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笙也是一笑，轉身打了一盆水，本來是放在寧寬腳邊的，想想又拉到自己腳邊。
    寧寬驚訝的看著一盆水的移動路線。
    肖笙倒是覺得沒什麼“我覺得你應該需要洗澡，所以就拉過來了。”
    呆了好一會兒，寧寬回神了走向洗手間，不一會兒又探出頭來，尷尬的不行“我腳臭。”
    肖笙愣了，然後毫不掩飾的大笑，寧寬覺得很丟人，就出了洗手間“我還是回去吧？”
    肖笙趕緊拉住寧寬，眼裏還是盛著笑“寧寬，我們日子還長。”
    寧寬拉起嘴角“那你還笑”
    “我已經好多年沒那麼笑過了。你那句話，讓我覺得這才是生活”肖笙笑道。
    寧寬進了洗手間，軍隊裏的家屬樓建得可好了，還有獨立的衛生間。肖笙想著想著就樂了。
    洗手間的門一開，肖笙進來倒水，倒是把寧寬嚇了一跳“想看我大鳥就說，別在我洗澡的時候進來，萬一我做壞事兒呢。”
    肖笙倒了水，就把寧寬的臭襪子拎出來洗“你們部隊不都是大澡堂嗎？真的挺臭的。”
    寧寬心裏軟的一塌糊塗“待會兒我自己洗吧。”
    肖笙轉頭“心裏樂，就別口是心非，在你們大澡堂就不做壞事？”
    “大澡堂裏，都在比鳥大，比身材。”寧寬真的笑了，一邊搓澡一邊樂，就差哼小曲兒了。
    肖笙把襪子放在暖氣上，有進了洗手間，一腳登上浴台。
    寧寬真的嚇到了“我的鳥，您可滿意？”
    肖笙瞟了一眼“不錯”說著就靠過去。
    寧寬真的結巴了“這裏是…部隊，肖笙。”
    肖笙黠笑，拿了拖布就走，寧寬真的覺得自己丟人了，久久不願出洗手間，肖笙又進來了“再洗，你就要蛻皮了。”
    晚上兩人睡在床上，平日裏的流氓手足無措。
    肖笙喜歡逗寧寬，在他在自己麵前手足無措，很真實。
    肖笙挪到寧寬身邊，拉開寧寬的臂彎，把頭枕進去悄聲道“寧寬，你是不是不會啊？”問得格外認真。
    寧寬囧了“我沒實踐過，我爹在老早的時候就把我扔進部隊了。”
    肖笙不想逗寧寬了，還是心滿意足的低笑“沒關係，剛好我也不會，今晚就不做了。”
    寧寬不太滿意“你這次走了，又得多久才見麵呢？”
    肖笙低笑“你還真是沒看那封信。”肖笙平躺在寧寬肩膀上“我在想留在藏地。”
    寧寬一愣，想要爬起來，肖笙趕緊壓住寧寬“你別動，冷氣進來了。”
    壓好被子，寧寬拉著肖笙的手，聽肖笙說到“我來的時候就計劃好了，如果結果好，我就留在藏地，不好，我就像原來那樣，那裏有工作就往那兒跑。”
    寧寬不吭聲，肖笙轉身親了親寧寬“你不用覺得我放棄了很多，我到處跑的時候，心裏空蕩蕩的，沒著落，能夠有一個人讓我多一個選擇，我很開心，我在藏地也可以做標本啊，而且藏地的標本師少，我很容易就站住腳了，我也可以接外麵的活兒，交通那麼方便，不礙事兒。”
    寧寬摟住肖笙“我知道，你會安排好自己，可是藏地氣候不好，含氧量又低，對你身體不好。”
    肖笙幹脆趴到寧寬身上，肖笙不說話，寧寬也沒辦法“你下去，我喘不過氣。”
    肖笙滑下來輕聲道“親愛的”
    寧寬呼吸一窒，肌肉都沒力了“再叫一聲”肖笙湊上去親了親，又低低到“親愛的”
    寧寬把肖笙按在床上一頓亂揉“肖笙……肖笙……”
    寧寬折騰一番累了，趴在肖笙身上“肖笙，我在想要不要申請退回原來的部隊。”
    肖笙摸著寧寬的頭發“這裏不是挺好的嗎？雖然離市區有點遠，但也不是不可以請假了，很近的，我也可以來這邊采集原材料。”肖笙知道寧寬更適合這個部隊。
    “不是的，肖笙，如果我繼續留在這邊，我就要進二一八隊，這個隊執行的任務危險，而且幾乎沒有休假時間，反正就是各種嚴，各種你想不到的危險。”
    肖笙頓了頓“親愛的，你喜歡這樣的生活，不是嗎？”
    寧寬沒說話，隻是低頭親吻著肖笙的脖子，肖笙揚了揚脖子“去吧，你不可能一輩子都在那個隊裏，我不是女人，不存在要孩子的說法，你要保證你的安全就行，寧寬，我沒有因為你放棄我的事業，你也不要，好不好？”
    寧寬舍不得“肖笙，我不知道，其實當一個普通的兵也挺好的。”
    肖笙轉頭親了親寧寬的臉“寧寬”
    這一夜兩人相擁而眠，好像講了很多，但又覺得漏了什麼，一早上，寧寬都在想是不是漏了什麼，還問了肖笙，肖笙也是莫名其妙。想了半天，沒什麼啊。
