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穹頂間 第七章:關於口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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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寬當沒事兒人一樣,顛著往旁邊移過去。留下呆了的炮仗。
灰頭看著肖笙醒了,又翻出藥給了肖笙,拉著炮仗退出忙亂的人群,看達瓦老人和那個兵抬著一包東西。
炮仗拿出奶渣糖,給寧寬“蓋頭,今天你很煩?”這奶渣糖還是上次羌塘回來,歡送會上留下來的,炮仗不愛吃這些,但寧寬奇怪的喜歡吃一些甜食,並不在意有沒有奶味。
“沒有,救人一命,爺樂意”寧寬喳巴著嘴問那個兵“這什麼?”還伸手去戳,還沒挨著,就被那個並給截住了。“你可別動,弄壞了,就白折騰這麼久了。”
越是這樣寧寬就越想看,當兵這麼些年沒磨掉他的猴性,左手不行來右手,哪像個兵,“哥們兒,真的別弄壞了,不然又得重新弄”
人群散去,肖笙就看見那個男人在那裏又蹦又跳的,看清那男人要抓的東西,肖笙顧不得頭暈,幾步踉蹌過去,一個橫掃腿,沒有防備的寧寬就帥氣的臥倒了。就隻剩下風吹的聲音了。
寧寬很操奈啊,就是玩玩兒而已,誰他媽這麼狠。一個挺身就起來了‘呦,這丫的。’看著肖笙還在喘氣,想著又不真弄你那寶貝。
炮仗和灰趕緊撲過去拉住寧寬,就擔心寧寬要動手,寧寬隻是甩甩手,衝兩人到“鬆開”兩人就拽著不鬆。寧寬也不管,就直接往後倒去,可沒給兩人省勁兒。兩人憨足了勁兒把寧寬給拉起來了,寧寬就趁這空擋甩開兩人的禁錮,蹦到一邊兒去。
肖笙看著這個男人,心頭卻是好笑‘這男人是當兵的嗎?’
挖出來的水生沙植得盡快簡單處理,肖笙從背後取出一個黑色的防水袋遞給章秋,“你先回去把這些做個簡單處理,做好前期保存工作,再去保護站讓站裏的負責人派一個人過來。”
肖笙沒有說要什麼樣的人,估計章秋也知道要什麼樣的人,畢竟兩天下來,麵對肖笙的疑問需求,章秋和達瓦老人都有種使不上勁兒的感覺。
排長派了三個人送章秋回Z大。本來想著把寧寬送走,看寧寬蹭到譚潭身邊,也就沒說什麼。
工作的開展進程比肖笙想得還要難,接下來的工作,肖笙有種茫然的無力感。寧寬抬頭就看見無力的肖笙,心頭一軟,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我不是想弄那什麼的。就是逗著玩兒。”
肖笙一驚,看著寧寬那忐忑的樣子,知道他不是為這事兒“下次別這麼弄了,采集標本原材料很難,特別是植物類的,能完整的采下來就很難了。”
寧寬拉著炮頭問“還有沒有奶渣糖了?”炮頭摸著口袋問“幹嘛?”
寧寬說著就去摸炮頭的口袋“拿一個,就一個,我不吃,給人家道歉呢。”炮仗楞了“蓋頭,給誰道歉呢?肖笙?不至於啊,他和我們待不了多長時間。”
搶了幾顆糖就走,‘你小子,知道毛球。’攤開手,肖笙不知所以“幹嘛?”寧寬尷尬了,這麼明白的事,你看不出來啊?“吃糖。”
“我沒怪你,再說你都沒挨著。”肖笙輕輕的拒絕到,生怕這人一不樂意,又抽風。
寧寬伸著手臂,覺得很那啥呀“我樂意,請你吃糖。”
看著寬厚的手掌裏兩顆並不太美好的糖,心頭一動,除了家人,寧寬還是第一個拿糖來哄他的人。
看著眼前這人的沉默,寧寬有點拉不下麵子了“看不上就算了。”
肖笙抓住要收回的手,掰開手指,把兩顆糖全拿了。
就這麼一下,寧寬就笑了“好歹留一顆給我呀。”
剝開外層的糖紙,連著米紙放在嘴裏“我以為你全給我了。”說著又把剩下的一棵放進自己兜裏。
寧寬也沒說什麼,就悶著開心去了。
濕地生物多,種類多,麵積大,選取標本不能太過局限,肖笙想著爭取多采一些原材料。
“你知道不,你是我一口水噴醒的。”寧寬樂嗬嗬的蹭了蹭肖笙。
肖笙醒來摸著自己臉上的水,知道有人做了這事,沒想到的是這個人是寧寬,是寧寬也就算了,可是從這人嘴裏說出來,肖笙耳朵有點熱。“沒口臭就沒事?”轉頭溫笑道。
車在道上飛馳,一縷縷風吹起窗口的帆布,光影飛速的掠過肖笙的臉,寧寬竟看不清肖笙的容顏,隻感覺到一片寂靜,他鄉肖笙現在一定在笑。
肖笙看著有點暈的寧寬,忍不住笑了‘一個軍人也會有呆萌的感覺。’寧寬趕緊回神,見肖笙笑自己的囧相,也無所謂,肖笙笑的聲音很靜,像風鈴。寧寬不會太多的表達,但他想就這麼一次,就對肖笙的笑著迷了。多年以後,肖笙才反應過來‘自己兜兜轉轉,最想留住的是肖笙的笑。’
一行人在行車過程中稍微修整了一下。
灰頭探頭低聲到“光天化日下,寬哥你春心蕩漾,想要發展奸情啊。”
奸情二字,刺激了炮頭“蓋頭,你看上誰了?”
