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家主題咖啡店的waiter，是個優雅外表掩蓋下的抖M。
    他是男人“收養”的“貓”。
    下班之後，他退卻一身斯文，赤足裸身匍在電腦前，等待著他的主人。那男人的QQ剛上線，他就迫不及待發了個窗口抖動過去，見對方打開了視頻聊天，便歡快地搖動起夾在兩股之間的毛絨絨的尾巴。
    “貓貓今天有沒有乖乖地吃小魚幹呢？”
    “喵～”
    他舔了舔自己白皙的“爪子”。男人勾了勾手指，隔空撓了撓，他配合著翻轉過身子，將自己的私處全然暴露在了視頻下。
    “真是個小傻瓜。”
    男人的聲音稚氣未脫，尤其是笑得時候，愈發像個正在撒嬌的孩子。他喜歡聽男人說話，更想看看男人是不是也有著一張同樣可愛的麵容。他沒見過男人的模樣，男人從不在視頻裏露麵，也不會發給他照片。
    兩人住在同一座城市，男人總是很有規律的買零食給他。薯片、餅幹、巧克力…他告訴男人貓吃那些東西會死的，男人笑著說下不為例，可每到周末，他仍是得從快遞存放處抱回家一整箱的小吃食。
    沒有固定統一的牌子，男人應該是在超市買好後寄給他的。所有的快遞單都是同一個字跡書寫，歪歪扭扭，不怎麼好看。
    都隻填了收件人的信息。
    男人極少讓他做不可啟齒的任務，說自己不喜歡。剛開始他很不習慣男人的溫和，他希望男人能狠狠地調教他，但男人似乎隻把他當做了一隻貓，一隻聽話黏人的貓。
    男人說在他生日的時候要送個驚喜給他。他提前下班，滿心期待等在電腦前，可直到第二天清晨鬧鍾響起，男人的頭像都是灰暗的。
    之後，男人的QQ再未上線過。
    一年前他是通過“搜索附近人”認識男人的。
    他告訴了男人他的全部。
    男人對他隱瞞了自己的全部。
    男人一聲不吭的就消失了。再次穿戴上曾經“取悅”男人的裝束，他對著電腦瘋狂搖晃著尾巴。男人不會再叫他“貓貓”，不會再問他今天有沒有好好吃食物。
    男人的聲音不會再傳進他的耳朵。
    男人的手也不會再隔著屏幕挑逗他的身體。
    空落落的。
    他哭啞了嗓子。
    白天是咖啡店裏優雅的waiter，夜晚是被人丟棄的貓，孤獨在客廳來來回回的爬走。
    陰晴雨雪，日升日落。
    那天，他一如往日幫顧客點餐，忽聽到身後的聊天中有個聲音格外熟悉。
    嗤嗤而笑，像是浸泡在奶罐子裏，軟軟綿綿。
    淚滴落在餐桌上，著實嚇壞了兩個女孩。女孩一時語塞，麵麵相覷。許久其中的一個才小心遞給了他一張紙巾。
    “抱歉，最近熬夜太多，眼睛有些難受。”
    他慌亂找了個借口，匆匆忙忙離開了。
    送咖啡時，他故意繞遠巡視了番，店裏稀疏幾桌坐著的，大都是附近高中的學生。
    大致是太過想念男人，出現幻聽了吧。他這樣安慰著自己，可心裏仍是止不住的難受。
    他失落的趴在櫃台上，翻看著手機裏模糊的照片。初次和男人聊天時，男人正在吸煙，煙霧繚繞，看不清對方的麵孔。雖然男人將煙掐滅塞進了易拉罐，但視頻的區域裏隻剩下了男人的手。
    “去幹嘛了，這麼久！”
    “買貓糧啊。”
    他抬起頭，怔怔盯著拎了一袋小魚幹的少年。
    “我的貓貓餓哭了，再不喂食，我怕他離家出走。”
    少年在同伴故意的鄙夷與嘲笑中坐了下來，掏出手機衝他眨了眨眼睛。
    不多時，QQ傳來久違的特別關注的消息提示音。
    “想我沒？”
    他顫抖著手敲下一個“想”字，摁了發送。
    “去年暑假手機被沒收了，直到高考結束老媽才還給我。不辭而別，貓貓沒在生我的氣吧？”
    “沒有！”
    “哈哈，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怨憤。欠的驚喜我不打算補給貓貓，還有二十多天我就滿十八歲了。”
    邪惡的小表情讓他心中一顫。
    男人，不，應該是少年。少年是真的溫和，對他也是真的寵愛。
    他依偎在少年的懷裏，看著自己在少年身上落下的撕咬痕，聽著少年均勻的呼吸聲。私處的痛令他久久難以入睡。
    那夜之後，少年不再喚他“貓貓”了，但依舊會買來各種各樣的零食，霸占了他的沙發，霸占了他的電腦，霸占了他的床，霸占了他的家，霸占了他的全部。
    “媳婦兒，你把那貓耳朵還有尾巴之類的東西，都扔了吧。”
    “為什麼啊？”
    “我不喜歡…”
    “嗯？”
    “我…”少年別過腦袋，臉頰紅的通徹。“我小時候被撓過…我還是害怕貓…”
    “噗！”
    溫和就溫和吧，誰讓自己的小老公這麼可愛呢，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