    寧寬把肖笙送上車，才想起“你在藏地這邊來，你家裏人知道嗎？”
    “我的事，他們一向習慣我自己做主，而且隻是工作，兩年還得把外麵的單子處理一下，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解決的，過段時間我再來藏地，博物館和保護站的標本也該護理了，到時候給你們樓打電話。”
    寧寬覺得時間太少了，還有事兒沒想起來，車已經走了，看著車的尾氣，覺得氧氣又少了些。
    寧寬回到連裏，就在想自己是不是要申請退回原來的部隊。
    這天，連長光顧了高銘的班，連帶著高銘一頓操練，寧寬多日的精神被操練的翻天覆地的，熱血沸騰啊。
    午飯的時候，別的班都散了，高銘他們班還在翻滾。
    午飯都結束了，別的班都回宿舍了，高銘他們班還在翻滾，連長這是要他們吃剩菜啊。
    “散了吧。”
    一句話還沒有落下，這群人就像猛虎下山一樣，進了食堂，才覺得，剛才出去的那群人簡直就是鬼子進村，連湯都不剩。
    連長慢悠悠的端著雞湯走過，這幫人要瘋了。
    隻好餓著肚子等晚飯，還沒到訓練，就知道沒有晚飯了。
    整個連一百二十號人，頭一個月就刷了三十七人，連長覺得數字不好算，又刷了三人，現在就八十號人。
    八十號人分成四隊站開，四隊人馬一同進入墨脫地區，山南到墨脫，還有好些路程，訓練地實在墨脫的熱帶雨林，看樣子連長要玩兒大的了。高銘先不管出發，帶著自己的班就在炊事班一陣掃蕩。連長看了看，也沒說什麼，隻是在後麵行車過程中，提前一百二十公裏放下了高銘的班。
    寧寬一邊跑一般問“班長，你是不是得罪連長了。”
    高銘連眼神又不給了。
    在高銘的班到時，其他人都已經整裝待發了，看樣子又吃過飯了，沒關係，進了熱帶雨林會少吃的？
    “你們這次進去，沒有任務，也沒有人追殺，就看你們能呆多久，對了一人放棄，其餘人一同淘汰，恩，也許我說的是假的。”連長喝著藏白酒搖搖頭“勁兒真大，你們趕緊進去吧。”
    肖笙回到家，跟父母說了好消息，稍作休息就去找外公了。
    “小子，心滿意足了。”老爺子擦著玻片標本促狹到。
    肖笙轉身“恩”
    “跟我老頭子說話還害羞，什麼沒見過。”老爺子說完也覺得不對勁兒。
    肖笙倒是無語了“外公…”
    兩人把標本收拾一番。
    肖笙商量到“外公，我想把工作重心移到藏地。”
    老爺子也不知道是真沒聽見還是裝著沒聽見，肖笙一直到飯後散步才提起這事兒。
    老爺子不做聲了，肖笙也就陪著。
    “肖笙，你去了藏地，你爸媽怎麼辦？我怎麼辦？家裏的親戚怎麼辦。”老爺子嚴肅到“再過幾年，他就要退役了，實在不行，叫你姑父托關係，把他調回來就行了。”
    肖笙知道，老爺子說到這個份上，是不會同意的，肖笙也沒辦法辯解，這不是一兩天的事。
    肖笙回到家，還在思忖著怎麼辦。
    接下來的日子，肖笙一邊處理國外的工作，一邊了解藏地那邊的房子問題，藏地博物館表示可以進行標本護理了。
    肖笙收拾這東西，想著跟外公說一聲，不然老爺子肯定急。
    電話打到寧寬那樓，管理員說，訓練還沒回來，在野外訓練，肖笙也是無奈。
    老爺子聽說肖笙要去藏地，什麼也沒說，就問了句“什麼時候回來？”
    肖笙回答“幾天吧，標本護理用不了多長時間。”
    老爺子眯了眯眼“不去看那小子了。”
    “他在訓練，出不來。”
    老爺子哼了一聲，就進屋。
    肖笙走之前又聯係了寧寬，管理員還是說‘不在。’
    距離上一次離開藏地已經四個多月了，轉眼三年就過去了，再見到標本，肖笙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還有幾幅標本在回來的路上，應該明天就要到了。”博物館的負責人解釋道。
    肖笙清點了數量，核對好信息“那就等回來一起做，我也可以再休息一天。”
    肖笙拿起手機，想想又算了，如果寧寬回來了，管理員會告訴他自己有給他電話。
    在這座城裏，肖笙第一次那麼想出去走走，想和寧寬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