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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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是蒼冥國的都成。
地處北方,是一個四季分明的地方,因此,到了冬季,用天寒地凍來形容也不為過。
而此時,正值寒冬。
路上的行人步履匆匆。道路兩旁,就連擺攤的人都寥寥無幾。不為別的,因為昨天才下了一場大雪,現在又刮著風,寒風陣陣,打在臉上,火辣辣的疼。這個時候,隻要是不傻的人,都會老老實實的在家裏待著。
當然,某個人除外。
喜子駕著馬車,心裏很是詫異。
公子這幾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天天都要出來轉悠。而且,還就在這附近,一轉就是一天。
要是覺得待在家裏無趣,可以約上其他的人去茶樓裏喝喝茶什麼的,也好過在這裏挨凍。心裏琢磨著,嘴上卻不敢說出來,隻是安分的駕著馬車,把自己裹得更緊了些。
池宇坐在馬車裏,身上裹著厚厚的狐裘大衣,手裏拿著一本書,低頭看著,不對,應該是在盯著書發呆。至於在想什麼,那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忽然,一陣嘈雜傳來,打斷了池宇的思緒。
“喜子,怎麼了?”池宇隔著簾子問道。
“好像是打起來了。”喜子眯著眼往前方看了看,不遠處,好像有幾個人在圍在一起。話音剛落,就見池宇從馬車裏鑽了出來,徑直的朝那邊走去。
喜子一肚子的疑問,但是也跟了上去。
走進了一看,才清楚。原來是幾個人圍著一個人在打。
地上的那個人穿的破破爛爛,盡量縮小自己,手裏好像還攥著什麼東西。
是偷了東西被抓住了吧,喜子這樣想著。
“住手!”池宇大喝了一聲,麵色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幾個人被他這麼一嚇,也都停了手,不明所以的看著池宇。
心想,哪來的管閑事的。
“怎麼啦!沒你的事,一邊兒去。”一個人很不耐煩的警告道。
“他怎麼了?”池宇用眼睛掃了一眼地上的人,冷冷的問:“這冰天雪地的,在這麼打下去,就該出人命了。”
“還能怎麼。偷我們店裏的東西,被抓住了。”語氣很是不屑一顧,就好像,地上人的生死,與他們無關一樣。
還沒等池宇接話,地上的人小聲道:“我…我沒偷。是…是…你們不要的。我撿…撿的。”他太餓了,看見地上有一個饅頭,就撿起來了。結果,他們就說自己偷東西。
“你還狡辯!!”說著,又踢了他一腳,地上的人悶哼了一聲,把自己縮得更小了:“老板說你偷,你就是偷!”
“夠了!!”池宇的臉色又沉了幾分:“就算他偷東西了,我替他陪。”說著就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給了他們。
“這些總夠了吧,回去給你們老板。”
“夠了夠了。”看見這麼多錢,幾個人都笑的見牙不見眼地,樂嗬嗬的離開了。
“公子,這個人怎麼辦?”喜子看見地上,已經開始迷糊的人,問道。
而池宇,直接用行動回答了他。
隻見他蹲下身,把人一下子抱了起來。絲毫不介意對方身上的泥雪,更不在乎自己身上價值不菲的大衣。
“回家。”
池宇把人抱進馬車裏,也沒有放下,就讓他這麼待在自己的懷裏。眼睛無意一掃,看見了他手裏攥的東西。
是一個饅頭。一個已經完全被凍住,上麵長滿了綠毛的饅頭。這種東西,如何談的上‘偷’。白送給別人,別人都不會要。可是他卻因為這個饅頭,被幾個人圍起來打,如果自己晚去一會兒,怕是會因為這個饅頭而喪命也未可知。
池宇試著把它拿出來,卻不料對方攥的太緊。試了幾次,才如願。倒不是嫌它髒,就是這個饅頭已經凍住了,很涼很涼,他的手已經又紅又腫了,攥在手裏,隻會讓他更冷。
“怎樣?”回到府上,池宇讓喜子去請大夫。等到大夫檢查完了,開口問道。
“都是些皮外傷,抹點藥就好了。”
大夫很是納悶,這大冬天的,看他的樣子應該是無家可歸,又穿的這麼少,可是身上竟然沒有凍傷。
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就也沒說什麼。留了些治外傷的藥,就離開了。
聽到他這麼說,池宇心裏鬆了一口氣。讓喜子把人送出去,自己則是為對方上藥。
看著身上青青紫紫的傷痕,一向波瀾不驚的池宇眼裏漫上了一層疼惜和憤怒。手上的動作也越發的小心翼翼了。
“父親。您找我。”
池宇給人上完藥,就有人過來傳話。
還真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他,自己不過是在外麵帶回來一個人,他都要過問。這種時時刻刻都被人控製於股掌之間的滋味還真是不好受。
池宇低下頭,斂去所有的情緒,規規矩矩的站在書房裏。
至少現在,他還是那個‘好兒子。’
“怎麼回事?”池寒歲坐在書案前,眼也不抬一下地問。
“回來的時候遇見的,見他比較可憐,就帶了回來。”
“哦?”池寒歲挑眉:“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修的這份善心。”
語氣不好不壞,讓人猜不出他在想什麼。
“沒有。”池宇解釋:“正好我缺個貼身伺候的人。像這種背景簡單又無家可歸的人,收服起來更容易,用起來也更放心。”
池寒歲沒有說話,揚了揚手。
“兒子告退。”見狀,池宇彎了彎身子,退了出去。
轉過身的刹那,眼裏的不滿與恨意,爭先恐後的湧了出來。但是,這樣翻湧的情緒,也隻是一瞬間,很快便又恢複平靜,快的讓人難以察覺。
故淵醒來以後,看了看四周。
又回到這裏了。
這裏的一切他都太熟悉了,閉上眼,都不會走丟。
皺了皺眉,他記得上一世,那個人對他可沒這麼上心,把他帶回來以後,一直不聞不問的。
可是這次,
故淵低下頭看了看自己。
身上的髒衣服被換了下來,看這衣服的料子,想來應該是他的吧。身上的傷口也被處理了。如果不是他下令,誰會去費心思在一個又髒又窮的人的身上。
故淵撇了撇嘴,沒再深想。
歎了一口氣,心裏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隻是知道,與他的糾纏,又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