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妖刀身世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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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九公主遠去的背影,沙裏飛頗有些失落,正在鬱悶的時候,聽到陳叔軒開口喚他:
    “你不回去養傷,在這裏做什麼?”
    沙裏飛這才回過神來答道:“等大哥您呐,你不是答應收我做兄弟麼。好兄弟不是所謂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要是不整天跟著你,要是您哪天歿了,我卻不知道,還苟活在這世上,豈不是很不兄弟。所以,從今天起,我要天天跟著你。”
    “隨你便吧。”雖然明知沙裏飛言不由衷,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過,陳叔軒卻也懶得搭理他的滿嘴胡說八道。因為,此刻他看到了另外一撥人。比起沙裏飛這個徒具虛名的南海郡王,他雖然隻是個公爵,卻才是真正的位高權重,他就是之前在太液湖畔被信王逼婚的大陳帝國樞密院副使、成國公、呼延信,還有他的小女兒呼延淩薇。
    其他權貴,陳叔軒倒也不放在眼裏,可是這呼延家,對他來說,卻是別有一番深意。他安撫好沙裏飛後,上前向呼延信施行了一個軍禮,致敬道:“參見大帥!”
    呼延信仍然有些惶恐,趕忙扶起陳叔軒說道:“我方才就說過了。這裏又不是軍中,不可行此大禮。殿下禮重,讓人看見,還以為我結交宗室,意圖不軌。殿下,你這不是要陷我於險境麼。”
    還沒等陳叔軒說話,一向性格耿直的沙裏飛聽了,老大不願意,柱著拐杖先說道:“呼延家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大哥看得起你們,才給你行禮。你們反倒怪我哥害你。真是豈有此理。”
    呼延信正要開口,不想他同樣脾氣不太好的小女兒呼延淩薇先火了。不由分說,先上去一腳踹了上去,疼得沙裏飛抱著傷腿,邊跳邊哭了起來。
    “什麼叫我們呼延家有什麼了不起。我們呼延家就是了不起,不服來戰呀。”
    眼看著呼延淩薇將要接著再打時,陳叔軒急忙攔了下來,致歉道:“他也是無心之失,說到底,也是我考慮不周。隻是在軍中的時日久了,舊慣難改,我以後一定注意就是了。還請呼延小姐務必手下留情。”
    呼延淩薇看了看陳叔軒,還沒說話,先聽到父親呼延信的招呼:“薇兒,不許對郡王殿下無禮,快回來。”這才乖乖退了回去。
    陳叔軒扶好沙裏飛後,問道:“大帥,在這裏等誰呀?”
    “等你呀!”
    “等我?為什麼?”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還是隨我尋間酒肆,慢慢敘談吧。”
    “大帥,您是知道的,那件事之後,我就不再飲酒了。”
    “嗬嗬,不喝酒,你還敢說自己是個兵嗎?今日重逢,又非戰時,無妨,陪我小酌幾杯。”
    說完,不等回答,呼延信就轉身騎上馬,領著女兒和隨身小校走了。
    “他怎麼這麼霸道呀。”沙裏飛忍著痛,咬牙頗為不滿地抱怨道。
    “軍中向來如此。”陳叔軒並不願多做解釋,翻身騎上他的那匹黃驃馬,跟了上去。離開之前,對沙裏飛說道:“你還是先回家休養吧。我陳叔軒不要殘廢的兵。”說完揚鞭而去。
    不多時,在洛陽朱雀街的一處酒家樓上,兩男一女落座點酒。不消說,正是陳叔軒和呼延信父女。同文人貴胄們附庸文雅的酒局不同,軍人間飲酒並沒有太多的名堂和遊戲,大多都是簡單直接的蒙頭痛飲,即使呼延淩薇一介女流,也好不拘束,喝得花顏微醺。
    “你不是說,你不喝酒嗎?我看你也挺能喝的呀。”呼延淩薇眼見陳叔軒和父親觥籌交錯,毫不推辭的推杯換盞起來,不覺驚訝。父親的酒量自己從小就知道,說千杯不醉也不過分,卻沒想到陳叔軒雖然臉上泛紅,可是幾壇酒下肚,神色也依舊不改,好酒量。
    “嗬嗬,薇兒,這你就不知道了。叔軒他是不喝酒,但並不是不能喝,而且當初甚至是嗜酒如命。你哥都喝不過他。”呼延信喝得有些開心,話也開始多了。
    剛入伍的那幾年,陳叔軒滿心悲苦,常常借酒消愁,因而練就了一副酒膽,在軍中都是出了名的,也給呼延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對了,我正想要說呢。為什麼我哥的雪夜妖刀會在他手上。他到底和我們家有什麼淵源?隻是您的一個舊部嗎?”呼延淩薇一股腦地將心中的困惑都吐了出來。
    “原來這把刀真的是呼延家的傳家之寶。”陳叔軒也想起這事,趕忙摸起腰間的軍刀,想交還給呼延信,卻被呼延信拒絕了。
    “這把刀我已傳給瞻兒,瞻兒要如何處理,我們都該尊重他的決定。隻是這把妖刀的來曆,你可知道?”
