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往事如土 第二章 我有一隻小黃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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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好幾天,王穆換了個方向,再次開始嚐試尋找出路。
不過這次要比上次小心了很多,東西準備很充分,重點是,天黑之前一定要回家。
網路撐著樹拐在山路林間慢慢行走,走著走著,聽見了什麼響動,停下了腳步,仔細聽著。
說也奇怪,她來了大半個月,別說大一點的動物了,就是飛蟲小鳥都沒見過幾隻,害得她有好幾個晚上不敢睡熟,出門也是生怕有豺狼虎豹會把她叼走。
可這會兒……
眉頭慢慢的擰著,聲音越聽越有種熟悉感,歪著頭仔細的想,突然睜大眼。
是人!是人在說話的聲音!
心裏一陣狂跳,王穆撐著樹枝,扶著兩邊的樹幹,快速的走向聲音來處,卻在走近時,猛的停住。
不隻是人,還有血腥味,很濃很濃的血腥味!
胃裏一陣難受,王穆蹲了下來,捂著肚子不敢動,透過矮叢,看見了遠處的打鬥,還有那一具具殘破的屍體。
飛快的捂住嘴巴,強忍著到了嘴邊的嘔吐,連呼吸都小心翼翼,想逃卻不敢動。
她不知道這些人有多厲害,會不會察覺到她,又會不會濫殺無辜。
王穆閉著眼,蒼白的臉上冒著細細的汗珠,鼻尖全是久久沒有散去的血腥味,耳朵好像有了嗡鳴,雙腳已經沒有知覺,突然跪倒在地。
猛地睜開雙眼,發現似乎安靜了,除了遠處躺在地上的屍體,這裏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還是不敢動,王穆靜靜的等了好一會,才開始揉捏早已麻木的雙腿,熱麻麻的疼從腳心和小腿傳來,雙腿又麻又無力,讓她差點哼唧出聲。
等了好一會兒,覺著自己能走了,王穆撐著樹枝試著站了起來,腳使勁頂了頂地,有些麻,但是走路沒問題。
看了一眼那些屍體,心下一抖,不敢再看,快速的離開了這裏。
當天夜裏,王穆又做了噩夢,久久不能醒。
又過了兩天,王穆睜著眼睛,看著臉盆大的天,閉了閉酸澀不堪的眼,歎了口氣。
如果要說重生有什麼值得開心的,對王穆來說,隻有兩個,一個是她有一副非常健康又棒棒的身體,像上次感冒,睡了一覺第二天就好了。
第二個,就是她終於不再做噩夢了,再也不用每晚都喝白芷給她下的藥。
可現在,她又做噩夢了,雖然沒有之前的夢可怕,可她還是被嚇的出冷汗,一夜又一夜,整宿整宿不能睡。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她覺得自己再不睡覺,真的要累死了。
想了想,還是認命了,既然放不下,那就去做吧。
起了床,背起竹簍,裝著小鏟,帶好刀,就近砍了一根樹枝,進了樹林。
走到了幾天前發現打鬥的地方,山裏氣候很涼,屍體都沒有腐爛,也沒有野獸來啃咬,王穆這下可以完全肯定,附近,真的沒有大型野獸。
拿起布條捂住了口鼻,王穆雙手合十,拜了禮,“素昧平生,無冤無仇,我僅盡一份人類道義,讓你們不至於曝屍荒野”,話說完,開始在旁邊挖起了坑。
王穆的力氣有限,手裏隻有一把鏟子,一天的時間下來,她也不過隻挖了兩座淺坑。
看了眼天色,王穆雙手裹著布條,慢慢的拖著一具屍體往坑裏挪,閉著眼,不敢細看。
忍著嘔吐,葬好了兩具屍體,還有七具,至少還要三天時間。
彎腰找了些枝葉,輕輕的蓋住屍體的臉,心裏默道:各位大哥,我能力有限,隻得明日再來,你們好生安息。
裝好鏟子,背起竹簍,王穆轉身就要離開,右前方矮叢卻突然一動,嚇得她舉起刀,驚聲斥喊,“誰!”。
沒有聲音,矮叢也沒有動靜,王穆也不敢再出聲,她怕萬一是沒有死絕的江湖人,如果要殺她,她該怎麼辦?
突然,矮叢又動了一下,王穆身子一跳,努力的安慰自己。
老娘死了兩回,進過陰曹地府,下過地獄。
有一個武功高強,驚世奇才的弟弟。
還有一個英俊瀟灑,殺氣很重,嘴巴賊毒的朋友。
最厲害的是!
老娘跟水清塵。
談!過!戀!愛!!
枕過他的肩膀,睡過他的床,進過他的書房,摸過他的手,親過他的嘴唇,趴過他的胸膛!
還有什麼好怕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能毒過他,沒有任何人東西能狠的過他,沒有任何人比他殘忍,比他冷血!
老娘,怕!什!麼!
誒?
刀歪向一邊,王穆歪著腦袋,睜眼挑眉,小黃兔?
