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6.不平靜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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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一覺睡到自然醒,清晨的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簾灑進來,恍了她的睡眼,她眯著眼睛起身下樓,隻看到林媽正彎腰認認真真地拖地。“姑娘醒了,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您稍等一下。”說著,林媽利索地起身去廚房,不一會兒端了一份豐盛的早餐,“慕先生說了,不要吵你睡覺,所以我不知你什麼時候醒來,便提前將早餐做好,也不知合不合您的口味,如果不喜歡,你告訴我,我重新做。”
“不必,林媽,早點很好,我不挑食。”麵對一個中年女人的卑躬屈膝,趙清影無所適從,她登時大口大口地吃著早點。
林媽笑了笑,恭敬地退去繼續拖地。
趙清影喝了一杯牛奶,問她:“慕輕寒他人呢?”
“上班去了。”
趙清影吃完早餐,看了看時間,已經錯過了上班的點,她想著昨晚臨時離開之後也沒有跟海生和梧桐聯係,心下愧疚,便提腳出門,眼見她就要走出別墅的院子,那忙碌的林媽一下子扔了拖把,慌慌張張地攔住她,十分為難道:“冷小姐,慕先生臨走前囑咐過,不能讓你離開,否則,否則他就炒我魷魚。我就是一個打工的,求你別為難我一個婦人罷。”
“What?他想軟禁我?”趙清影大吃一驚,她早就該想到,慕輕寒對她的好心,一定別有用意,虧她昨晚回想白天的所作所為,還覺得有一丟丟的虧欠呢,哼,這個變態真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婦人的一番話讓她動了惻隱之心,她想自己現在的狀態根本不能工作,與其正麵與他作對,不如安安穩穩地韜光養晦。
寒影大廈的門口,一男一女吵著鬧著要闖進公司招慕輕寒算賬,被公司幾位身材魁梧的保安攔在門外。海生仗著自己在警校學的功夫,隻身硬闖,奈何一人難敵四手,他被幾名大漢恥辱地扔在門外。“讓開,給我通報一聲,我要見你們的慕總,冷千凝是我的朋友,昨晚她被慕總帶走,至今杳無音信,作為朋友,我有資格知道她的安危。”
“對不起,慕總說了,今天不見任何人。”保安一臉的傲嬌色,任海生脾氣再好,也忍不住想破口大罵,但理智告訴他,他是來要人的,不是來找事的,也不願多生事端,而且寒影黑白兩道通吃,他一個小小的警察根本翻不出多大的水花。
梧桐不忍海生吃虧,不顧形象地指著公司的裏麵大聲叫喧:“慕輕寒,敢做不敢當的臭男人,你給我出來,你把冷千凝藏哪去了?”
另一個保安不耐煩地揮手:“滾滾滾,別像個瘋狗似的擱這瞎叫喚,吵得耳朵疼。”
“你,你個臭保安,狗眼看人低,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是慕輕寒的一條狗,一條亂咬亂吠的瘋狗。”梧桐不甘示弱,她在醫院裏被一眾小護士戲稱叫小辣椒,脾氣不是一般的火爆,也就在海生的麵前比較隱忍,努力像安靜的冷千凝靠攏。
總裁辦公室,慕輕寒悠悠地捧著一杯茶水,淡定地看著突然現身的滄離,從他踏入公司的那一刻起,他就感應到了對方身上散溢出來的強大的鬼氣。“你不覺得你應該給樓下的兩位年輕人一個說法嗎?”
“滄離,你身為一條鬼,你不覺得你插手人間的事像狗拿耗子嗎?”慕輕寒平靜地坐在位置上,從容不迫地麵對目光淩厲的滄離,絲毫不避諱對他的不屑。
“我要見到她的人。”滄離的聲音喑啞,卻渾厚有力,他不敢輕舉妄動,這個男人讓他忌憚,他能感覺到對方隱藏了自己的實力與氣味,他辨別不了年輕人的身份,但他知道,這人非同尋常,一般人麵對鬼,不嚇昏過去也得失聲驚叫,而他不同,他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一句話也不說,仿佛一點都不在乎他的威脅。
“如果我不放人呢?”慕輕寒帶著幾分玩味的眼神盯著他,手指無聊地轉著桌上的黑色簽字筆。
滄離渾身處於戒備的狀態,聽他如此一說,他更懷疑他的身份,不管敵手有多強大,是他的東西,他必須奪回來,趙清影要是知道自己在他的心裏隻是東西的話,一定會氣得吐血。“那就休怪我翻臉無情了。”
