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屍山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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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三日,是中國人永遠抹不去的痛!這一天,進攻南京的鬆井石根和穀壽夫在接到日本軍部的命令之後,開始在南京進行地毯式的大屠殺,不放走一個活著的市民和國軍俘虜。在南京的郊區,無數的村變成無人村和鬼村。屍成山,血成河,整個南京朧罩在血腥中。這一天,國軍接到撤退命令,如驚弓之鳥,隻恨爹媽少生兩條腿。南京已無國軍的守衛之兵,鬼子進城就像一隻隻惡狼進入羊群,張牙舞瓜,撲向毫無抵抗能力的南京市民和國軍俘虜。他們已經失去了人類的本性,成了一個個人獸,把與他們毫無仇怨的南京市民當著他們嗜殺的對像。鮮活的生命就像一張紙,被他們撕得粉碎。
    蕭劍在南京城躲躲藏藏,不斷尋找英子。仍然沒有找到她。他一路上看到的都是鬼子在不斷地殺人。卻又不敢前去救助。
    此刻,古城南京,已經成了日軍對中國無辜百姓的屠殺之城。讓我們再來看1937年12月17日《朝日新聞》的一篇報道:
    俘虜眾多難以處理,22棟人滿為患,糧食供應頗傷腦筋。
    【橫田特派員南京16日電】兩角部隊在烏龍山、幕府山炮台附近的山地俘虜了14777名南京潰敗敵兵,因為這是前所未遇的大規模的生俘敵軍,故部隊方麵略覺為難。部隊人手遠遠不夠,隻得采取臨時措施,將其解除武裝,押入附近兵營,兵營中共塞進1個師以上的兵員。22棟房舍擠得滿滿的,真是盛況空前。**部隊發表了“皇軍不殺害你們”這樣慈祥仁愛的訓話,俘虜們始而舉手叩拜,終而鼓掌喝彩,欣喜若狂,彼支那之散漫國民性,誠令皇軍為之羞恥。
    這個報道有幾點失實:俘虜並非全是散兵。俘虜的數字被大大地縮小了,實際人數是57000多人。5萬多人的命運如何?
    兩角部隊下士田中三郎在40多年以後向《朝日新聞》的記者講述了這段恐怖的記憶:
    在南京北麵有一座叫烏龍山炮台的陣地,部隊向這裏進攻時,也未遇到有組織的抵抗。在沿支流挺進至幕府山腳時,一舉迫使大批中國士兵投降了。各個中隊手忙腳亂地解除了這批俘虜的武裝,除了身上穿的以外,隻許他們各帶一條毯子,然後就把他們收容進一排土牆草頂的大型臨時建築中,中國兵管此叫“廠舍”。這些建築是在幕府山丘陵的南側。
    被收容的俘虜,生活極為悲慘,每天之分得一碗飯,還是那種中國餐中常用的小號“中國碗”,連水都不給,所以常看見有俘虜喝廠舍周圍排水溝裏的小便。在舉行入城式的17日那天,根據上麵“收拾掉”的命令,把這群俘虜殺掉了。那天早晨,向俘虜們解釋說:“要把你們轉移到江心島的收容所去。”
    轉移大批俘虜應當警備,所以配置了約一個大隊的日本兵。這是一次大批人員的行動,動作很遲緩,先把俘虜們手向後捆起來,出發時已是下午。出了廠舍,命令俘虜排成4列縱隊成一字長蛇,向西迂回,繞過丘陵,來到長江邊,大約走了四五公裏,頂多6公裏。不知覺察到可能被槍殺,還是渴不可耐,有2個俘虜忽然從隊伍跑出,跳進路邊的池塘,但是立刻被射殺在水裏,頭被割了下來,鮮血染紅了水麵。看到這種情況,再也沒有人試圖逃跑了。
    大群俘虜被集中在江邊,這裏是一塊點綴著叢叢柳樹的河灘,長江支流的對岸可以看見江心島,江中還有兩隻小船。
    俘虜隊伍到達後三四個小時、俘虜們也注意到這個矛盾:說是要把大家送到江心島,可是並沒有那麼大的船,江邊也看不出什麼渡江的準備,就這樣不明不白地等著,天已經快黑下來了。然後,就在俘虜們的周圍,日本兵沿江岸呈半圓狀包圍過來,許多機關槍的槍口對著俘虜們。
    不一會兒,軍官們下達了一齊射擊的命令。重機槍、輕機槍、步槍圍城半圓陣勢,對著江邊的大群俘虜猛烈開火,將他們置於彈雨之下。各種槍支齊射的巨響和俘虜群中傳來的垂死呼號混在一起,長江邊簡直成了叫喚地獄、阿鼻地獄。田中也操著1枝步槍在射擊,失去了生路而拚命掙紮的人們仰麵朝天祈求上蒼,結果形成了巨大的人堆。齊射持續了1個小時,直到沒有1個俘虜還站著,這時天已經黑了下來了。
    但是,就這樣結束行動的話,難免會放過一些活著的人,這既有隻負了傷的,也有倒下裝死的。一旦真有活著逃出去的人,那麼這次屠殺全體俘虜的事實就會傳出去,成為國際問題,所以一個人也不能讓他活著出去。田中一夥日本兵從這裏開始直到第二天天亮,為了“徹底處理”而忙乎了一整夜。屍體摞成了很厚的一層一層,要在黑暗中翻遍這屍層,從上萬人中確認一些人的死活是很傷腦筋的,於是想到了火燒。這些俘虜們都穿著棉質冬裝,點著了以後不容易滅,而且火光也便於作業,因為隻要衣服一著火,不怕裝死的人不動。
    屍山上到處都點起了火,仔細一看,果然有些裝死的人由於經不住燒而偷偷地動手滅火,於是隻要看見哪裏一動,便趕上去給他一刺刀,將其刺死,一麵在層疊的屍山中翻來翻去,一麵在煙熏火燎中了解事情,這種作業一直延續著,皮鞋和綁腿上都浸透了人油和人血。如此殘酷的“作業”毫無疑問也是在“殺敵越多,勝利越大”、“給上海開戰以來失去的戰友報仇”、“也算對得起戰友家屬”等心境中幹的。在把那些還在動彈的人刺死時,心裏隻有兩個念頭:這下子戰友的亡靈可以升天了,決不讓人活著逃出,留下證據。
    田中肯定地說:“能從殺人現場逃脫的人,可以斷言一個也沒有了。”
    這隻是日軍在南軍屠殺中國軍民的冰山一角。
    連續六周,日軍在南京用槍殺、活埋、點天燈和水淹等屠殺手段殺害了中國人三十餘萬。這是人類令人發指的反人類的戰爭罪。這筆血淚帳,每個中國人都要銘記!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三日這一天,中國國家公祭的日子。隻要日本軍國主義不死,有朝一日,中國人就要血債血還,絕不手軟!
    突然,一陣淫笑聲從一座被炸塌房中傳了過來:“花姑娘,好美的花姑娘!”
    “不要!!!”聲音不斷地撕裂著昏黃的天空。驚魂動魄。是那麼無助。
    蕭劍兩眼噴火,拔出飛刀,毫不猶豫地向炸塌的屋裏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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