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寒不想說，林昭言也明白。
    那顆內丹本意是先保他一命，等斬斷靈契再拿出來，這樣一來，能保證靈契斷了，而他也必死無疑。
    林昭言不知如何向千寒解釋，他本來就是將死之人，時間或早或晚，如果他不是摔進懸崖，恐怕也不會陰差陽錯重活一世。
    “那時候我在雪地裏遇到你，腿上受傷，被羅綺追著跑，靈力全無，是因為內丹沒了？”林昭言問。
    千寒搖頭，提起羅綺眸光放出寒光，冷聲道：“醜女人沒那個能力傷我，隻是讓她撿了便宜。”
    “你怎麼會受傷？”那時候千寒腿上確實有傷，還是他親自包紮的。
    “內丹沒了對我的確有影響，但是我和你結契後，內丹隻要在你身上對我就不會有影響。”
    林昭言聽得認真，不知道的也很多，他畢竟是人類，從未涉及過修真，就像不足百歲的孩童對一切模糊至極卻又按耐不住好奇心。
    “結契又從何說起？”
    “契，隻有紅線相連靈識契合的兩人才能結契，結契以後可以增進彼此修為，修煉速度也會增快，結契有兩種方法，血液融彙或者…魂聚。”千寒聲音沉下，殷眸不知思紂什麼。
    “血液融彙？”林昭言大驚，卻想不起來結契的契機，是千寒咬破他的手指還是他們掉進洞裏磨破傷口才導致血液融彙。
    千寒知道他心裏想什麼，“別想了，我們結契的時間要比你在雪地遇到我更早。”
    “那是什麼時候？”他醒來之後除了那兩次有機會結契，林昭言還真想不到其他。
    “快睡吧，你剛才還嚷著大半夜要睡覺。”
    林昭言被千寒揉進懷裏。
    “你不是不用睡覺嗎？”他探出腦袋問。
    “我想睡就睡。”千寒理直氣壯。
    好奇心被勾起一大半，哪有人說話隻說一半的，狐狸也不能這麼勾人啊，林昭言悶著聲音，“你不說，我總想著也睡不著。”
    “你們人類不睡覺會折壽。”千寒低頭看他。
    “嗯嗯。”林昭言趕緊點頭，漆黑的眸子充滿希冀，所以快點告訴他吧。
    一聽要折壽，千寒立馬緊張兮兮，“你趕緊把靈力修煉上去就不會折壽了。”
    “我是人，哪來的靈力？”林昭言反駁。
    千寒點破，“你吃了我的內丹，隻能算半個人。”
    “……”
    他隻能算半個人，那他現在算什麼？不人不妖？
    這些日子他過得與常人無異，也沒什麼變化，不對……
    林昭言詫異的瞪著眼睛，“我最近視力變得極好，與這有關？”
    千寒點頭，“你有內丹護體，一半人，一半狐，視力變好也不奇怪。”
    不人不妖這可不行，“我還有機會變成人嗎？”
    千寒打斷，語氣強硬，“想也別想，你隻能趕緊提升靈力。”
    “千寒，不管我是不是人，隻要我還是祁國人，隻要我還生活在這裏，我都不能修煉靈力。”林昭言無奈地道。
    “為什麼？”千寒冷下臉。
    “自古朝堂不能涉修，修者不能入朝，如果我要入修，勢必不能再待下去是要離開的。”其中涉及緣由很多，這些規矩又是從古至今流傳下來，千萬年來還沒有敢逆天而行。
    “人類規矩就是多。”千寒不屑。
    千寒自由來自由去慣了，輕易受不得束縛，但也隻有他這種地位尊貴修為高深的人才有狂妄的資本。
    換個人說這句話，保準得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