讓辰陽和鄔童相處,之後的決定都交給辰陽,如果到了那個時候,辰陽選擇的依然是鄔童,那我也就沒什麼可遺憾的了,隻能說他們有緣無分。”鄔童爸爸看著似有動容的尹柯媽媽和蹙眉思索的尹柯爸爸,微抿著唇,此時此刻,不安、期待已經不足夠形容他的心情,眼看就差臨門一腳了。
“孩子們現在是十六歲,也就是說,還要再等個兩年這事才有一個既定的答案,這麼長的時間……”尹柯爸爸一方麵有些擔心跨時這麼長,深陷其中的鄔童就此拔不出來,另一方麵也同樣擔心著尹柯,鄔童怎麼算也是尹柯強有力的勁敵,一個不小心,被撬了牆角,到時候該怎麼辦?
“不長,不長,他們不是都在月亮島讀書嗎?又是一個班級,一個棒球隊的,以後相處的機會不少,至少在高中畢業前,還餘有兩年半的時間。我僅希望這剩餘的兩年半裏,辰陽能夠給予鄔童和尹柯一般的平等對待。你們應該也擔心他們現在的年紀小,做出的決定將來未必一如初始的這樣堅定,我也是如此。那麼,為什麼不多給他們一些時間,認清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呢?興許,畢業的時候,他們都想通了,放下了呢?我也期待著鄔童能好好放下,但絕對不是現在這種情況。”鄔童爸爸試探性的一步步摸索著尹柯爸媽的心思,給出了他自認為最能動搖兩人的體己話,他能想的到,無非是將心比心罷了。
“謐謐,我怎麼覺得氣氛怪怪的,辰陽那邊不正常,尹柯和鄔童的家長那邊也很奇怪,還有班小鬆,他們沒事擁抱個什麼勁啊,這不人都已經平平安安的回來了嗎?這麼煽情,害得我都想……”陶西別有深意的看著身旁的安謐,眼神專注而炙熱,他的意圖在對方看來,再明顯不過。
安謐突然臉色一變,毫無預兆的退了兩步,離開被揩油的正常範圍,如預想般的,下一秒,隻見陶西滿臉陶醉的閉著眼睛,伸手擁抱住身側的空氣,觸碰無物,才發現,剛才他所做的鋪墊通通白費了。
唉!可惜了。
“你別過來啊,正經點,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四個孩子的家長都在,我們為人師表,就該樹立好該有的榜樣。”安謐賞了陶西一個大白眼,沒好氣的用一根手指頭把正要湊上來的陶無賴給隔開了一臂長的距離,模樣嫌棄中不掩甜蜜,其實她心裏還是挺吃這一套,就是場合不對,地點和時間也不對。
“正經的我剛才不是說了嘛!對了,聽說綁架辰陽的人叫韓宇晨,你說剛轉學來的那個韓予嬈,她突然又要轉學,會不會是已經知道了什麼。”陶西見安謐一副防備的模樣,偃旗息鼓的言歸正傳,他瞧了瞧分散著的四夥人,莫名覺得他們在抱團,最終,他的視線定在了單獨一處的尹柯和鄔童身上,拉上安謐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