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往事如土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們這麼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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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穆原本以為她很快能和香草談談,卻沒想到她等啊等,沒等來人,倒是等來了傷。
“誒喲喲!你輕點!”,王穆咬著牙,吸著氣,如果不是動不了,她飛起來一腳就是要踢飛他了!
想想也是好笑,想當年她斷胳膊斷腿,挨刀受劍加毀容的,那麼多傷她都沒叫喚過,現在隻不過是一點腰傷,就嬌氣的嗷嗷叫了。
人啊,果然不能太安逸。
“啊!!”,王穆一個走神,哀叫出聲,頭往後一扭,大吼,“顏!若!夕!”,眼角含著淚,差點暴走。
“臣弟以為皇嫂不知痛為何物”,故意下重手的顏若夕臉色沒有半分愧色,淡淡的說道。
王穆咽下口水,扭著頭努力的瞪他,“我又不是鐵打的,當然會痛了!!”,這酸爽的滋味,噢!
“既是如此,皇嫂便該小心”,說到這,顏若夕的眼梢有了淡淡的怒意,不知是在氣誰。
王穆一下子沒了話,頭轉回靠枕上,眼珠骨碌碌的轉。
她是今天一早不小心摔傷的,鳳寧逸那個時候在同朝臣們議事並不知情,讓她慶幸之餘趕緊想著怎麼“封口”。
最終在她的“以死相逼”之下,才沒讓侍從們去稟報他,隻是讓日暖趕緊去請她可愛的、親愛的弟弟來看病,偷偷的。
好在日暖她們都是霧影培養出來的孩子,辦事效率沒的說,悄悄請來了顏若夕不說,到現在都還沒有驚動鳳寧逸。
“我隻是不小心摔的,我也不想受傷的啊,你快點想想辦法,讓我別太疼,啊?”,王穆呼呼的喘著氣,眼角掛著淚,笑的有點討好。
王穆的腰當初在山裏的時候傷的太厲害,又一直沒有得到很好的醫治,雖說對生活沒有什麼影響,卻有了後遺症,平常不能久坐久站,躺久了也不行,所以經常是到處走動,或者是趴著。
而顏若夕幾乎治好了她身上所有的毛病,包括畏寒,就是臉上那曾經深可見骨的疤,現在也淡的幾乎看不見了,唯獨這腰傷。
“皇嫂以為能瞞得過皇兄?”,顏若夕雖氣她不小心,可也是心疼她受罪,抬手又施了一針,為她緩解疼痛。
王穆咬著牙,額頭冒出細汗,“我沒想瞞著他,隻是想活動方便點,讓他別太擔心,而且,說不定你就治好了呢?嘻嘻嘻!”,嬉皮笑臉的沒個正形,忍著痛。
顏若夕不語,看著她腰背上露出的肌膚,一片青紫紅腫,皇兄如何會不擔心。
“啊,對了”,王穆突然想起來,“那個官家小姐沒事吧?我都摔傷了,她可能也傷的不輕,派禦醫看了沒?”,今天是君臣宴,所以才會有官員女眷進宮朝拜,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
顏若夕聽她提起此事,雙目寒冰的眼角有著詭異的弧度,隱隱的殺氣顯現,手上依然輕柔,淡道:“皇嫂放心,那位官家小姐,‘好’的很”,加害當朝皇後,死有餘辜。
王穆點點頭,“那就好,我還怕她要是受傷了就麻煩了,畢竟今天人多口雜,鳳寧逸平常的行事作風又不溫柔,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指不定那些人又會在背後傳成什麼樣呢,雖然沒人敢,嗬嗬嗬嗬”,說完自己捂嘴偷笑了起來。
