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從此無心愛良夜 任他明月下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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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眼的時候,是在一個小診所裏,旁邊是一個高瘦的男生,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年紀。他說他是在馬路邊救起我的,當時,我失魂落魄,傷情至極。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他說。
我搖了搖頭。雙目呆滯。
“我叫李華然,那你叫什麼啊?你之前遭遇了什麼?”他著急的問道。
我想到了何暢,想到了我的過去,傷痛的過往洪水般的洶湧的朝我襲來,我搖了搖頭。裝作什麼都不記得的樣子。
我在醫院住了半個多月才出院,這半個月裏,麗江的天氣一直都是霧蒙蒙的,稀稀拉拉的下雨下個不停。雨陪著我哭個不停,就像在心扉裏的陣陣烏雲,朦朧難測,看不清現在,看不清過往,看不清未來。
之後,我被診斷出患有輕度抑鬱,而問我始終得不到任何結果,李華然決定先讓我寄宿在家裏,並認我做了他的妹妹。
他家裏開了一家小型的酒吧,父母早年離家以後再也沒有回來,年邁的老人早已去世,他和與他境遇相仿的幾個人走在一起,開啟了這家酒吧,命名為“任朝暮。”
既然要留下來,總要做些什麼來回報,我提出留在酒吧打工,他安排我在前台收銀,活兒少,也樂得清閑。
有一日,駐唱的歌手有事耽擱了下來,酒吧裏隻有他和其他兩個打雜的人急得團團轉,客人起哄者說要聽歌,催促的聲音不絕於耳,他本來做樂隊隻是一名吉他手,並不會唱歌,勉強上場隻會砸自己招牌,眼看客人紛紛走到我這邊來結賬離開,我踏上了舞台,舉麥,開嗓。酒吧裏瞬間安靜了下來。
毫不謙虛的引用一個詩句來形容我的唱功,那可以是“十三學得琵琶成,名屬教坊第一部。曲罷曾教善才服,妝成每被秋娘妒。”整個酒吧都安靜了,眾人感歎“比如隻應天上有,何以流入人間?”
瞬間掌聲雷動,我微微鞠了一躬,笑了。從此,我便告別了算賬的活計,成為了酒吧裏唯一的駐唱歌手。
從我離開到現在,不清楚過了多少時日,年華在春夏秋冬四季的輪回中無聲流過,在這裏的每一天,都是美的,是極好的,是自由的,是浪蕩不羈的,是放飛自我的。是鈿頭銀必擊節碎血色羅裙翻酒汙的,是今年歡笑複明年秋月春風等閑度的。
就拿我的一日三餐而言,我的生活裏是沒有早餐的,一直到日上三竿,太陽當空照,我才會以一頓中飯開啟我元氣滿滿的一天。
飯後梳洗打扮,約一波狐朋狗友在麗江暖烘烘的街邊喝下午茶,聽街頭的流浪歌手彈彈唱唱,我們嘮嗑,八卦,嘴咧得很大,笑很大聲。
之後我回去義務到觀音廟做清潔,接待一下遊客,整理功德簿。(這是一個虔誠的佛教徒應該做的,更何況大師曾說過我是觀音坐下的童子!)在寺廟中的日子,無欲無求,六根清淨……都是假的,我隻是能看開很多,緣聚緣散,緣來緣去,緣起緣滅,隻可惜緣不攀緣。聽著轉經輪洋洋盈耳,我的心釋然了。也許,我和何暢,有緣無分,是無法強求的事。
一直到月亮掛在天上,一直到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熙熙攘攘,我哥和他兄弟會帶著我去街邊一家熟人的店裏點一些晚飯,看燈火通明的街道,也談笑也風聲。
酒吧開張,我會穿著華麗的裙子,精致的妝,唱動聽的歌,唱的台下的過往的迷失了自我的人群有的歡笑有的淚流。有時候,有的人會買花送給我,有的人會請我喝酒,我會笑著跳下台,坐到他們身邊,就像一個許久不見的朋友,聊聊人生夢想,聊聊他們的故事。我結識了很多朋友,他們有時回來聽我唱歌,有時我讓他們點些歌來唱,漸漸地,小酒吧開始有了熱度,在這條街上受歡迎了起來。
不唱歌的時候,我會拉著我哥一行人,去夜店喝到酩酊大醉,而作為千杯不倒的我,最喜歡看得不過就是我一個人撂倒四個,他們喝的四仰八叉,一口一個“女俠饒命”向我求饒的場景。而我?頭不暈眼不花,身材矯健,行為敏捷,站在一旁以一種無比嫌棄的眼神嘲笑他們“哎呦,這就不行了啊,不爽不爽,還沒過癮,再來再來……”
等到街邊的人都漸漸散去,夜色深的不能再深,月亮亮得不能再亮,我們隨便找一家燒烤攤吃夜宵,且談笑且風聲,且吟闕且歌舞。醉眼看人間,個個都溫柔。明月被風吹起有幾分惆悵,何以解去煩憂唯有是杜康。
酒足飯飽之後,回家睡到第二日中午。
有人曾說,勝地不常盛筵難再,蘭亭已矣梓澤丘墟。就是提筆寫下些什麼,也恐怕隻是千裏搭長篷,多此一舉了。既然留不住,不如對酒當歌,及時行樂。我們活的放飛自我,不知時日,也不知今夕是何夕。不知未來不念過去,放蕩不羈,也許,是人生最好的摸樣吧。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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