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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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大門處,哪怕事先已經知道會很冷,而且也盡量多穿衣物,可是現在白梓嫣還是覺得寒冷,嘴唇都凍得發紫。看著管事婆子接待一個又一個的客人,白梓嫣她們三人也就是笑著打趣幾句,並不怎麼聯絡感情,也就是混個臉熟罷了。
戌時到大門處,已經站著整整一個時辰,除了出恭,別的時候都站在寒風中,冷得雙腿直打哆嗦。“柳姐姐,要不你先進裏麵休息會,這裏有我們呢?”白梓嫣扭頭就看到搖搖欲墜的柳側妃,臉色慘白,渾身冰涼,一看就知道身體不舒服。
柳側妃身體一向不太好,身姿纖細如楊柳,後來難產生了孩子,那身子更是不好了。進入寒冬,每天都吃著藥,今天又在寒風中站立了這麼久,身子哪還吃得消。要不是憑著一股毅力,怕是早就倒下了。柳側妃搖搖頭,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不用了,我還撐得住。”
既然她自己不去休息,白梓嫣也不好去硬拉,站在旁邊的孟庶妃朝她眨眨眼,也是一臉神秘,搞得白梓嫣莫名其妙的很。三人又不在說話,接著站在寒風中迎貴客,沒想到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柳側妃再也熬不住了,整個人癱軟下來,還好現在身後的丫鬟及時扶住,這才沒倒在地上。
白梓嫣慌忙讓丫鬟去喊府醫,然後讓婆子去抬頂軟轎。孟庶妃也讓自己的丫鬟去通稟王妃,很快的軟轎抬來了,大家七手八腳的把柳側妃抱上軟轎,抬回了銀欣院,那是柳側妃住的院落。“白姐姐,你也一起去吧。”孟庶妃好心提議道,這裏實在太冷了。白梓嫣搖搖頭,“你趕緊去吧,這裏有我看著,我就不去了。”自己不能跟她們走得太近,這樣的關係就很好。孟庶妃也不勉強,急急忙忙帶著丫鬟往銀欣院走去。
柳側妃和孟庶妃她們一走,大門口頓時安靜下來,人少了一大半,顯得空蕩蕩的。正在跟一位夫人說話,現在身旁的唐嬤嬤碰了自己一下,讓白梓嫣疑惑不已。臉上不動聲色的送走那位貴婦,這才看向唐嬤嬤,唐嬤嬤朝自己身後努努嘴。
白梓嫣回身一看,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原來是北昌侯老夫人、侯夫人、娘親還有三嬸四嬸,今天這樣的日子,北昌侯府來人開始正常的,“老夫人,夫人、娘、三嬸四嬸。”白梓嫣喊道,自己雖然是說嫁進王府,但因是側妃,是妾是不能算是正經親戚,但還是可以這麼喊人,因為王妃是自己堂姐。
徐雯蓮看著白梓嫣,好像有很多話要說,可是確不能上前說什麼,畢竟現在是在外麵。白梓嫣朝自己娘親點點頭,然後扶著老夫人上馬車。很快的,內院跑來一個小丫鬟,告訴白梓嫣不用站在門口迎貴客了,去側殿照顧那些權貴之家。白梓嫣自然是高興的,甩手就往內院走去。
坐在小油車上,白梓嫣了解到,那些皇家人安排在正殿,權貴之家安排在側殿,清流之家安排在花廳,各家小姐安排在小閣樓裏,由兩位郡主照顧。王妃在接待皇家人,讓白梓嫣直接去權貴那邊招待,又讓孟庶妃去清流之家那照顧。本來柳側妃也是去清流那邊的,因為她們倆是出生清流之家。柳側妃生病,也就不能去了。白梓嫣出生權貴之家,讓她招待剛好。
走進側殿,就看到很多夫人奶奶聚在一起說著話,老夫人們坐在椅子上嘮嗑。大家看到白梓嫣進去,都停下說話,紛紛看著她。白梓嫣也不膽怯,笑意盈盈走到幾位老夫人麵前,施禮作揖,“幾位老夫人安好。”老夫人們也給麵子,笑著打趣,“你這丫頭,就貧嘴,快快住了口,說說讓我們來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她們既然來了,肯定是知道是什麼事的,現在隻是這麼隨口一說罷了。
“看老夫人說得,好像我不懷好意,把您們騙來了似的?”白梓嫣也就順著她們的話,接口打趣。大家這麼一聽,紛紛笑了,場麵一下子歡樂起來。“沒規矩,你娘沒好好教你嗎?”一個帶著責備語氣的聲音響起,是老侯夫人,讓場麵一下子冷了下來。白梓嫣臉色也一下難看起來,都不看看場合嗎,想要給自己難看,就這麼不分場合的訓斥。
“看你這老婆子說得,白側妃還是很懂規矩的,你可不要管的太嚴。”一個清亮又帶著小小戲謔的聲音響起,讓白梓嫣困惑的看了過去,是誰在幫自己說話。隻見一個六十來歲,梳著整齊的圓髻,一身深藍色襖裙,麵容慈祥的老夫人微笑的看著白梓嫣。白梓嫣看著這老夫人感覺有些麵熟,仔細一想,也就認出是回門那天,自己大街上讓路的南嶽國公老夫人。
老侯夫人還想再刺幾句,侯夫人趕緊暗中拉拉老侯夫人的衣角,讓老侯夫人一下子清醒過來,忙閉嘴不言,讓白梓嫣長長舒了口氣。“哎呀,白側妃還不趕緊說說今天讓我們來的目的,我們也好仔細思量思量,要是太坑人的,我們就趕緊回去。”一個大約四十歲的中年婦人開口打圓場,白梓嫣投去感激的一瞥。夫人穿著一身棕紅襖裙,上麵繡著一多片綠色梅花,梳著流雲髻,看起來華麗的很。
白梓嫣揚起大大的笑臉,有些不依的嘟囔,“看夫人說的,我們王爺王妃看那些災民很可憐,就想著幫幫他們。讓你們一說,怎麼就是坑你們了。”假裝不高興的嘟起嘴,逗的大家哈哈大笑。
正在大家笑鬧著,王妃走進來,“什麼事讓大家這麼開心,說出來讓我也開心開心啊。”一位夫人就把事情說了一遍,白梓彤一聽,目光朝著白梓嫣看了過去,眼裏不知名的光,讓白梓嫣心裏生寒。不過一眼,白梓彤就把目光轉開,朝著上座的幾位老夫人走去。白梓嫣退到一旁角落裏坐下,心裏很不舒服,也仔細想了幾遍,就是想不明白自己哪裏說錯了。
徐雯蓮找到一個空檔,走到白梓嫣身邊坐下,“嫣兒。”不過就喊了一句,眼淚就差點落下,剛才白梓彤的目光她也看到了。看著眼裏閃著淚花的娘親,白梓嫣心裏也不好受,伸手抓住徐雯蓮溫暖有力手,扯起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娘,我沒事,您不用擔心。”還拍拍徐雯蓮得手背,帶著安撫的意味。
這個場合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倆人也沒過多的交流,隻是淡淡的聽著王妃說起賑災的具體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