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章館娃廢墟作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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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館娃廢墟作戰場
青木琴美比淩霄子晚一個時辰離開藤花山莊,到石垃子鎮時也隻晚了半個時辰。剛到鎮口,三木鑽了出來,對青木琴美說道:“小姐別進鎮了,主人和麻生沙樹已去了大明的京城,你離開同天山莊後不久就走的。龍行天和淩霄子也到了石垃子鎮,別撞見了脫不了身。”青木琴美問:“你候在鎮口就為告訴我這個?”三木說道:“主人要我告訴你,淺川俊一這幾天要來,叫你迎一迎,地點在鯊魚嘴,我那邊路熟,要我給你帶路。還有,接到淺川俊一後帶去蘇州一個美人待過的地方。”青木琴美問:“什麼美人待過的地方?”三木說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主人有一張字條給你。”青木琴美接過字條看了,心想:原來淺川俊一是來接宮本久治回國的,要我去雙岔鎮宏升客棧見掌櫃的,自有分說,鯊魚嘴我去過,要你帶什麼路?有一個人待在身邊可就不大方便,我這就想去見龍行天和淩霄子呢!青木琴美用手向三木身後一指,說道:“你剛說到龍行天,那不是龍行天來了嗎?”三木回頭看時,青木琴美手起劍落,三木連哼都沒哼一聲,倒地死去。
青木琴美殺了三木,走進客棧,恰聽到龍行天正在說她,應了一聲,走了進去,對龍行天和淩霄子說了幾句話,透了點消息,找店家要房間住下。
按三木的說法,淺川俊一還有幾天才到,她沒有必要著急去迎,還想等方煦到了再商量一下。
石垃子鎮也就這一家客棧像樣一點,酒菜也還適口,不隻是龍行天、方煦,便是宮本久治和麻生沙樹也常在此店打尖,青木琴美更是常客,掌櫃的和店小二也都認識。她在房間裏略事休息,喝了點水,看看西天的晚霞漸漸消散,暮色也就升了起來。恰在此時,聽到一陣馬蹄聲自鎮外傳來,倏忽之間便到了店門口,聽聲音竟有四、五騎之多,青木琴美便知是方煦到了。剛迎到門外,方煦、唐能、沈麗花、費玉馨和黃知信已在客棧門口一一下馬,接著,淩霄子、龍行天、智興、陳德英也到了門口。方煦一見青木琴美,有點意外,問:“玉珍妺妺,你既然在這裏,莫非宮本久治不在同天山莊?”
費玉珍(這裏又要用費玉珍這名字了)說道:“宮本久治到京城錦衣衛總部去了,說是要代龍指揮做兩天指揮使!”
方煦看看龍行天,龍行天神色如常,問道:“既然宮本久治去京城搗亂,龍指揮並未返京,仍然安之若素,莫非已有安排?”
龍行天說道:“老龍向來不願跟在人後摸人家的屁股,索興以靜製動,找一個地方守株待兔吧!”
方煦笑道:“宮本久治的本意是要龍指揮和我們同去京城,想不到龍指揮沒有入局,高明!”
淩霄子笑問:“賢侄何出此言?難道是宮本久治布的局?”
方煦說道:“宮本久治明知我們不會放過他,也必定會來同天山莊,他已沒有實力和我們硬抗,去京城搗亂,是虛晃一槍,為的是引開我們。至於下一步他會幹什麼,此時也還難斷定。”
淩霄子笑道:“既然我們沒有上當,他的計劃也就不會成功。——也不用站在客棧門口說話,叫店家擺上酒菜,有多少話不好慢慢說?”
眾人本來是趕來打架的,聽說宮本久治去了京城,架沒打起來,緊繃著的心情便鬆了下來,肚子也餓了,吃酒說話,自然高興,都笑著說好,一一走進客棧。費玉珍一拉方煦,說道:“問你句話,蘇州是不是有一個美人住過的地方?美人是誰?”
方煦說道:“若是說的蘇州,這美人應該是西施了,吳王夫差在蘇州天平山給她建了館娃宮。——你忽然問這幹什麼?”
