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往事如土 第五十二章 陪墨公子嘮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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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何事?”,清淡的一問,墨落心出了內側。
“想你洗澡”,脫口的本能回答,讓王穆無語的悄悄翻了個白眼,暗道一聲我去,丟人丟到外麵了。
男性的身體緩步走近,帶著沐浴後的清香,掠過她身旁,落於踏上,慵懶的半倚著。
“想看?”,墨落心倒挺平靜,不知是不是見多了,反問起她來。
王穆摸摸自己的臉皮,挺厚的,也不燙,可能是習慣了。
“可惜看不見”,回答的又誠實又惋惜。
“嗬嗬”,一聲輕笑,墨落心像是滿意這答案,端起侍從送上的茶,輕輕的品起來。
王穆怕冷場,也跟著假笑兩聲,嘴角咧開大半。
喝了兩口茶,墨落心放下茶杯,起身走至琴側,撩擺起袖,端坐好。
“今日我想撫琴,你來吹笛”,墨落心不問她是否願意,直接下了命令。
王穆本想問他怎麼知道自己會吹笛子,轉念一想,不把脈,不摸胸,就知道她是女的,又能保護她不受黑白兩道的傷害,這點事情,自然也是小意思了。
“我隻會吹吹小曲,任何一本曲譜中的樂曲我都不會”,可她還是不想做,不想為了娛樂別人而吹笛子。
墨落心倒是想到了,“曲子是我作的”,斷了她的借口。
此計不成,還有一招,“墨公子是否忘了,我看不見?”,就算看得見,她也看不懂琴譜,原諒她吧。
“我撫琴奏曲”,素手探上琴弦,“王姑娘記住便是”,淡淡一句,說明她無路可退。
王穆扯出假笑,“好,要勞煩墨公子多奏幾遍了,我記性差”,鬥不過,也是要過過嘴癮。
墨落心不置一詞,抬手起勢,樂聲悠揚而出。
曲子並不複雜,準確的說,她的部分並不複雜,前後加一起不到十二節,其中還有四小節是一樣的,所以,墨落心隻彈了四遍,她就記住了。
單聽墨落心彈的時候,王穆沒覺得這曲子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就是覺得還挺好聽的。
但是當他們一起合奏的時候,才發現這是一首情歌。
一琴一蕭,交頸纏繞,纏綿悱惻。
曲子落幕時,王穆的手有些發顫,垂下袖子,藏住了雙手,沒有說話。
“王姑娘的笛聲好特別”,墨落心接過濕帕,邊拭手邊說,“怕是名貴之物了”。
王穆扯出笑,“墨公子的琴聲溫婉動人,琴技之高令人讚歎”,人家誇了她,她應該禮尚往來。
墨落心倒沒有顯得很開心,隻是不經意的淡問:“可是情人之物?”,問的直白。
王穆想了想,答道:“是吧”,這隻笛子造價不菲,原主人應該不會是花這麼多錢隻為了附庸風雅,十之八九是送人的,極有可能送的是愛人。
而且如果說是她自己拿來吹曲的,那也太裝X了。
“咣當!”。
杯子傾翻桌麵,茶水灑落,侍從快速的抹幹,沒讓墨落心衣衫滴濕。
王穆偏頭低問:“墨公子可還好?”,不是真關心,隻是禮貌詢問。
墨落心低眉擦拭著雙手,“無妨”,聲音清冷一如人。
哦,王穆也沒再說話,偷偷的抱起小白,安靜的坐著。
房內很安靜,靜到王穆連呼吸都要很小心,手指在小白的肚子上悄悄的畫圈,低眉順眼的,一動不敢動。
“今日無事,姑娘請早回”,墨落心說了話,說的有些突然,喚醒了神遊的王穆。
“誒!好!”,王穆很開心,站起身,拿好手杖,朝他點了個頭,“那在下便告辭了”,說著就朝門口走去。
“墨落心”,身後突然又響起聲音,王穆停下腳步,誒?
回頭輕問:“墨公子可是喚我?”,她怎麼聽到的是他自己的名字,耳背了?