王穆撿了一隻兔子,一隻可能剛滿月的,黃色小兔子。
在她建立了無數道心理防線,自我安慰的城牆,差點要嚇尿的時候,蹦出來的是一隻小小的,眼睛都不知道睜開沒的小兔子。
剛開始,她還以為它是太髒了所以發黃,燒好的熱水,特意分了它點,擦了擦,發現不褪色,真的是隻小黃兔。
她不是沒想過把它送回去,好讓它跟它的家人團圓,卻在矮叢邊發現了一窩死去的兔子,看樣子是那群人在打鬥時,誤殺了它們一家,而它,被壓在最底下,得了救。
兔子太小,王穆不敢把它放在家裏,挑了幾片野菜,墊在竹簍底部,讓它在上麵吃喝,背著它,去了葬人的地方。
前後三天,王穆葬好了所有屍體,折了幾根樹枝,一座墳前插了一支,又拜了拜,背著兔子,再也沒來過這裏。
又過了十來天,王穆背著竹簍準備往新的,更遠的地方去找吃的。
小兔子太能吃,菜葉基本上都是它吃光光,幸好不吃肉,不然她可沒法變出肉來。
坐在石塊上乘涼休息的王穆,左右看了看,奇怪這裏的天氣,來了一個多月,一場雨都沒下過。
當然,她是很感謝的,畢竟她家的屋頂到現在都沒有修好,如果下了雨,她和小黃兔,就要泡在水裏了。
“小白,我們往哪走?”,覺得休息的差不多了,王穆扭頭問了簍子裏的兔子。
兔子沒動,閉著眼,縮成一個球,耳朵搭在背上,像是在睡覺。
王穆一笑,“我知道你不喜歡這個名字,可兔子都是小白兔啊,哪像你一樣,黃黃的,像個南瓜一樣”,完全忽略了還有小黑兔、小花兔和小灰兔。
兔子還沒有動,隻是單眼掀開了一條縫,像是看了她一眼,又合上,繼續閉目養神。
王穆笑的開心,站起身,“好吧,那我們往右走,這右邊是北邊還是東邊來著”,王穆抬頭左右環顧大樹,發現一點也辨認不出所謂的南盛北衰的樹葉區別。
搖搖頭,再一次放棄在山林裏辨別東南西北,撐著新砍的樹枝,緩緩的朝右邊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小白通靈性,王穆隻要跟它說話,就覺得自己不是很孤單。
因為它總是會給自己反應,比方說,不理她。
王穆哼著歌,小心的走在林間,時不時的抖抖簍子,要是感覺小白翻了個跟頭,就很開心滿足。
站在一大簇矮叢錢,用樹枝扒了扒,嗯?草莓?不對,這個世界有草莓?
她住在水清塵那的時候,什麼東西沒吃過,衣食住行全是最好的,說是皇族待遇都不為過,如果有,她會沒吃過?
說是這麼說,王穆還是蹲下身,拿樹枝仔細的撥弄著,很像,但她還是覺得不是草莓,為了小命著想,還是不準備摘它。
因為她之前有一次就是看見一樹的果子,以為是梨子,開心吃了一個,結果拉了三天的肚子,差點沒脫水掛掉。
從那以後,她再也不敢隨便摘一些沒吃過的果子了。
想著就要起身,這時地裏突然一陣窸窣,王穆還沒反應過來,小腿一陣刺痛,低頭一看,嚇的冒冷汗,一條青白相間,渾身翠綠通透的蛇!
王穆本能的拿樹枝一撥,挑走了蛇,落在某片矮叢裏,正想罵一句雪特,卻發現天和地都在晃,伸手想扶著樹,摸了空,兩眼一翻,栽倒在地上。
王穆不知道自己是凍醒的,還是被什麼東西悶醒的,人還沒清醒,身子就打了個冷顫。
睜開眼睛,發覺有些困難,什麼東西?
手“啪!”的一聲,搭在臉上,摸到了一團毛茸茸的東西,捏了捏,熱的。
“嚇!”,咻的坐起身,臉上的東西也滾了下來,落在她肚子上,“小白?”。
那兔子,睜著個紅眼睛,靜靜的看著她。
“你咋坐我臉上,還是……”,回想了一下剛才的姿勢,指責它,“還是屁股!”,趕緊擦擦臉,幸好沒拉屎。
小白看著她,慢慢的閉上眼睛,不理她了。
王穆撇著個嘴,手指戳了戳它圓圓的身子,“長的像個南瓜還好意思看不起我,切!”,戳的不過癮,又拿手指撓它,哪知它動都不動,閉著眼,隨她。
人家不給反應,王穆自己也沒趣,又抓了兩下它的毛,這才放過它,想起什麼似的,環顧了四周,“我怎麼坐在地上?小白”,低頭看著兔子,“是你把我撞倒的?”。
小白眼睛睜開一條縫,看了她一眼又閉上,那眼神就好像兩個字:白癡。
好吧,王穆撓了撓後脖子,開個玩笑嘛,一點幽默感都沒有,切!
等等,我不是在找吃的麼?找著了什麼來著?
作者閑話:
差點又去前麵一卷更文了,還好我閃亮的小眼發現了~~
這麼好的天氣,今天就來個羊肉火鍋吧~~再喝一杯熱甜品,很好~~
希望大家今天可以吃的一顆好吃的糖,謝謝大家的支持~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