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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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君毅予接過發帶,顧子衡微笑:“毅予可要與我比試比試?”
“不了。”君毅予淡淡道。
“怎麼?”顧子衡笑的愈發燦爛:“毅予怕輸?”
“嗯哼。”君毅予側目:“本殿下是怕顧公子輸了心裏不好受。”
“哈哈哈!”顧子衡終於忍不住大笑,這人可真自信,俯身在君毅予耳邊輕聲道:“毅予放心,我要是真的輸了,不會不好受的。若是毅予贏了,我定會比自己贏了還驕傲!”
因為,贏我的人,叫君毅予。毅予,你可知道,看著你一天比一天優秀,顧子衡心裏比任何人都自豪。
順著顧子衡的話,君毅予波瀾不驚:“既如此,那你現在大可盡情的驕傲了。”
顧子衡一愣,隨即放聲大笑。見君毅予不理自己轉身離開,顧子衡忙追上去:“那我幫你係在發上可好?”
轉過身孤疑的看了一眼顧子衡,君毅予沒說話,默默的把發帶遞給了顧子衡。
於是,夕陽西下,落日餘暉中,身形略高的少年為另一白衣少年係上了發帶。然後在那一瞬,歲月靜好。
直到顧子衡出宮去往邊境。他總會坐在蒼茫的滾滾黃沙中,看夕陽西下,追憶那指尖觸及的溫柔。
是的,在那之後的半月,顧子衡便出宮了。由於身為大將軍之子,顧子衡不是去江湖闖蕩,而是直接去遙遠的邊境,帶兵打仗,抵禦外敵。
記得臨走前夜,顧子衡偷偷跑去找君毅予,說他不想離開。沒想到君毅予難得的氣極怒斥:“別說你身為將門之後,即便是宮外的平民百姓,尚且誌存高遠,渴望熱血沙場。你現在此等兒女情長的模樣,枉為七尺男兒。”
於是,顧子衡第二天毅然上路。君毅予沒有相送,倒是君毅萱淚眼婆娑的抱著顧子衡,一個勁兒的說子衡哥哥我舍不得你之類的話。末了,沒忘記把君毅予寫的信轉交給顧子衡。
顧子衡展信,寥寥幾字,卻如春風化雨,而後春暖花開。
“盼君安好,待君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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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子衡離開後,君毅予頓覺清淨了許多。性情冷淡如君毅予,習慣了某人總在自己耳邊聒噪,如今竟覺少了什麼。
好在君毅萱整日喋喋不休的說話,扮演著顧子衡的角色。也不知為何這妹妹一點都不似淳兒和自己,甚至比顧子衡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顧子衡脾氣不好武功又高,學宮裏雖有其他玩伴到也不多。而君毅萱活潑好動偏又溫柔可愛,和學宮中的其他人也是打成一片。
這日下學,君毅予回到學宮。便見貼身小太監小啟子拿著一封信進來,說是顧子衡從邊境傳來的。君毅予展信,有些桀驁的筆跡躍然紙上。
“見信如晤:
毅予,一別已有半年,你可安好?來邊境這半年,才覺毅予那日教訓的很對,男兒就該誌在四方、熱血沙場、保家衛國。邊境風景很美,飛沙滿天、金戈鐵馬、落日長河。士兵們待我也很好,畢竟我這人風流倜儻又平易近人,嘿嘿。”看到此,君毅予好笑,心裏默默想了句:是啊!臉皮也厚。複又繼續看下去。
“這邊什麼都好,隻一點,沒有你。毅予,說這些兒女情長的話怕又是要被你訓斥了。再容我說最後兩句可好:每天早點休息,好好照顧自己。別太勞累,我會心疼。”
這寂寞無邊的生活裏,有一個人這樣牽掛自己,竟莫名的心安。君毅予嘴角不自覺的微笑上揚,片刻後合上信,衝站在身旁的人道:“小啟子,把這些書收了,今夜就不看了。”
“真的?”小啟子一臉驚訝,利索的收拾君毅予的書,歡快道:“殿下,您早該這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