灰頭一個白眼“你是不是傻,這裏,你覺得誰可以讓你的蓋頭哥哥春心蕩漾啊,一水兒的爺們,認識這麼久了,都沒什麼動靜。還有一個老頭,你說能有誰。”
炮頭本就睡得迷迷糊糊的。
寧寬低喝道“你丫的就恨不得全世界知道,是吧?”不知道什麼感覺,壓不住的煩悶,不就是同誌嗎?有必要這麼遮掩嗎?不遮掩又怎麼辦?圈子裏的人都習慣的去遮掩。
灰頭沒說什麼,他也沒法說什麼。炮頭倒是醒過來了“寬哥,我們沒那意思,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撫平心裏的暴躁,寧寬知道不能怪誰,這本就是沒有原因,沒有因果的說法。
別的家庭可以說是家庭影響,可他呢,在正常不過的家庭,老爹是體育老師,老媽是美術老師。沒有任何事件可以導致自己是同性戀。
說是遺傳,祖上八輩也挖不出一個同性戀。說是社會影響,在自己對男人有反應很長時間後,都不知道這是不一樣的,如果不是老媽發現,他一直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誰他媽知道怎麼回事,要不是這事兒,至於被老爹踢到部隊裏嗎。
車廂裏多數人都在睡覺,不擔心被誰聽了,寧寬也不想遮掩,剛才也就習慣性的發火。
下午的工作肖笙做得心不在焉,連著拋斷了兩根蓮經。
一直到傍晚,溫度才逐漸降低,挖出來的植物都直接送走,天氣太大,又要保持植物經脈的鮮活,葉脈稍微枯萎,做出來的標本就是另一種樣子。肖笙不敢耽擱太長時間,隻好來回的讓這群兵往Z大實驗室跑。也慶幸下午摘取的標本原材料比較少。
天還有一絲光亮的時候,一行人退出了濕地,肖笙給排長說“安排他們回去吧,我和達瓦老人在濕地邊上走走,再了解一些情況。”
排長也不委婉“我們要保證你的安全,派兩個兵跟著吧。”
肖笙沒有拒絕,這是他們職業所給的要求。
寧寬靠窗坐,想著待會兒肖笙上來,可以挨邊兒。排長就點了兩個靠邊的去跟著肖笙,這簡直就是餡兒餅。
肖笙也不是什麼大人物,也沒有什麼顯眼的,所謂的跟著,就是陪著散步,寧寬首先蹭到肖笙背後。
肖笙也不在意,他現在心裏就像千滾水,就等著熬幹。
一路上,肖笙聽著達瓦老人講這些年隨著拉薩經濟的發展,濕地保護站的成立,老人普通話不標準,肖笙就連蒙帶猜,反而心裏容不下其他煩心事了。老人的話有特殊的方言味道,由於不是一個語係,老人說話的時候就像在吟誦經文。
藏地溫差較大,夜裏的風吹來帶著冷氣,對於肖笙來講,他需要這樣的溫度來整理自己的思緒。
第一次在工作時間有不一樣的感覺,肖笙也是第一次沒有因為自己心頭的異樣而感到暴躁,他想,我跋涉千裏,顛簸了這麼些年,卻在他身上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達瓦老人之所以是老人,除了年歲,體能也跟不上了。肖笙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耽擱老人休息“我們回去吧,剩下的明天再說。”
達瓦老人的確是累了“讓他們送我回去就行,你接著看吧”
寧寬當沒事兒人一樣,什麼都不管,就站著不動。肖笙也是笑笑,看著另一個兵“那你負責吧老先生送回去,我們再看一會兒就回。”
寧寬心裏小小的緊張了一下‘這是有機會單獨相處啊,機會還是你製造的。’寧寬心裏那點小九九硬是在臉上風輕雲淡的過去了。
就剩下兩人,肖笙也不管跟在身後的寧寬,走走停停,走走停停。越是顯得若無其事,就越是尷尬。
還好兩人誰都看不著對方的臉,難受的還是肖笙,尷尬得亂了速度。寧寬想著怎麼辦,也沒發現肖笙的尷尬。
不走了,肖笙想著停下來緩緩,又想起今天車廂裏寧寬和那兩個兵的對話,肖笙心裏突然間就很激動,很想問寧寬‘你是不是對我有意思?’很想很想,長吸一口氣硬是把那股衝動給壓下去了。
作者閑話:
昨天沒考慮到位,小心機,每天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