垂在體側的右手突然弓成爪狀,掌心漸漸凝現尖銳的冰淩,晶瑩剔透,卻閃著幽冷的寒光,滄離目光死死地盯著慕輕寒,隻要對方稍一動作,他的冰淩便會破空而去,準確無誤地直撲脖頸,一瞬間割喉喪命,這是他的腦海此刻上演多遍的攻擊路線。
“放輕鬆,這裏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冷千凝麼,她現在很安全,吃好喝好睡好。”慕輕寒絲毫不被他憑空產生的武器所震懾,反而用戲謔的口吻調侃。
滄離第一次,麵對不明身份的人類,產生了一絲驚訝,甚至是刮目相看,他知道世上有深藏不露的高人,對付各種妖魔邪物,遊刃有餘,這樣的人少之又少,他兩百年前曾經遇到一個,隻是他不太相信,燈紅酒綠的城市,充斥著各種欲望的都市,竟然也有高人高調地生活,還以霸道總裁的身份出現在公眾的視野。
“我什麼時候能見到她?”滄離的臉上掛著隱忍的惱怒。
“等到她方便的時候,或者她想見你的時候。”慕輕寒靠著椅背,翹起二郎腿,淡然地點燃一根煙,優雅地放入口中吸了一口,細長的眼睛半眯著,從滄離的視角看去,那樣的眉眼由內而外地散發著昧色,他怎能放心讓冷千凝陪在這總裁身邊,萬一她動心了,奮不顧身地愛上了,最後悔得連渣渣都沒。
“她是我的妻子!”滄離不動聲色地收起武器,身上流竄著紊亂的鬼氣。
“妻子不妻子的我不在乎,但好像是我先下的手,你一個半路野鬼,確定要跟我要人?”慕輕寒妖媚地勾了勾手指,上揚的眼睛發出幽綠的光。那天他循著血香一路追蹤過去,雖然有了七八分的醉意,但也隻是七八分罪,剩下的一兩分清醒足夠他辨別獵物的身上是否純淨,他的鼻子向來靈敏得緊,那時候他沒有嗅到鬼氣,也就是說他簽訂契約的時候,滄離還沒來得及下手。
滄離目光一緊,猛然退後,身子一閃,不見了蹤影,不久,樓下的吵鬧變得寧靜。慕輕寒隔著窗戶望著滄離逃走的方向,嘴角漫上嗜血的微笑,眼中寒光一閃:“哼,跟我搶,你還嫩了點。”
緊急撤離的滄離念著海生和梧桐平日對趙清影的好,順手將他們倆個拖走,門口的保安隻覺得身邊吹過一陣惡寒的風,身上的毛孔不由自主地劇烈收縮,明明是酷暑之下,卻如同置身冰窖,緊接著,他們便看到兩個無理取鬧的年輕人以一種詭異的姿態急速倒退滑行,他們的腿腳明明沒有使任何力氣,但倒退的速度卻越來越快。
與此同時,不明所以的海生和梧桐驚恐地看著彼此,梧桐甚至大叫:“海生,我們這是遇到什麼邪物了?”
“啊,我就說啊,敢跟滄離那小子搶人的,肯定不是普通人,這寒影集團不會藏了很多妖魔鬼怪吧?”
“你給我閉嘴!”滄離尋了個僻靜處,將他二人狠狠地甩了出去,於是乎,海生和梧桐摔在地上往前滾了兩米,滾了一身的塵土,兩人被摔得七葷八素的,眼冒金星,頭暈目眩,“那個地方,你們別再去了,很危險。”
“喂,你說的這叫什麼話,她好歹是你認定的妻子啊,你怎能不聞不問呢?哼,鬼就是鬼,沒血沒肉。”梧桐看清罪魁禍首,對他的搭救非但不感恩,反而斥責他的不是。
海生灰頭土臉地攔住渾身火藥味的梧桐,聲音嘶啞道:“梧桐,你靜一靜,聽聽他怎麼說。”
滄離停在遠處,頭頂飛過一隻呱呱叫的烏鴉,他皺眉盯著梧桐,冷聲道:“就你這副咋咋呼呼的德行也想救人,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梧桐被嗆了一下,瞄了一眼身旁的海生,不敢出聲,隻拿兩眼惡狠狠地盯著滄離,雖然對他沒有效果,一般的小混混碰到她的目光也得斟酌著下手,譬如前不久,幾個奇裝異服的不良少年將壞主意打到她身上,想要揩油,最後被她收拾得屁滾尿流,哭爹求娘地討饒。
海生目光急切地望向滄離,迫切地想要知道趙清影的安危,而滄離隻是拍了拍手,目光高冷地盯著前方,絲毫沒有解釋的準備。
“滄離,你知道清影的情況嗎?”他不說,他便自己問。
“不清楚,我沒感應到她的氣味。”一想到趙清影,他的心緒莫名其妙地煩躁,他並不是多情的人,之所以跟趙清影簽訂冥約,一是想給七尾狐找點不痛快,誰讓他搶了自己的東西呢?二是為了綁住她,她的身上有很多不確定性,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想既然七尾妖狐的契約讓他失去了這具身體,那總得從別的地方撈點好處,正好這趙清影的魂靈與普通的魂魄不一樣,她的三魂七魄中,流動著純淨而強大的靈氣,如此才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與這完美的身體融合,生出令七尾妖狐都欲罷不能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