顏若夕聽著她絮叨,知道她是太疼了才會這樣,以往隻要是受傷,不是咬著牙不吭聲,就是誇誇其談,以此來緩解疼痛。
輕柔的為她取針,藏住眼裏迸發的殺氣,敷上藥帕,傾身淡問:“皇嫂感覺可好些?”,聲音突然變得奇異的溫柔。
王穆試著動了兩下,發現依然疼,可是比剛才好很多了,感覺自己能忍,“嗯,好很多了!沒事了!”,笑眯眯的對他豎起大拇指,“我家若夕不愧是天下第一神醫,真棒!”,花式哄人永遠有一套。
顏若夕沒有回應她的巴結,隻是又輕輕問了一遍,“皇嫂可要用藥?”,給了她最後一次機會。
這個……。
王穆皺著眉頭,用藥的話,鳳寧逸就會發現,不用的話,說不定能糊弄過去,“不用了吧,反正我覺得現在挺好的,休息兩天就好了,對吧?”,腰傷她也有經驗,就是多休息。
顏若夕冷了眼,話語涼淡,“那便依了皇嫂”,收起她腰上的帕巾,替她攏好衣物。
嗯?王穆有點疑惑,撓撓頭,感覺哪裏有點不對勁,但又不知道哪裏不對勁。
“君臣宴再過一個多時辰便要開始,皇嫂也須沐浴更衣了,臣弟先行告退”,顏若夕收好東西,淡淡的看著她,“皇嫂行走時要多加小心,切勿再碰撞”,那時,便不隻是皇兄一個人來收拾她了。
“啊?哦,好好好,我知道的,放心!等會兒見啊!”,笑眯眯的朝他揮揮手。
顏若夕收回眼神,輕行禮,轉身出了寢宮。
君臣宴,顧名思義,與君同宴,與臣同樂。
一般一季會有一次,而夏季這次往往都是殿試結束後,前三甲奉命進京,受封拜官,各路人才新秀齊聚,是以更加的熱鬧。
王穆原本是可以不用參加的,鳳寧逸知道她不喜歡人前露麵,除了非必要而不可拒的,都不讓她出來見人,隻要她開心就好。
可那樣的話,會落下不必要的口實,所以,她是一定要來的。
除了嚴重傷病的那段時間外,王穆從來沒讓人伺候過梳洗,鳳寧逸是除外,那是他的情趣,可現在這會兒。
日暖和風和是她剛進宮時就被派到她身邊來的隨侍,隻聽命於她,忠心耿耿得簡直是無話可說,根據她對鳳寧逸的了解,她們肯定不隻功夫高這麼簡單。
王穆現在就靠著她們,晃晃悠悠的洗完澡,穿完衣服,四月初的天氣,竟然出了一層薄汗。
日暖眼色極利,躬身低問:“娘娘可還好?”,眼裏有著擔憂。
王穆抿嘴淺笑,有點說不出話,擺了擺手,這會兒腰傷又比之前厲害了許多,多半是治療的消退症狀,她忍的有些辛苦。
風和近身道:“不如風和去向皇上傳話,說娘娘身體不適,就不去了?”,不論什麼,隻要皇後娘娘開心,便是可以的。
“別!”,王穆慌忙出聲,眉頭有些緊,“我沒事,緩緩就好了,你倆找人把我抬過去吧”,如果說她不適,這君臣宴怕是不會出現君王了,到時候又是一陣口舌非議。
“是,屬下遵命”,二人恭敬應聲,相視一眼,日暖退下去安排。
王穆幾個深呼吸,抹掉頭上的汗,看向風和,“風和,你扶著我點,我可能有點站不住”,她還要多留點力氣在宴會上,現在能少用點是一點。
風和掩下眼裏的擔憂,靠近她的身側,一手扶住她的手肘,一手攬住她的腰後,“娘娘小心”。
王穆再吐出一口氣,露出正常的笑容,“走吧!”,神色自然得一點都看不出傷痛。
風和低頭領命,“屬下遵命,娘娘小心腳下”,扶著她慢慢走出了寢宮。
而早已換好衣服的顏若夕,在看見王穆神色自然的出現在宴會上時,原本就清冷的麵容冷意更甚。
遊憩官位和鳳陽同級,加上又是國戚,是以也同樣坐在了首位,看見王穆出來了,衝她勾了嘴角,下一瞬卻皺了眉。
“我弟妹的臉色怎的有些不對?”,一向“粗枝大葉”的鳳歲堯低聲問著身旁的顏若夕,知曉他稍早前消失定是去了後宮,看的是誰,十之八九就是他家弟妹了,所以才問他。
顏若夕無聲的勾起一抹冷笑,淡道:“靜觀其變便是”,自然會有人來教訓她。
鳳歲堯瞧他那神色,心下有些詫然,他這般生氣的模樣是許久未見了,難道他家弟妹又出事了?
