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還是本王手下的第一殺手麼？別忘了，你這一身本事還是本王教你的！”
    來人說完，又把蕭暔笙轉了回來，一隻手擎住蕭暔笙的雙腕，一隻手摟著他的腰，就這麼曖昧地麵對麵看著。
    “殷疏。”
    蕭暔笙喃喃地吐出這兩個字。雖然此人易容成了何魏，但從他鷹一般的眼神中就可以直接斷定，他，就是定殷王——殷疏。
    隻見殷疏笑了笑，然後放開了蕭暔笙，一把撕開了自己臉上的人皮麵具。
    “謝凡的易容術又精進了不少，就連齊襄都沒有認出本王來。”
    密室中，微弱的火光下，蕭暔笙看著露出了真麵目的殷疏。
    那是一張曾讓自己神魂顛倒的臉。白皙的臉龐上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長長的睫毛下，如同黑濯石一般閃爍著光芒的鷹眼，多少年，自己都深深地期盼著，這雙眼睛裏隻能有自己的存在，可事實卻無情地拍打著當年可笑的自己。
    殷疏嘴角微揚，突然一把把蕭暔笙抱在懷裏。
    “你幹什麼！”蕭暔笙想要掙開對方的懷抱，卻無奈現在的自己經脈寸斷，一絲真氣都提不上來。
    殷疏看著懷裏的蕭暔笙，手一遍又一遍地摩挲著他俊美的臉龐。從眉眼，到鼻梁，再到那水潤的雙唇。
    “嘖嘖，離昭把你養得真好啊！”殷疏讚歎道，“怪不得你連自己來燕商是幹什麼的都忘得一幹二淨了呢。怎麼，被他弄得那麼舒服，舍不得回來了麼？”
    “無恥！”蕭暔笙氣得揚起手想一巴掌打在殷疏臉上，卻被對方直接擎住，並狠狠地抓著。
    “嗬嗬，你現在跟我說無恥？兩年前是誰處心積慮爬上我的床？是誰害得自己的姐姐咬舌自盡？又是誰答應來燕商拿到天降冰息救你姐姐？你還有臉罵我無恥，啊？”殷疏抓著蕭暔笙的頭發，在他耳邊狠狠地說道。
    “怎麼？離昭這兩年來把你伺候舒服了，你就舍不得偷他的寶貝救你姐姐了？還是，你已經愛上了離昭，完全忘了你自己原本是個什麼人了！”
    “別說了，你別說了！”蕭暔笙痛苦地想掙開殷疏的桎梏，淚水早已奪眶而出。他沒有忘，他從來都沒忘過自己來燕商的目的。隻是，他希望在不傷害離昭的情況下拿到天降冰息來救姐姐。他知道天降冰息是燕商的鎮國之寶，離昭就算再愛他，也不可能拿整個燕商做賭注。所以自己隻能偷。可是兩年過去了，卻一直不知道天降冰息的下落。
    蕭暔笙知道，當有一天他拿到天降冰息離開燕商的時候，便就是他與離昭決裂之時。隻是希望，到了那一天，他對自己的恨能少一點。
    盡管他苦苦哀求殷疏不要再說下去，但是對方依舊殘忍地一層一層撥開他的表皮，讓他曾經黑暗的人生又重新暴露出來。
    “你說，要是離昭知道，你為了得到自己的主子，竟然在他大婚之日往交杯酒中下了藥，還邀請自己的姐姐來看戲，他還會那麼寵你疼你，把你當個寶麼？他要是知道，你曾經就是一個下賤的私生子，被燒得跟塊木炭似的他還會要你麼？或者，你告訴他，你這張臉，這副身體是怎麼來的，你看他，還會不會再說愛你？”
    “不要，不要告訴他。”蕭暔笙哭著求眼前的人，“我當年那麼愛你我沒有錯，錯得隻是我的不自量力。我沒想過要害姐姐，我當時根本不知道她被人放進了衣櫃裏，我不知道她會看見！我是自私，所以才會付出了如此大的代價。但是這跟離昭無關。殷疏，我求求你，放過離昭，我一定會拿到天降冰息的。隻要我姐姐好起來，你就可以繼續跟她相守到老。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再來打擾你們。我一定躲得遠遠的，再也不出現在你們和離昭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