    “末將不知,正想請教,這明明是把吹毛斷發的曠世利刃,卻不知道為什麼要以妖刀稱呼。”
    “嗬嗬,薇兒,你告訴殿下,這把妖刀從何而來。”
    “是”呼延淩薇酒量也不差,神識倒還清楚,炫耀似的說:“傳說上古有魚腸、七星、湛盧、巨闕等十把名劍,專以弑君為能,大國小邦、暴君霸王,伏屍其下者不計其數,號為凶器,曆來為皇室所忌憚。本朝開國時從前代皇宮中搜得這幾把刀劍,前朝末帝就是橫死在這些凶器之下,所以我太祖皇帝頗為不喜。當時破城先登的就是我呼延家的高祖太爺爺,高祖太爺爺他是個喜愛刀劍之人。於是,太祖皇帝就把這些名劍名刀作為獎賞恩賜給我們家。我高祖太爺爺萬分惶恐,雖然愛若珍寶,卻不敢私留,因為坊間傳聞,這些刀劍終必弑君,以王者之血為祭。”
    想起死在這把軍刀下的突厥阿魯台王子,似乎正契合這個傳聞,陳叔軒興致更濃:“哦,那呼延大帥最後是如何處置的呢?是毀了它們嗎?”
    “我高祖太爺爺最初也想毀掉,隻是實在覺得可惜。最後宰相出了個主意,建議把這十把弑過君的凶器消融重鑄,這才鍛造成這把寶刀。雖然鋒利舉世無雙,寒光有若雪夜逼人,但終究是把弑君之刀,所以才有妖刀之稱。”
    “即使太祖皇帝所賜更該歸還呼延家才是。”陳叔軒聽到這,更不敢留。
    不料,呼延信還是拒絕道:“這些刀劍是太祖皇帝作為尋常賞賜獎賞給先祖,早就言明任其處置。況且,先祖鍛成此刀後,早就定下規矩,妖刀世世傳嫡,非嫡不傳。”
    “非嫡不傳?難道說。。。。。”陳叔軒忽然想起了呼延瞻。
    呼延信麵有哀色的歎息道:“你猜的沒錯。瞻兒就是我們呼延家最後一位嫡子。說來也是天命使然,我們呼延家自開國到我這兒,曆代家主都是嫡嫡相傳。我年事已高,夫人早逝,隻有瞻兒和薇兒一雙兒女。如今,瞻兒故去,將來呼延家的家主之位,是要傳給我的侄兒的。但他並不是嫡子,而先祖早有遺訓,嫡盡刀收。所以,如果你還刀給我,將來我也隻有將它給瞻兒陪葬而已。此事,全族皆知,瞻兒也是知道的。”
    “對呀,爹爹,我一直不明白,這樣的寶刀,高祖太爺爺為什麼要把它埋了呀。”呼延淩薇忍不住將一直以來的不解倒了出來。
    “我想,呼延大帥是想把這妖刀就此深埋地下,再不有弑君之事。之前所以一直保留,是因為這把刀畢竟是太祖皇帝所賜,過早銷毀,未免有失恭敬,再加上呼延大帥又是愛刀之人,也不忍名刀沒世。所以才留下嫡嫡相傳的遺訓,一是表明對皇家恩賞的感激重視,二來嫡嫡相傳是何等不易的事情,呼延大帥一定以為肯定要不了幾代,這把妖刀就會被埋入地下。”
    聽完陳叔軒的推測,呼延信微微頷首,表示讚同,之後緩緩說道:“可是這樣的名刀就此消跡,瞻兒一定和我一樣深覺可惜,所以才會在臨死前,將它交給你。本來寶劍贈英雄,刀在你處,才不負它的鋒利。再說,你到底是皇族,寶刀回歸皇室,也不會有弑君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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