“遊憩,我皇嫂可是有恙?”,鳳陽離的近,自然也是先看見了,轉頭悄聲問著遊憩。
遊憩鬆了點眉頭,低聲回應,“可能是有些不舒服”,雖然笑的開心,臉色也紅潤,可肢體卻有些不對。
鳳陽了然的點點頭,突然一笑,看向高座,“等下又有人要心疼了”,臉上有著分明的調笑。
遊憩也淡淡的勾起了嘴角,隻是眼裏依然有著淺淺的懷疑。
“何處不適?”,鳳寧逸一見王穆出現便起了身,伸手將她攬了過來,見她身子有些僵硬,低聲問她。
“沒什麼,可能就早上那會兒著涼了,肚子有點不舒服”,王穆拉開笑,怕他不高興,趕緊又說:“要是真不舒服,我就不會來了,我又不傻”,不是她有意騙他,隻是他太過在意她,而她不想他無端的擔心,先過了這會兒再說。
鳳寧逸摟著她,上下打量著,知她不會聽話,“看完初引舞便回寢宮”,做了退讓。
王穆拉開笑容,拍拍他的手,“好”,她也想遷就他。
王穆坐在鳳寧逸身邊,輕輕依偎著他,麵上帶著笑,聽著他說祝詞,聽著百官朝拜敬酒,眨眨眼,又看清了。
“綺羅?”,鳳寧逸低頭看她,“可是累了?”,起身想帶她回去。
“別”,王穆拉住他的袖子,湊近他耳邊,悄聲說道:“我就是聽你們吹噓的無聊,又不能表現出來,裝的有點辛苦”,故意埋怨吐槽。
鳳寧逸勾起笑,手指輕劃過她的下巴,“那你便倚著,這支舞結束我們就回去”,降低了些肩膀高度,讓她靠的更舒服些。
王穆不想拒絕,她腰疼的越來越厲害,靠著他,的確是上上選。
“臣女獻醜了”。
樂曲聲停了之後,一道嬌媚的聲音響起,王穆憑著多年前的視覺“經驗”循聲望去,眨眨眼,發現是一個穿著美豔的女子,好像是剛才跳舞的那個?
“臣女素聞皇後殿下天容之姿,俊才無雙,其胞姐遊大將軍更是神姿天威,屢建奇功”,那女子跳完了舞,並沒有馬上退場,而是語帶微喘的說著話。
嗯?怎麼又說起她了?還有七姐,她們認識她?
“想必皇後殿下和大將軍定是才情驚人,不知芳容可否有幸一睹風華?”,那個自稱芳容的女子,盈盈福身,笑得千嬌百媚。
王穆皺起了眉,這女的好像有點眼熟,是在哪裏見過來著?一睹風華?誰?
她這話一出,場內瞬間有些安靜,吃菜的,喝酒的,舉筷端杯的手舉在半空,放也怕,不放也怕。
在座的文武百官哪個沒有聽說過聖上對皇後的極寵,別說是獻舞了,就是出來見人,都是少之又少。
這誰家女眷,竟如此大膽!
沈芳容的親爹沈則成則是一臉慘白,額頭冒著冷汗,悔不該自己應了小女兒的嬌纏,討要人情讓她跳了這初引舞。
挑釁誰不好,偏偏是當今國母,這可如何得了!
他們沈家,怕是要為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斷了前程了。
“皇後殿下身份尊貴,嘩眾取寵有失大體,不如,由本將為各位獻上一技,以待眾樂,如何?”,遊憩微微眯起眼,泛紅的眼角有著奇異的色彩。
一句“嘩眾取寵”讓原本就安靜的宴會又靜了兩度,幾乎是掉根針在地上都能聽見,讓在座的百官們,如坐針氈。
沈芳容豔如嬌花的臉也有了些許的僵硬,但是快速掩飾過去,福身朝遊憩行禮,“芳容有禮了”,嬌俏退至一旁。
王穆歪著頭,好奇的看著她家七姐。
七姐怎麼生氣了?是因為那個芳容?
“等等”,王穆突然出聲。
見她出聲,堂下一片抬頭,望著她。
“既然這位姑娘誠心相邀,我不答應豈不是顯得有些小家子氣”,王穆劃開笑臉,緩緩的站起身,“隻不過我一向不喜歡這些風月取樂之事,獻舞怕是不行,為家姐和曲卻是甚好”,笑眼上挑,給了遊憩一個眼神。
遊憩心下一片好笑,嘴角淡淡的笑,朝她眨了一下眼,信號對接完畢。
鳳寧逸知她二人起了玩樂之心,便鬆手由她去玩,方才被無端惹起的不悅也散去了不少,隻是在瞧見她的背影時,眼神有些奇異。
王穆款步走向鼓樂處,樂人紛紛躬身退讓,拿起架子上的鼓槌,掂了掂手感,朝身後笑道:“那我和家姐就共獻一曲,定!軍!山!”,一字一頓,尾音落,鼓聲響。
“咚!”,一聲響,遊憩起勢。
“咚!”,二聲落,手刀直搖而上,腳下點步而回轉,如行雲流水而上。
“咚咚!!”,鼓聲再起,身姿如蛟龍入水,雋雋無韜。
“噠噠!咚!”,王穆鼓槌相交兩聲,再落音,看向遊憩,眉眼帶笑。
