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樂隊一炮而紅。
    雖然在那個年代十萬塊錢很多，但後來餘生就想明白了，他們一首歌特別短，一張專輯將近二十首歌，一首歌就算三千塊錢的話，最少也得給自己六萬。
    不過那時候簽的是終身合約，也就是付墉買的音樂版權是終生的，一旦解約了他們樂隊不能用。這讓餘生後悔了大半輩子。
    後來在東北簽售，三個人坐在那裏，十分激動的等著各路搖滾迷來要簽名。
    就在去的路上，明顯瘦了一大圈的胖子還難掩得意的說他們要成名了之類的屁話。
    漫漫人生路，哪是那麼容易成功的？
    在音像店麵前等了將近三個小時，他們一共才迎來了五個歌迷。
    其實這是好事，不然他們以後一定愈發膨脹。但哥幾個這時候並沒有想那麼多，隻是單純的心碎了……
    “那個……”一個十四五的姑娘跑了過來。
    “是要簽名嗎？”胖子重新打起精神來，餘生和猴子兩個人已經陣亡了。
    “不是，我是來抄對子的……”小姑娘說著，飛快的用眼睛掃完了對子的內容，轉身就跑了。
    付博，卒。
    三個人的簽售會一共來了七個人……回去的時候都耷拉著腦袋，第一次出專輯辦簽售的激動的心情已經煙消雲散了……
    但專輯的銷量意外地不錯，付墉告訴他們說賣了四十七萬張。
    “騙鬼呢吧……”猴子小聲的嘀咕著，“真賣了四十七萬張簽售能就來七個人？”
    “騙你們幹什麼？”付墉聽見了，拍了拍猴子的肩膀，然後扭過頭對餘生說，“你寫的歌都不錯，以後你們樂隊要演出走穴了。”
    “多少錢一次？”餘生看中的還是實際的。
    “三四百一個晚上。”付墉想了一會。
    “成。”餘生算是答應了。有人聽他的歌就是好事，業餘愛好能賺錢更是求之不得的。
    畢竟餘生從來沒覺得這些歌會火，拿到錢之後還有點飄飄然不相信。有這種想法很正常，達芬奇畫雞蛋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以後一定能成為一個享譽全球的畫家啊。
    “哎，聽說那個古宅要被拆了。”胖子拿胳膊肘懟了餘生一下。
    其實付博現在真的沒法再擁有“胖子”這個外號了，他瘦了一大圈，連車座子的臉型都快顯出來了……
    “為什麼？”餘生皺眉。他知道柯徠沒法離開房子，如果房子沒了，柯徠可能無法再呆在人間了。
    “說是鬧鬼，不吉利。”胖子邊說邊砸吧嘴，故作惋惜的搖了搖頭。其實他挺讚成把房子拆了的，誰也不希望自己身邊有靈異的東西不是。
    “不行！”餘生義正言辭的否定了。然後，他咬咬牙，把書包甩到胖子的懷裏，硬著頭皮往古宅的方向跑去。
    真丟人，說好了不去的……此時此刻，餘生心裏就這麼一個念頭。
    餘生是個運動廢，頭皮以下就截肢的那種。就那麼幾百米的路，他硬生生跑出了馬拉鬆的味道……
    等他到的時候，已經有一大幫拆遷辦的人圍在那裏了。
    其實胖子根本就不知道原因，他隻知道古宅要被拆了，理由是他自個兒編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