費玉珍說道:“宮本久治要我去鯊魚嘴接一個人,這人名叫淺川俊一,據說刀法甚是了得。接到淺川俊一後,帶去美人住過的地方,一定是天平山了,宮本久治本人自然也會去。這話我沒告訴龍行天,你心裏有數。龍行天即便能打得過宮本久治,決打不過淺川俊一,你需盯著淺川俊一,不早不遲現身。我不和你們喝酒了,明天一早就離開石垃子鎮,鯊魚嘴由此向東南兩百裏,已靠近海邊了,沿路我會留下記號。”又對費玉馨和沈麗花說,“晚飯後到我房間說說話,走的時候不一一告辭了。”
其實,這頓晚飯吃得並不熱鬧,原因是龍行天和淩霄子的身份,一是官場,一是江湖,都是其高無比。說起下一步的打算,所輕一輩的才熱鬧起來。按龍行天的意思,待錦衣衛摸清宮本久治回來的確切路線後,再在宮本久治的必走之處等候,有淩霄子一個人相助也就足矣,連智興和陳德英都不必跟隨,別的人就更不用說了。唐能、黃知義和沈麗花、費玉馨本就不和龍行天走一路,其間多少還有點隔膜,自然不會說什麼。方煦說要去鯊魚嘴會會淺川俊一,唐能、黃知信、沈麗花、費玉馨都說要去。方煦說:“人多了動靜大,不妥。最好是兩個人,唐能兄弟和我做個伴最好!”唐能自然高興,嘴裏連說:“與方大哥同去,最好沒有。”沈麗花和費玉馨不答應了,一定要同去。後來說定,四個人分兩撥,方煦和沈麗花,唐能和費玉馨,黃知信和智興、陳德英回藤花山莊。黃知信本也想與方煦一起,又想人家都是小夫妻一對,我夾在裏麵幹什麼?但就這樣回藤花山莊又不甘心。黃知信看看智興,又看看陳德英,智興不好說什麼,陳德英的行止要由淩霄子作主,於是陳德英對淩霄子說:“師父,徒弟和智興、知信暫不回藤花山莊,也去鯊魚嘴看看可好?”淩霄子答道:“也無不可,多加些小心,有事與方公子商量。”
費玉珍第二天一早就離開石垃子鎮了(以後又要用青木琴美這名字了),方煦和沈麗花吃過早飯才走,又耽擱了一個時辰,唐能和費玉馨才上路。黃知信和智興、陳德英三人走在最後,石垃子鎮客棧裏便隻剩下龍行天和淩霄子兩人。
龍行天和淩霄子不要陳德英和智興隨身使喚,是因為龍行天的周圍無時沒有一張由錦衣衛織成的網,平時不現身,似乎無處不在,尤其擅長跟蹤和消息傳遞。石垃子鎮畢竟過於偏僻,在智興、陳德英和黃知信走後,龍行天和淩霄子便也離開了石垃子鎮,去了杭州。
一連幾天,龍行天和淩霄子在杭州的風景佳絕處遊覽,他也真沉得住氣,這幾天裏絕口不提宮本久治,有時興之所至,互相映證幾招劍法,倒也各有所得。一直到第五天,錦衣衛快馬到了,龍行天這才知道,宮本久治不僅到錦衣衛去了,還夜入皇宮殺人盜寶,並且已離開京城。錦衣衛傳遞消息的快馬,都是千挑萬選的良駒,日行六百裏兩頭見日。其實這是理論數字,若遇上雨雪或渡河,就很費些時間,消息傳到龍行天手裏,已經滯後了五天。有一點可以肯定,宮本久治已在回來的路上了。龍行天沉吟一回,問淩霄子:“依道長看來,我們在何處等候宮本久治為好?”
淩霄子說道:“依老道之見,宮本久治回同天山莊必走杭州,至於是走鎮江還是走蘇州,也就難說。錦衣衛上下以及宮本久治本人都知你必欲與之一戰,你不在京城現身,宮本久治必知你在路上攔截。他一定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方回避,避免和你見麵。你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突然現身,你就得了先機。但要判斷宮本久治會走哪一條路,卻是個難題。木姑娘曾說蘇州一個美人住的地方,若是暗示,當走蘇州。”
龍行天說道:“道長言之有理,現在固然還不能斷定宮本久治是走鎮江還是走蘇州,以我估計,宮本久治必以為我們將在鎮江到宜興這一線攔截而走東路,木姑娘之言,也不會無因,我們明天先去蘇州,道長以為如何?”
淩霄子笑道:“先不說武功,你和宮本久治鬥心思,也是棋逢對手。木姑娘說蘇州一個美人住的地方,大約說的便是西施住過的館娃宮了。蘇州到鎮江,快馬要不了一日,即便宮本久治到了鎮江,我們穿太湖去湖州,也可趕在宮本久治之前。先去蘇州甚好,老道也想去穹窿山看看。”
穹窿山又名穹窿福地,其上真觀殿閣頗多,氣勢巍峨,名頭不在武當之下,離蘇州不過三十裏,快馬片刻便到,淩霄子要去,也在情理之中。
龍行天說是去蘇州,其實在蘇州以南數十裏木瀆歇腳。因為木瀆附近有一座天平山,當年吳王夫差曾在此山上給西施建了館娃宮,過往的文人墨客、達官貴人以至附庸風雅的巨商大賈都喜歡前去憑吊,仿佛在廢墟中還能看到西施的芳澤,龍行天和淩霄子也概莫能外。按青木琴美的說法,宮本久治若走蘇州,也去天平山,館娃宮的遺址便可作為兩人相鬥的戰場,不過有點唐突美人了。
每天都有錦衣衛的快馬來向龍行天報告宮本久治的行止,隨著宮本久治與龍行天之間的距離縮短,報告的信息也從遲滯五天到四天、三天、一天,待報說宮本久治已到了蘇州,而且還是帶著麻生沙樹、秦升兩人,龍行天心中一塊石頭終於落地,心中既期待,又緊張,和宮本久治對敵,必竟沒有必勝的把握。
三天之後,龍行天聽屬下報說宮本久治已出蘇州南門,從方向判斷,是去天平山。龍行天對淩霄子說:“去天平山,我們得趕在宮本久治前麵,待他即將離去時,再突然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