遊憩挑眉掃眼,雙手前伸,內力隨手勢而泄,掛置在旁的雙劍應聲飛出,穩穩的落在手中。
一聲鼓音,一步行姿。
鼓音落如急雨,則身姿絢麗如繁星落塵。
意形氣勢如虹,則鼓樂步步和鳴震聲入天。
鳳玄自古,從未宴上舞劍,更無女子為將,以劍做舞,鼓樂作伴,竟聲聲落入人心。
鼓音落,劍氣響,一舞蕩氣回腸。
遊憩獨身靜立,雙劍兩側如飛翼垂下,抬起微低的頭,泛紅的雙眼引人矚目,“末將獻醜了”,躬身朝鳳寧逸行禮。
鳳寧逸麵無表情,“將軍有勞”,眼睛飄向了鼓樂處。
遊憩再行禮,轉身回座位時,停在沈芳容麵前,聲音輕而柔,“芳容姑娘,可喜歡本將的獻技?”,雙眼猩紅而詭異。
沈芳容臉色刷白,身形硬生生倒退了兩步,卻仍是強裝著大家風範,咬破了嘴唇而不自知,顫抖的福身回答,“將軍神勇蓋世,芳容萬分敬仰!”,磕磕巴巴的,竟也是說完了。
遊憩垂下眼,淡淡的收回目光,轉頭看向王穆,勾起了莫名的笑,單手執雙劍,向後一拋。
“噌!”的一聲落鞘,隨性的撩擺入座,姿態瀟灑俊逸。
沈芳容的身子又是一抖,卻又強硬的忍住。
王穆見她的七姐滿意了,心裏也滿意了,放好鼓槌,走了回去。
其實王穆不知道遊憩為什麼會生氣,隻是覺得遊憩如果討厭的話,那那個人肯定是很討人厭的。
而且她現在回想起來,似乎白天的那位官家小姐就是這個人,而她摔傷的事隱隱有些蹊蹺。
“累了?”,鳳寧逸拿起帕子替她擦去額頭上的汗,見她臉色沒有方才紅豔,“回宮”,就想彎腰抱她。
“啟稟皇上,臣女有一事相求,叩請皇上恩準”,芳容突然又躬身上前,行禮出聲。
鳳寧逸眉間冷意乍現,王穆扯了他的袖子,才讓他開了口,“說”,寒氣逼人。
沈芳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句話就讓鳳寧逸有了怒氣,雖是害怕卻也要把話說完,隻為了心中想了許久的目的。
“啟稟皇上,臣女今日在後花園賞花,不小心滾下石台,幸得娘娘相助,才得以安然無恙”,沈芳容似有滿麵愧色,“卻不曾想娘娘為此而受傷,臣女心下難安,懇請皇上恩準臣女進宮服侍娘娘,直至娘娘痊愈,以報答娘娘救命之恩!”,字字在情在理,句句懇切。
嘩!
宴上一片噤聲,大氣都不敢出,不約而同的用“佩服”的眼神望向舞台中央的沈芳容,有些認識沈則成的則是或同情,或幸災樂禍。
一介臣女,竟然獨自一人到後花園賞花不說,還正好在皇後殿下出遊時摔倒,害得殿下受傷,真當他們都是白癡?
我去!!王穆突的睜大了眼,像是見了腦殘一樣的看著那個什麼芳容。
她好不容易忍痛瞞到現在,就是不想惹鳳寧逸生氣,這個人倒好,直接給爆了!
他要是知道她是為了救人而受傷了,那個人還有命活?!尼瑪智障啊!白癡啊!!
不是都說好了不對外說麼?現在自己捅出來,是想送死是不是!神經病啊!
王穆心裏一陣狂吼,好想掀翻桌子一腳踹飛她!
難怪七姐討厭她!哼!
遊憩終於知道了王穆的不對勁,原來是受傷了,還是因為這個心懷不軌的女人,看過去的眼神,頓時殺意隱現。
鳳歲堯這才明白顏若夕的“靜觀其變”是何意,與鳳陽一個對視,心下有些冷笑。
看來,我鳳玄,又要卸任一位為國為民的“好官”了。
鳳花朝手執酒盅,嘴角似有詭笑,靜坐看戲。
“皇後為救你而傷?”。
鳳寧逸挑眼看向沈芳容,聲音問的輕,不細聽,還以為是情人耳語。
沈芳容不知哪來的麵色一紅,帶著些許嬌羞,福身道:“正是”,心下莫名欣喜。
“很好”,鳳寧逸一聲涼淡,躬身輕柔抱起王穆,察覺她的躲避,嘴角的笑,凝結了寒霜般的殺意。
丟下這句話後,鳳寧逸抱著王穆消失在眾人視線裏。
跪在原地的沈芳容有些不知所措,左右看著,發現沒人能透露點什麼,略有不懂的望向自己的父親,發現他隻有麵如死灰的絕望。
作者閑話:
哇~~~快看快看!五千哦!五千六百字哦!還不誇我?
哇~~~~不得了不得了,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棒棒的~~話說我的文真的有這麼多人在看嗎?感覺好羞澀哦o(*////▽////*)q
PS:謝謝大家的支持~~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