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9章 兩條路,自己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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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霆均走進魏老太太的房裏,魏老太太看著又病了,手搭在額頭上,側臥在床邊。房間裏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藥味,魏氏在一旁伺候,旁邊銅製的麵盆裏擱著一條濕帕子。
魏霆均找了個地兒坐下,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也不說話。
最後,還是魏氏忍不住,訓斥道:“越發沒規矩了,祖母病了,都不知道問候一聲!”
魏霆均也不理睬魏氏,隻盯著裝睡的魏老太太,不緊不慢地說道:“祖母這病很多年了,看了這麼多大夫不見效,我想應該請個道長來看看,說不定就好了呢?”
魏老太太聽了,怒火難忍,哪還顧得上裝睡,立刻坐了起來,指著魏霆均罵道:“大逆不道的東西!”
魏霆均冷笑道:“醒了麼?醒了我們就來談一談吧!”
魏老太太見狀,知道這是要秋後算賬了。原本,對孟澤下手這事兒,她心裏有那麼一絲愧疚,如今見魏霆均咄咄逼人的樣子,當即就怒了,根本不覺得自己有錯。
“說什麼!”魏老太太譏諷一聲,“要捉了我送官去麼?行啊,你既然做得出,我又怕什麼!正好讓世人看看,魏家出了個什麼樣的東西!”
魏氏站在一邊,看著婆婆發狠,心裏暗暗高興。
也許是早就已經看透,魏霆均對魏老太太表現出來的狠戾並無多大的反應。
“既然祖母這麼想見官,我們就見官,也好讓縣太爺看看我們家是如何利用遊方道士之手,私自毒殺孫媳的!”
“什麼毒殺,你別血口噴人!”魏氏忍不住了。
“母親不知道麼?”魏霆均側頭看了魏氏一眼,“我請了名醫查驗,那兩張紙裏除了符灰,還有斷腸草及散魂湯的粉末。若單是為了驅邪,何必添這樣的東西,這不是借刀殺人是什麼?”
魏老太太也沒有料到會是這個情況,懷疑地看了魏氏一眼,魏氏心裏暗暗叫苦,忙分辨道:“這是胡說,那就是符灰,我看著道長燒了符,把符灰攏在一起包好的。我也沒往裏麵加東西,我整日裏不出門,要到哪裏去弄這樣的東西?”
魏霆均聽她這麼說,心下也有了判定,問道:“母親確定自己從頭到尾都盯著麼?”
魏氏想了想,自己確實是看著那道士把符灰包好的,但是,這之後她回屋取銀子,一定是這個時候,符灰被掉了包!
“是那個道士,一定是他趁我拿錢的時候換了符包!”
魏老太太聽到這裏,當下就明白過來了,她們這是被道士給騙了。不過,得知真相,她並不懊惱,反而很高興。自己沒下毒,那孫子這態度就更不行了,她更有理由好好壓製壓製。
魏氏的反應也如出一轍,“不是我下的毒,你還擺出興師問罪的態度做什麼!我是你娘,你不尊重我也就算了,還威脅我,你這大逆不道的東西!”
魏霆均冷眼瞧著,嗬,這就是他的家人!
明明是自己做錯了事,卻覺得自己是最受委屈的那一個。你和她講道理,她和你講忠孝。
這一次,幸好他及時回來,也幸好遇到了謝老頭,孟澤才有的救。若是下次,她倆再被利用,孟澤還有這般好運?
魏霆均不相信運氣,這樣的事情,發生一次就夠了,絕對不能再發生第二次!
“到這個時候了,祖母和母親都沒能意識到自己差點兒害死了人,我想我也不應該對你們有更多期望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都說了不是我們下的毒,要找就去找那個道士!”魏氏尖銳地叫了起來。
魏霆均懶得同她糾纏,“兩個選擇,要麼給阿澤道歉,保證以後不能因為任何理由傷害他。要麼我現在帶著人走,再也不回來!”
魏老太太氣得發抖,抓起放在床頭的拐杖,作勢要打魏霆均。
魏霆均將拐杖搶了過來,扔在一邊,冷聲說道:“夠了!再鬧,我就直接走了!”
魏老太太見他態度堅決且不為所動,氣勢一下子低了下來,露出一副疲憊不堪的神情。
“均兒,你現在怎麼變成這幅樣子了,你叫我死後如何麵對魏家的祖宗啊,如何麵對你的祖父和父親啊!”
提及到死去的父親和祖父,魏霆均的臉上閃過一絲受傷,魏老太太見狀,趕緊趁熱打鐵。
“哎唷,老爺子啊,是我沒用啊,我沒臉見你啊!”
“行了!”魏霆均輕喝一聲,“不必拿祖父和父親來壓我,若是可以,我也願意當初死在戰場上,也好過麵對你們!或者,當初生我的時候,就應該直接將我掐死,也好過背負‘天煞孤星’的名聲,讓一大家子背地裏如坐針氈,度日如年。”
“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們家哪會信這樣的東西,你自己捫心問問,那些年,我、你祖父、你父親對你如何?有沒有避著你?”提起往事,魏老太太老淚縱橫。
“既然不信,那江湖道人如何進得門來,差點害了阿澤的命?”
“說來說去,不過是為了你媳婦!”
“祖母也不要岔開話題,當年傷重回京,上頭的旨意還沒下來的時候,你在房裏跟王阿嬤談的話我聽見了。那時你可是一口一個‘煞星’,說要不是祖父壓著,早就將我扔到偏遠莊子裏養著了。還計劃讓我重傷不治,免得上頭震怒,禍及魏家!”
魏氏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秘辛,驚訝得說不出話來。要論狠,這老太婆才是真的狠!
魏老太太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連忙分辨道:“你在胡說什麼,我何曾說過這樣的話!”
魏霆均心累了,不欲再談,“就像我之前說的,兩條路,你們自己選,明天我要看到結果。”
且不管房裏的魏老太太和魏氏如何決定,魏霆均大跨步出了門,回到自己的屋裏。
孟澤還沒有睡,聽見推門聲,問道:“回來啦,談完了麼?”
魏霆均沒有回話,直衝到床邊,將人樓住,吻了上去。
等孟澤回過神來,炙熱的唇舌已經離開,魏霆均將他抱得死緊,在耳邊乞求:“我隻剩下你了,不要離開我好麼?”
孟澤聽著這人像受傷的小獸般發出的哀求,心裏早就軟了,他拍了拍魏霆均的背,既是安慰,也是承諾。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