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晴歡最終選擇了跟隨浮千落。
    “你放心，既然你選擇隨我而去，我自會護好你的性命。”
    隔幾日，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地去了邊境。
    “小姐，我從未出過遠門，竟不知這城外景色這麼美。”
    柳晴歡掀開車簾，滿是興奮好奇。
    浮千落卻是在閉目養神，路途風景再美，也得等安定之後方可細細賞玩。
    “晴歡，把簾子放下來。”
    聽她語氣淡然，柳晴歡恐怕自己言行惹她不悅，便悻悻地把車簾放下，不吱一聲。
    “我並未生氣，隻是你此舉會惹得外麵將士不悅，你我本是女兒身，行軍打仗本就不宜跟隨，何況此行並非遊山玩水。”
    “奴婢知道了，小姐教訓得是。”
    看她眸中失望神色，浮千落輕歎一口氣，她與自己，終歸見解是有區別的。
    “待到了紮營地，我再陪你四處走走吧。”
    柳晴歡神情之中又多了一絲不解，親眼見過她的狠厲決絕，從未見她柔情一麵，為何這份柔情，會給予自己半分。
    “小姐，你為何會待奴婢如此之好？”
    果然心中藏不住半句話，這率真性格，究竟是好是壞。
    浮千落不語，重新閉上眼假寐，柳晴歡未得到答案，心中有些失落。
    因為你，像極了當初的我。
    馬車顛簸，浮千落竟真的睡了過去。
    睜眼時，自己正被塵離墨抱於懷中，朝著營帳走去。
    “醒了？”
    夕陽下，他的輪廓像被鍍上了金邊，格外柔美。
    浮千落勾住他的脖子，往他懷裏蹭了蹭。
    “公子，千落還想再睡一會，到晚膳時分，公子再叫醒千落可好？”
    “若實在累得緊，便睡吧。”
    聞著他身上香味，令她心安，不一會便沉沉睡去。
    隻是這一覺，睡得極不踏實，夢裏一會看到血淋淋的自己，一會看到熊熊烈火染紅半邊天，大火中央獨留她一人苦苦掙紮，逃不掉，走不脫。
    這夢不知是憶述著過去，還是刻畫著未來。
    最後，她驚醒了。
    “公子。”
    看到塵離墨坐於床側，她就覺得心安。
    “落兒可是做噩夢了？”
    伸手輕撫她眉間，緊皺的眉頭得到舒展。
    “已經許久未被夢魘住了，如今倒是有些怕了。”
    “落兒夢見了什麼？”
    浮千落用袖子擦了擦額間細汗。
    “夢中之事，已經記不清了。”她看看外麵天色，“不早了罷。”
    “本王已經吩咐準備了晚膳。”
    “先前我答應晴歡，到紮營之地便與她出去走走，如今正有空閑。”
    “天色已晚，本王隨你們一道吧。”
    “千落自是不介意，隻是公子此時離營，卻隻是為了隨我遊覽，怕會惹得軍中將士不滿。”
    “無妨。”
    “王爺。”
    兩人對話方歇，外麵便走進來一位將領，雙手抱拳，直接忽視了浮千落。
    “蕭副將，這麼晚了有何事？”
    “方才收到密函，臨平王已率軍隊於邊境紮營，各位將軍想請王爺過去共同商議此事。”
    塵離墨看著浮千落，浮千落淡然一笑。
    “公子，自是軍事為重，千落自會小心。”
    “本王吩咐靈餘護你身邊。”
    塵離墨離去之時，浮千落分明看見了蕭副將眼中的不屑與嘲諷，區區弱小女子，竟想左右軍事，當真妖顏禍國。
    將軍難道不知，美貌才是最利的劍刃麼？
    踏著夜色，浮千落三人一同向後山走去。
    月色皎潔，襯得那樹影斑駁交纏，竟也別有一番風味。
    “姑娘為何要來隨軍一起？”
    “自從公子醒了之後，我發覺你與先前不同了，可是公子與你說了什麼？”
    靈餘頓住腳步，無奈看她背影。
    你當真不知我的心意嗎？雖說你我並無可能，但我也隻願你於亂世之中好好活著，尋一處淨土，餘生快活。
    “小心。”
    浮千落邪魅一笑，在月色映襯之下，絕美之中帶著森然。
    終於，是動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