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 誘拐集團(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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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荀會帶著小孩去照護中心報名登記,他才知道這小孩的名字。
這小孩離家出走前的監護人是蘇文則,當初在洞穴發現他時他也說不上來自己叫什麼名字,蘇文則隨手給他起了個名字叫蘇赫。後來據蘇文則說,這名字來自一艘叫做“蘇赫巴托爾”的蒙古國補給艦,作為一個內陸國家,蒙古國的海軍實在是弱的可以。這孩子就像是那艘補給艦一樣,弱小而無用。但據蘇赫自己說,蘇赫巴托爾是蒙古國唯一的艦船,給他起這個名字象征著唯一、重要。
敲定合作以後,幾個人的日子過得還算簡單而安穩:荀會和荀默修每天把那孩子送去照護中心,然後像普通異能隊員那樣跟著柯冽的蒼狼狩獵團出任務,到傍晚再把小孩接回家。這期間,蘇文泛一直利用隱身異能潛伏在照護中心,倒有點像古代武俠小說中的影衛。
這小孩每天白天都待在外麵,直到晚上才回到蘇文則那邊吃晚飯。也不知蘇文則是對這來路不明的孩子不上心,還是根本沒發現這孩子每天白天都不在,抑或是用了什麼手段十分清楚這孩子現在的動向,竟由著這孩子摻和進來,一點阻止的意思也沒有。
值得一提的是,以交流情報為借口,蘇文泛竟每天都賴在荀會家裏吃晚飯。要按價格來說,雇傭這麼一個毒係隱身係雙係異能者每天保護一個人,隻要提供每天一頓飯的確是劃算的。但問題在於,這家夥的瓦數實在太高,性格也實在太不可愛。即使是之前的秦顧懷,也不見他有事沒事蹭頓飯,更別說是像蘇文泛這樣天天不落的。
荀會開口:“我們已經觀察了兩個星期了。”
荀默修接話:“我也覺得可以開始下一步計劃了。”
蘇文泛一手舉著蘋果一手拿著手機:“行,我現在就跟他說。”
末世並未從根本上影響這些設備的使用,隻是末世初期,各大工廠停工,生產停滯,移動通訊設備也因此不能正常使用。現在基地統一限時供電、供水,通訊服務也改成由基地統一管理。末世到來之後不少人手機都沒扔,通訊恢複以後重新辦張卡就能用。
荀默修籌劃:“明天我們送他過去之後就不再去接他了,而他就像個正常的6歲小孩一樣,按照家長交代的放學之後不要亂走,在照護中心等我們。”
蘇文泛問道:“那個機構行事比較小心,對於家長失蹤的小孩並不會馬上就處理,我想他們應該會查你們。”
荀默修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事實上,我們一開始扮演的角色就不是小孩的家長,而是小孩父親的手下。在那兒登記的小孩的父親是之前稍微有點交情的人,我們也登記成了他的手下。前幾天問過他,他打算明天離開基地不再回來。因此,照護中心如果去查,隻會查到一支失蹤的四人狩獵團。”
事實上,登記的小孩父親不是別人,正是黑潮。前段日子,應月前來拜訪,想要請荀會和荀默修幫她,據她所說,是“去處理些家務事”。應月這人十分機警,大概對荀會和荀默修需要保護她的事有所察覺,卻又不明說,隻是前來拜托。而荀會現在雖可以自由使用篝火,少了那些限製,即使應月死了也沒什麼問題。但應月活著對他來說的確是件好事。萬一日後發生什麼意外,應月是唯一能夠把他從黑魂世界帶到這個世界的人。因此,應月的事能幫還是要幫的,至少不能讓應月死在她所說的“家務事”中。況且他們還欠著賀蘭澤一個楚家的家務事,既然連楚雲河都打算幫,那幫一下應月倒也說得過去。
但這麼心甘情願地被利用顯然不是荀會的風格。知道他們不久就要回應家,當下,他就決定讓黑潮成立一個小型狩獵隊,他和荀默修都造了個假身份進黑潮的狩獵隊。三人狩獵隊實在太小,他還硬拉著應月也進了那個狩獵隊。
而至於這名義上的父親為什麼沒有來接送孩子,反而是兩個隊員每日接送,這父親又與這狩獵隊中另一個女隊員什麼關係,那就由得照護中心的人想象了。
第二天,一切按計劃進行。照護中心的人十分關切地問蘇赫怎麼沒人來接,蘇赫回答打電話打不通,照護中心的人卻也沒什麼不該有的反應,隻是安排了他的食宿。
第三天,照護中心的人依然善良友好。
第四天也如此。
第五天,終於,他們開始行動了。
照護中心周邊有一些民宿,一家隻是有三四個孩子,並不是什麼孩子集中的地方,因此也從未有人懷疑過這地方會與兒童誘拐案件有什麼關係。但一家三四個孩子在這個年代實際上並不是一件普遍的事情,更何況是家家戶戶都有三四個孩子,更是奇怪。但一來這些孩子鮮少有出門的機會,二來也從未有人會想過民宿竟也能成為拐賣的窩點,因此,這些窩點的確非常隱蔽。
蘇赫正是被轉移到了一戶由一個女主人和三個小孩組成的家庭,他是這個家庭的第四個孩子。說是家庭,但他十分清楚這家庭成員恐怕是非常流動的。但其他孩子顯然不這麼想,他們被告知父母出了意外,隻是以為自己被這好心的阿姨收養了。
這阿姨四十來歲的樣子,姓趙,孩子們叫她趙阿姨。而另外的三個孩子,一個是十一二歲的小女孩,是這些孩子們中年齡最大的一個,也是最懂事的那個,不吵不鬧,經常幫著趙阿姨做家務。第二大的是一個八歲的男孩子,經常欺負另一個和蘇赫一般大小的女孩子,那小女孩安靜到有些自閉,看上去也的確是那種容易受欺負的類型。
四個孩子被安排睡在一個房間,那房間的格局有點像宿舍,由四張床組成,每張床都是上床下桌的,除了四個人住沒什麼隱私之外,條件倒是還算可以。
隻是這倒是苦了蘇文泛。他本就是隱身偷偷過來的,自然也沒有他的床位。若蘇赫是第三個孩子倒還好,好死不死的,他是第四個孩子,這房間竟是連一張空床也沒有。他倒是想過跟蘇赫擠一張床,隻是這沒良心的孩子死活不願意。而現在這情況又容不得他晚上回家住,畢竟誰也說不準這女人打算何時把這些孩子賣出去。他也就隻好在這兒守著,用手機跟荀會聯絡。好在白天,小孩子都在床下做自己的事情,他睡覺又沒什麼聲音,他還是可以在蘇赫的床位上補覺的。床簾一拉,誰都不會想到這床上還會藏著一個人。而至於吃飯和洗澡,則是由蘇赫偷偷地帶他瞬移到自己家,過了一會兒再偷偷地帶著他瞬移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