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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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鑲要這白的?”林清苑走過來問。
“感覺不合適?”南宮玉仔細對比了一下兩種花紋,放下了其中的一個。
“不是……還不錯。”林清苑猶豫地說到,其實要是他自己的畫,打死他也不會選白色,看到白色,他就會想到卓越,卓越那家夥也不知道抽什麼風,啥時候都跟戴孝似的裏裏外外一身白,出了醫院還披著白大褂到處晃,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白衣天使似的,所以每次瞅見卓越那身招搖的白衣服,他都特別想戳瞎自己的眼。
南宮玉選好材料就回大廳去了,尉遲恭回頭不見了南宮玉,也趕緊跟了出去。
南宮玉算好了尺寸,搬起那幅畫準備平放到茶幾另一邊的空地上,尉遲恭和林清苑見了,趕緊過來搭了把手。
把畫放好後,尉遲恭一屁股坐在旁邊長出了口氣:“還真重啊。”
“小尉,地下涼,快起來。”林清苑攥住他的胳膊把他拖了起來。
“清苑你攥疼我了。”尉遲恭扁扁嘴,揉揉自己的胳膊。
“真的?我給你揉揉。”林清苑拉起尉遲恭的手,隻見自己剛才攥的地方有片青紫,他嚇了一跳,自己沒用多大勁兒,怎麼會這樣?
尉遲恭摸摸那片青紫,顏色便淡褪了,“是顏料?”
“原來是顏料啊。”林清苑仔細看了看,沒錯,確實是顏料,他這才鬆了口氣,不過,他記得自己在畫室的時候並沒有碰過什麼顏料。
南宮玉聽了兩人的對話,看看自己的手指,又看看地上的畫,然後拿起茶幾底層的一塊布在畫麵上抹了抹,畫上的顏料掉了一大片,露出一片藍色來。
“掉色了?”尉遲恭吃驚地說。
“下邊好像還有一幅。”南宮玉用布又抹了抹,露出一個白色的亭子來。
“這不是湖裏的那個小亭子嗎?”尉遲恭驚奇地說,“看上去一點都沒變。”
“是呀,憩心閣少說也有上千年的曆史了。”林清苑說。
下麵的畫在南宮玉的擦拭下露出了全貌,畫麵上畫的是平心湖,湖麵水波閃閃,憩心閣潔白如玉,周圍花草一片豐茂,平心湖裏一條金底紫紋的雙頭蛇慵懶地盤踞在憩心閣的周圍,它的兩個頭靠在一起,像是睡著了。畫的右側用紅色的顏料寫著一句話,像是一副對聯,又仿佛在暗示著什麼。
“雨落明珠見,水聚波瀾生?”南宮玉輕聲念道。
“好像聽說憩心閣上也有這麼一句話。”林清苑微微思索了一下說。
“這條蛇好漂亮,但是世界上真有這種蛇嗎?”尉遲恭滿臉驚喜地盯著上邊的雙頭蛇,想伸手摸摸,又怕弄壞了,隻能在一旁興奮地直搓手。
“這種蛇不是很常見?”林清苑奇怪地說。
“清苑你見過這種雙頭蛇?”尉遲恭驚訝地問。
“我說的不是雙頭蛇,是它身上這個花紋。”
“哦?真有這種花紋的蛇?”
林清苑又仔細看了看,肯定地說:“一點不差,就是這種花紋,在這一帶挺常見的,不知道這種蛇學名叫什麼,但我們管都它叫紫綾,你看它額頭上這個菱形的紫色紋路,這就是紫綾蛇最明顯的標記。”
“紫綾蛇?”尉遲恭也仔細看了看,接著搖搖頭,“沒見過。”
“我也沒見過。”南宮玉說。
“不是吧?”林清苑疑惑地看看兩人,“是不是你們沒注意?剛來的路上我還看見一條紫綾蛇鑽到這附近的灌木叢裏了呢。”
“清苑你怎麼早不告訴我?”尉遲恭不滿地撅起嘴。
“我哪知道你會喜歡蛇”林清苑抱怨了一句,“你想看?”
“想。”
“那咱就在這裏等著,超不過十五分鍾,紫綾就來了。”
“真的假的?光在這等它就來了?”尉遲恭懷疑地看看林清苑。
“真的,要是我騙了你,你讓我做什麼我做什麼。南宮玉可以來作證。”
“這蛇沒毒吧?”南宮玉問。
“沒有,紫綾性情非常溫和,被踩死也不會咬人。”林清苑說。
“啊,清苑你太壞了,你居然會踩死它。”尉遲恭憤憤地鑿了一下林清苑的胳膊。
“我隻是單純地陳述事實,又沒有真踩,不過有時候沒看到,難免會不小心踩它一腳。”林清苑趕緊辯解道,“連卓越那麼缺德的人都不去踩它,你覺得我會故意去踩?”
“是嗎?”尉遲恭大眼睛一轉,“要是紫綾不來,你可是要受懲罰的啊。”
“當然,”林清苑信心滿滿地說,“現在九點,要是到九點十五紫綾還沒來,算我輸。”
“好。”尉遲恭蹲在南宮玉旁邊,一邊看他裝畫框,一邊盤算著如果林清苑騙自己該怎麼懲罰他,或者幹脆把卓越叫過來,卓越的餿主意比較多。
南宮玉裁好木線,放到畫的邊緣,拿起錘子和釘敲打了幾下,地上揚起一陣粉塵,尉遲恭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小尉你感冒了?”立在後麵的林清苑問。
“沒有。阿嚏!”尉遲恭說著,又連著打了幾個噴嚏,打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阿嚏!”南宮玉放下工具也捂住鼻子,打起噴嚏來。
“你們是怎麼了?”林清苑奇怪地看看兩人。
尉遲恭猛地站起來,險些頂住林清苑的下巴:“有揚塵,我去洗洗臉……阿嚏!”
“揚塵?”
“阿嚏!”南宮玉也兩眼淚花地站起來,“別靠近這幅畫。可能裏麵積的灰塵太多了,我找個東西撬開清理一下。”
“哦。”林清苑看著見兩人離開了,自己不知道該幹些什麼,就隻好留在原地,看著地上的畫。
不久兩人就回來了,南宮玉把剛釘上去的釘子拔下來,屏住呼吸仔細把畫看了看,隻見畫的邊緣密密麻麻地釘著兩排手工製作的釘子,由於顏料的遮擋,一開始並沒有看出來。
“可能畫板下的木板是空心的。”南宮玉輕輕刮掉上邊的顏料,把釘子卸下來,奇怪的是,這些釘子一個個都光潔如新,一點生鏽的跡象都沒有。卸完了釘子,南宮玉慢慢把畫板挪下來,畫板下騰起一陣白色的灰塵,三個人都不停地打起了噴嚏。
畫板下麵的木框裏滿滿的全是白色的粉末。尉遲恭揉著鼻子,拈起一撮,在手指上撚了撚,能感到裏麵大小不一的顆粒。
“這是什麼呀?還有粗有細的。”尉遲恭說。
“這是?”南宮玉看到白色粉末裏一塊比較大的,撿起來拿到手裏,翻來翻去仔細看了看,“怎麼好像什麼動物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