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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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貴記得他媽媽過世的時候是土葬,一個土坑,一副棺木,用土堆成一個墳堆,前麵立個石碑,加個供石,他媽就成了那塊土地的主人。
福貴點了香,插在墳前,然後去放鞭炮,最後才跪下燒錢紙。
鍾先生見福貴跪下,自己也跟著跪下。
福貴看了他眼,邊燒紙邊念叨著【我來看你了,媽】
鍾先生豎起耳朵聽福貴在念叨啥。
【我不孝,有幾年沒回來看你了,請你諒解】
【我對他們的恨也淡了,你最希望我做到的,我現在勉強做到了】
山上有風,吹得紙灰飄灑起來,福貴還沒燒完,繼續念叨【我這次回來帶了旁邊給你跪著的人,他叫鍾立禾,是我的愛人,我帶他正式來拜見你了】
鍾先生聽到這,直了直腰【媽】
福貴看了他一眼,笑了,手上的紙也燒完了,站了起來,順帶拉起了鍾先生。
兩人站著在墳前,福貴對著墳堆又念叨【他對我很好,我過的很好】
鍾先生握住了福貴的手【我會加倍對你好的】
福貴點頭【我知道你會】
似風大了,吹得四周的樹木都發出嗚嗚得聲音。
福貴等香燃盡,才和鍾先生下了山。
後來聽陳爸說,那年福貴給他媽墳堆前供著的蘋果像保鮮了一樣,一個月都沒壞,也沒鳥兒和老鼠去偷吃。
福貴聽後,眼淚直冒。
兩人下了山,又在田間轉悠了會,才回家。
回家吃了午飯,陳爸他們要劈柴火,福貴也換了衣服幫忙,陳爸趕緊拉住他【你帶著小鍾去四處走走吧,這點活,我和你小媽幹得很快,閑著也是閑著,種的地不多,家裏隻養了雞,真的,要不去屋裏看電視去】
福貴想了想,問陳爸【那家裏還缺啥?】
陳爸搖頭,楊素青也搖頭。
要擱以前啊,這兩人準會報一大串要的東西名字,可是,現在這兩人學會了謙卑。
鍾先生看了眼福貴,說道【我去騎車去】
福貴【嗯】
陳爸放下斧子擦了擦臉上的灰【你們去哪兒?】
【鎮上去,今兒鎮上逢場是吧?】
【嘿,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鎮上,鎮上好玩的地方多啊,你倆快去吧,去吧,隻是天黑得早,早點回來。】
福貴應著【嗯】聽著陳爸的囑咐,福貴心裏還是有點溫暖的。
鎮子雖說小,可是經過了這幾年的發展,大多數物品還是有的,就連銀行也不止以前的一家農業銀行,現在銀行都有了四家。
福貴一路還沒盤算好先買啥,後買啥,抱著鍾先生的腰嘀咕【也不知道買哪樣好】
鍾先生扶著車龍頭,騎得慢,聽福貴嘀咕,替他說了出來【換個電視唄,屋裏那電視也不知道是哪年的了,太陳舊了,再給添個洗衣機,冬天手洗太冷了,買個空調裝上,買個新的電飯煲,買一套不掉漆的桌椅,買三張床,買幾個像樣點的衣櫃,把燈泡都換了,把家裏漏風的牆壁都補了,院門換成不鏽鋼的,買條狼狗看家,還。。。。。。】
福貴在他後麵直樂【可以啊,比我還記得清楚】
鍾先生笑【不是讓你省心麼?】
福貴摟得男人更緊【謝謝】
這麼多要換或者添的物件,福貴和鍾先生跑完了整個鎮上,才算買齊,可是鍾先生並不太滿意床和衣櫃的質量。
福貴摸了摸床和衣櫃覺著質量還行,因為他認識木材【其實還行,比不得昂貴的木材,也算個中等了】
鍾先生一聽福貴這樣說,價都不還,直接就說【那就要三套,明天送來】
矮小的老板高興得跟啥似的,立即應承好。
福貴給了定金後,又給了老板地址,然後才和鍾先生出店門。
鍾先生嘀咕道【那床沒我們家的好】
福貴笑【你幹嘛今天那麼執著於床的質量?】
鍾先生猥瑣的一笑【我想在席夢思床上幹你唄,免得稻草鋪的床總是咯嘰咯嘰響。】
福貴捏了拳頭就要去捶鍾先生,那隻鍾先生早有準備,一閃就跑掉了。
福貴閑著去追男人,男人也邊跑邊笑著回頭看。
兩人定的所有物品都要明天送家裏,這會,兩人笑鬧後,又去買了點吃食。
鍾先生特意去買了兩瓶好酒和一條好煙提在手裏,讓福貴看【你說我這樣是不是有了見老丈人的派頭?】
福貴仔細看了看鍾先生【嗯,派頭是有了,不過,還缺個二八杠,把煙酒掛在龍頭上就更像了】
鍾先生好奇【那是啥?】
【最早的自行車,我學習騎車的時候就是哪種車】
鍾先生表示記下了,並在回去之後,買了輛二八杠,有空的時候就載著福貴在家附近的路段遛彎。並對福貴說【這就是那種老電視劇裏表演的老公載著老婆兜風的事】逗得福貴直樂。
兩人采購了好大一堆物什回去,到了天快黑了都還沒到家,可把在家裏等著的人急得。
終於有摩托車響的聲音了,陳爸一看,總算回來了,看著福貴他們買了好多東西,又上前幫忙拿進了屋裏。
對於鍾先生的煙酒,陳爸很喜歡,吃晚飯的時候,特意的拍了拍鍾先生肩膀【很好,很好】
楊素青在一邊給福貴夾菜,搞得福貴碗裏都堆起了小山。
福貴倒不好意思起來,聊起了今下午在集市上看到的種種變化。
這變化,陳爸他們都看在眼裏的,笑著聽福貴說,也解釋給福貴聽,這幾年政策如何如何,家裏如何如何。
聊著聊著,陳爸就問福貴還記得小學的同桌不?
算福貴的發小了,福貴仔細想了會才說記得,小時候玩的好,上山打鳥,下河撈魚,可是小學畢業後就沒多大聯係了,一來是發小成績比福貴好升了初中,二來是他家境比福貴好升了初中後,他們家就搬到鎮上去了,隻有偶爾逢場的時候看到,隻是他父母好像對他很嚴厲,不讓他交福貴此類的朋友了,漸漸的,聯係就斷了。
【你怎麼忽然說起他了?】
鍾先生一聽是福貴發小,趕緊坐直了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