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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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黑著的時候,丫鬟小梅就把白梓嫣喊醒了,“小姐,卯時到了,要趕緊起來梳洗,然後我們去夫人那裏先請安,再去老夫人那請安。”輕輕搖晃著就是不願意睜眼的小姐。無奈啊,白梓嫣也知道不了再拖了,隻好懶洋洋的起身讓丫鬟服侍著起身。心裏詛咒著這萬惡的舊社會。
小蘭走過來,手裏舉著一套粉紅色的襖裙,“小姐,今天穿這件怎麼樣?”白梓嫣撇了一眼襖裙,小襖倒是沒什麼別樣的花紋,簡單清爽,裙擺處繡著幾朵淡黃色小小的菊花,清新雅致,又符合現在深秋的季節,“行,就這套吧。”梳洗完,穿好衣服,丫鬟簇擁著走往梳妝鏡前,坐在凳子上,奶嬤嬤走到白梓嫣身後,慈愛的笑問著,“不知道小姐今天要梳什麼發髻?”白梓嫣腦子裏想了想,未婚少女可梳的發髻不少,“就梳個垂掛髻。”心裏還是比較屬意這個發型。
奶嬤嬤很快的心靈手巧的梳好發髻,還在頭上別了兩朵淡粉色的珠花,“小姐,梳好了,您看可行。”白梓嫣對著鏡子左看右瞧,模糊的鏡中出現一個身材高挑,體型豐腴,皮膚白皙,大大的眼睛清澈明亮,高挺的鼻梁,耳朵上掛著白玉耳墜,厚薄適中的櫻唇粉嘟嘟的,雙手帶著絞絲銀鐲,穿著一雙藍色繡著碎花的厚底繡花鞋,真是個端莊秀美的人兒,“行了,就這樣吧,趕緊去娘那裏。”“小姐,不著急,您路上慢著點。”背後傳來奶嬤嬤囑咐的話語。擺擺手,白梓嫣示意奶嬤嬤不要擔心,很快就走出屋門。
到了院子裏,有多個丫鬟在掃院子或進進出出忙碌著瑣碎的事,看到這情景,白梓嫣不知道還說什麼好,真是是少人多。白梓嫣住的院子叫煙霞居是一進的,大概五十平方米,三間正房,左右兩側各有一間地方,正房南麵兩側各有三間東西廂房,正房對麵有間倒座。以白梓嫣的身份配置了一個嬤嬤,兩個大丫鬟,四個二等丫鬟,八個三等丫鬟,還有兩個粗使媽媽,還有個小廚房,配了一個廚娘,一個燒火丫鬟,一個打雜媽媽,府裏有這等待遇的隻有大小姐和白梓嫣了,本來老夫人是不允許的,隻是架不住白梓嫣有個好爹娘,還有兩個有本事的哥哥,老侯爺就拍板應允了,把老夫人氣個倒仰,生了幾天病,讓四個媳婦團團轉了幾天,這事也就作罷了,隻是看二房越來越不順眼了。
穿過一個小花園,很快就來到文澤院,也就是爹娘住的地方。剛到遠門口,門口就站著一位十八九歲的丫鬟,長得挺秀氣的,“哎呀,春桃姐姐,你怎麼站在這裏呀。”春桃蹭了一眼白梓嫣,“是夫人知道小姐馬上要過來了,讓奴婢趕緊到外麵迎迎。”一邊跟著春桃走進院子一邊寒暄,“娘最近好不好,有沒有煩心事。”“夫人最近挺好的,老夫人那也安靜的很。”春桃想著最近幾天老夫人反常的安靜,也不知道了怎麼了
。
白梓嫣才懶得管老夫人鬧不鬧事,反正在娘麵前也占不到什麼便宜,要是立規律,四個兒媳一起立,反正娘親在老夫人麵前,都是規規矩矩,謹言慎行,老夫人根本抓不到錯處,也就莫可奈何。走進屋裏,就看到梳著單螺髻,發上簪著事事如意簪,耳上帶著金鑲東珠耳墜,雙手帶著珊瑚手釧,這還是白梓嫣父親送的,一身紫色襖裙,腳上一雙淡紫色繡花鞋,既高貴又端莊還帶了點神秘感,“娘,你真好看。”白梓嫣撒著嬌小跑過去,挽著娘親的手臂。徐雯蓮既好氣又好笑,親昵的伸出右手食指戳著白梓嫣的額頭,“行了,別撒嬌了,還沒吃早飯吧,趕緊過來吃兩口,我們還要去老夫人那請安呢?”
這麼忌擔老夫人,也是由來已久,當年老侯爺娶了名門閨秀的老夫人,誰知道五年過去了,還隻生了嫡長子,而且生的時候有些難產,調養了好幾年都沒調養好,當時的老太夫人急了,幾次暗示給老侯爺納妾,以便多子多福,誰知道老夫人有聽沒理,遲遲沒給個回音,老太夫人一氣之下,在自己族中的侄女中挑了個品貌詩書相當不錯的女子,給老侯爺做了貴妾,這可把老夫人氣壞了,可是長者賜,不可辭,沒辦法,趕緊在丫鬟中挑了兩個貌美的,隻是丫鬟哪比得上知書達理斷文識字的貴妾,隻得敗北而歸。
不過一年,貴妾就生了個兒子,而且聰明伶俐,讀書很好,老太夫人和老侯爺很喜歡,仔細培養,待遇直逼嫡長子,讓老夫人氣的咬牙切齒,卻無能為力。也是當局者迷,老太夫人怎麼可能嫡庶不分,雖說疼愛庶出二孫子,可是嫡長子確是名分已定,侯世子早早就立了,而且兩人年紀相差六歲,根本不可能廢嫡立庶,也就是說老夫人這麼多年來太杞人憂天了,大家看的明白的事,確是鑽牛角看不清事實。
很快吃了點點心墊墊肚子,母女兩人走出文澤院,穿過花園,走出一條長長走廊,經過荷花池,終於來到康壽院。因為討厭,所以二房離老夫人的院子那是東西兩極,每天都要走一炷香的時間,真是鬱悶的很。剛走到院子門口,就碰到站在院子裏的三嬸和四嬸,和她們的女兒,六妹七妹,她們好像是專門等在那裏一樣,白梓嫣上前行禮,“三嬸四嬸安。”行完就退到娘親的身邊站好,微笑站立,禮儀規範,好一個端莊的大家閨秀樣,還微微給兩位妹妹回禮。
“看嫣兒臉色紅潤,想必身體好全了吧。”說話的是三嬸,梳著回心髻,頭上帶著富貴雙喜銀步搖,銀蝴蝶耳墜,一張瘦瘦長長的臉,眼神時不時閃動著不安分的光芒,給人一種尖酸刻薄又狡猾之感。旁邊的四嬸微低著頭,梳著燕尾,插著萬年吉慶簪,圓圓的臉平凡無奇,一身墨綠色襖裙穿在圓滾滾的身上,顯得很是富態,給人一種憨厚老實的感覺。可是娘親說過,三嬸和四嬸的兩人應該行為換過來。“謝謝三嬸關心,嫣兒沒事了。”淡淡的語調回答著事情。
沒有再多說什麼,老夫人的大丫鬟玉珠出來了,微微給大家福了福禮,“給三位夫人和三位小姐請安。語氣很是隨意,無一點恭敬,不過大家都沒說什麼,反正老夫人的丫鬟除對侯夫人客氣些,其她夫人根本不放在眼裏,大家已經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