墨落心看向她,“我不姓墨”,清冷的聲音,在糾正她的叫法。
王穆眨眨眼,試圖能看清點什麼,可是仍然是一片模糊。
想到“人在屋簷下”,扯出微笑,輕道了一聲,“公子,告辭了”。
說完,打開了門,關上門,走了。
“情人之物?”。
“王穆膽子可真夠大的,也不怕寧逸吃了她”,鳳歲堯搖搖頭,端起茶杯,喝口茶壓壓驚。
鳳花朝不說話,溫和的笑掛在臉上,安靜的替他們添茶。
“穆姐隻是有口無心”,顏若夕主動開口,有些難得。
鳳歲堯又喝了兩口茶,放下杯子,示意花朝添茶,“有口無心?”,扯出一抹笑,“嗬嗬,可真嚇人”,差點嚇破他的膽。
顏若夕低眉不語,唇邊似有淺笑。
沐清遠點頭同意,也喝了口茶,“寒氣都能溢過幾條街了”,放下茶杯,茶水蕩出幾圈波紋。
“隻是寒氣?我道以為是殺氣”,鳳花朝給自己添了些茶,喝了兩口,“王穆憋了半天都沒敢吭氣兒”,說著就笑了,輕輕淺淺的。
“得虧那笛子主人早死了百八十年了,寧逸是舍不得氣王穆,不然的話,那已是風中殘燭的‘妙音山莊’怕是要連根拔起了”,沐清遠搖頭感慨,發現茶喝光了,示意花朝。
鳳歲堯翻了個白眼,拍怕肚子,“我有些餓了,中午吃啥?”,左右看了看,像是想起了點事,“要不要叫上鳳陽?”,聽起來很關心他。
鳳花朝倒是清楚的很,他大哥沒那麼好心,“阿陽在宮內,脫不開身”,笑意不減。
“噢~~”,鳳歲堯“恍然大悟”的拍拍額頭,“我倒忘了,前些日子,天天處理政務,都忙得不記事了”,笑眯眯的補上一刀,的確是在記恨。
沐清遠睨他一眼,隱去唇邊的笑,隻要不是讓他去處理,怎樣都好說。
“中午你們吃罷”,顏若夕起身說道。
鳳歲堯扭頭看他,“你要作甚?”,屁股不自覺的就要起來。
“近來動靜有些大,我怕穆姐有危險”,緩緩朝門外走去,消失在廊坊裏。
鳳歲堯搖搖頭,又喝了一口茶,“這不正是合了王穆的意麼,守著她作甚,當暗衛是擺設不成”,說是這麼說,人已經抬腳跟上去了。
“哎呀,那也要吃了飯再去守著她啊,若夕,等等大哥!”。
鳳花朝輕笑,不準備再添茶,緩緩站起身,“可我們不能如了她的意”,朝外走著,“畢竟,她若傷了,受苦的可不是隻有他們”,身影消失在門後。
沐清遠跟著起身,準備讓廚子做些上次王穆吃的飯菜,從沒見過,可瞧著還不錯。
王穆從一陣劇痛中醒來,隻感覺到疼,然後再度陷入昏迷。
等她再次醒來時,除了疼還是疼之外,還有腦子的一片空白。
好久沒這麼疼過,王穆的腦子很混亂,閉上眼,開始慢慢回想自己發生了什麼。
“噢~”,好疼,“我去!”,聲音啞的可以。
一想腦袋就疼,王穆決定放棄了,慢慢的伸動手指,可以動,又試著動了動腿,沒問題。
手腳都沒問題,所以她到底是傷到哪了,怎麼這麼疼?
咽了咽口水,嗓子好幹,但不至於難受,看著霧蒙蒙的床頂,好像是藍色的。
那麼她在哪?
房門被輕聲打開,腳步無聲無息,慢慢的接近內室。
王穆皺著眉頭,斜眼看向床邊,簾幕被拉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副模糊的輪廓,男的?
“請問是你救了我麼?”,王穆見他不說話,決定先打開話題,是敵是友,說說話就能知道了。
那人默不作聲,隻是看著她。
不說話?應該不是要綁架她的人,畢竟她現在躺在舒適的床上,呼吸著還算良好的空氣,應該算是被救了。
“多謝公子搭救,請問我現在身處何處?”,不管是不是他救了,說聲謝謝總是應該的,不然不好搭話。
那人還是不說話,直直的站在床邊,安靜的看著她。
王穆倒沒覺得不舒服,隻是在想,是不是這人可能聽不見,又或者本身話就少?畢竟不喜歡說話的人,她可是見過不少。
“那請問……”,呃,他在做什麼?
王穆被他半摟在懷裏,一杯茶放在她嘴邊,動作輕柔的讓她完全不會反感,可是,這不對吧?
杯子抵在嘴邊,不好說話,王穆選擇先喝點水再說,畢竟她嗓子的確很需要水。
吞了第一口,才知道自己的確很渴,一口氣喝完,覺得肚子有些餓了。
“呃……”,剛準備舔掉嘴邊的水漬,帕子就上來了,動作很嫻熟,嫻熟得喚醒了她很多年前的記憶。
“白,小…白、呃,白,白芷?”,王穆有點不知道怎麼稱呼他,舌頭打了幾個結,喊出了她腦子裏的名字。
淺淡一笑,顏若夕掀起薄被,傾身將她抱起,緩步走至廳堂偏側,溫柔將她放在榻上躺好,替她蓋好薄毯,坐在她身側,輕喚了一聲,“穆姐”。
“誒?誒!”,王穆應的有些木楞,雖說有一定的心理準備,可還是受到了驚嚇。
顏若夕隻是看著她,很安靜。
“七姐”,王穆突然抓住他的袖子,發疼腦袋終於緩了過來,“七姐在哪!”,既然救了她,那他們就肯定找過七姐,肯定會有消息。
顏若夕輕撫她的手,“穆姐莫急”,輕輕的安撫,卻沒有回答她。
“連你們也找不到七姐?”,王穆的臉色很暗,“因為百陰穀?”,聲音完全沒了力氣。
顏若夕不想騙她,“嗯”,將她的手擱在腿上,輕柔的捏起她的手臂,為她舒展筋骨。
王穆抬頭看著他,“為什麼?為什麼連著百陰穀就不能救七姐?我們當初不是就在百陰穀麼,為什麼不能進去救七姐?”,一連幾個追問,一點都不明白。
“穆姐,我不想欺你,卻是有不能言的苦衷,百陰穀”,顏若夕聲音柔和,語氣卻很堅定,“去不得”。
王穆心下一陣難受,臉色變得更加慘白,單手握住顏若夕的手,用力得發顫。
“白芷,不論百陰穀有什麼樣不能去的理由,我都要去!”。
“七姐,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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