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鬧劇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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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安寧的日子總是過的飛快,鳩帶著莫流消無聲息的回了蜀州城,幽都軍銷聲匿跡,蕭戚也回了假,開始早出晚歸的去城門口跟著晃悠,除卻南九的存在,似乎一切都變回了從前的樣子。
然而,就在南九某日正準備出門閑逛的時候,竟碰巧遇上了失蹤已久的司空墨,不得已之下隻得將人領回蕭戚家中暫住。而晚上蕭戚下值回到家中時,一開門便看見了一張白生生毫無表情的臉麵,著實嚇了一跳。
“我怕他在外麵惹事闖禍,所以就把他帶回來了,你。。。”南九頭一次這般支支吾吾,竟是為了別的男人,蕭戚心中酸了又酸,可嘴上還是“沒事,隨便住。”
至於司空墨究竟為何而來,還未等南九問清楚,這人便已經在第二日一早不見了蹤影。南九盡管心中疑惑,卻也未曾顯露,隻在空閑時偷偷去城中想要尋找些蛛絲馬跡。
這日清晨,天還未亮,南九睡夢中似乎聽見院中有腳步聲傳來,猛地驚醒,卻是萬籟俱寂,異常安靜。南九不禁皺起眉頭,她不覺得自己會聽錯。。。可是毫無除了蕭戚以外毫無人氣。。。心中忍不住輕歎了口氣,南九覺得,如今這般安逸的生活,是斷斷不會長久的。。。。。。
可南九未曾料到的是,事情竟是來的如此突然,這日蕭戚下值回來,滿臉凝重的跟她說——幽都軍進犯,他準備隨軍去戰場。
南九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回答,隻是有些神思飄忽,蕭戚見狀以為她擔心戰場上刀劍無眼,不由得溫聲低語道“不會有事的,再說上前線也輪不到我們這些守城的小嘍囉。”
南九聽罷回神了些,忍不住問道“可知幽都軍為何突然進攻?”
微微皺起眉頭,蕭戚看著她搖了搖頭。
“那。。。我能去麼”南九抿了下蒼白的唇,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想了想又道“我可以悄悄跟著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蕭戚見她如此,忍不住樂了,一把將人攬進懷中,唇抵在南九冰涼的耳廓邊輕聲道“九九竟如此擔心我,為夫心中甚是欣慰。”
南九渾身一僵,垂下眸子,深吸一口氣,伸出兩根手指捏住蕭戚的衣領子,將人從身上撕下了,淡淡的瞥了一眼。
“咳咳”蕭戚忍不住抬手搔了搔鬢角,一步一步蹭到南九身邊,小心翼翼的揪住一片衣角。
南九倒是沒有真的生氣,不過是不太習慣這麼親密的方式有些惱羞成怒罷了,見到蕭戚可憐兮兮的蹭過了,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了,略別扭的伸出手放在蕭戚的頭頂,泄憤似的使勁兒揉了兩下。
蕭戚一下子笑的傻兮兮的,好在沒有得寸進尺,而是轉到了正題上“我在雷澤小村有一處小宅子,你先過去,我隨大軍一起,到了地方我就去找你。”
南九思量片刻,覺得他們路上也不會遇到什麼危險,便點點頭應下了。
於是乎第二日一早,南九便自己收拾了個小包袱直奔雷澤而去。
而蕭戚也隨著大軍在十日之後,順利抵達雷澤。剛一落腳,蕭戚也顧不上隊中其他幾人的打趣,直言要先去回家找媳婦。
南九在有個小村這幾日倒是覺得這裏風景不錯,和九黎比起來自有一番別樣的味道,將屋子收拾妥當,這日正準備出門逛逛,卻不想開打開大門便看到了門外正欲抬手敲門的蕭戚
,二人眼中具是閃過驚喜,一時間相對無言,最後還是南九先開了口“路上順利麼”
蕭戚勾起唇角“不太順利。”
“可是出事了?”
蕭戚上前一步直直的看著她,輕聲道“有些想你了,吃不好睡不好的自然不順”
南九語塞,這人果然又開始油腔滑調了。無奈隻得轉移話題“不需要回軍中麼?”
“無事,晚些回去就行。”
可還未等蕭戚回去,就有人傳了消息過來,幽都軍撤退了!
聽得此事的兩人均是滿臉驚詫,蕭戚連忙帶著南九跟著傳信的小士官回到了軍中,路上之事暫且不提,就說蕭戚回到軍營中時,便見到定勇風塵仆仆的從大營外走進來,隻身一人,就連親兵都沒帶,蕭戚心下疑惑,不動聲色的從定勇身邊路過。
軍中不許隨意進出,南九隻得在營外尋了個角落等著蕭戚,百般無聊之時隻見定勇陰沉著臉策馬而來,南九同樣疑惑,不過她卻是疑惑定勇身上隱隱散發的墨池氣息,難不成。。。。。。
定勇回到營中沒多久,便傳令全軍撤退,軍中眾人雖奇怪卻是軍令難為,隻得收拾好了剛放下的行裝,準備撤退。
蕭戚趁亂偷偷去向何統領打聽,對方卻隻是搖頭不語。無奈他隻得先悄悄溜出大營。
蕭戚剛從營邊的柵欄上翻身過去,就見到乖乖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的南九,忍不住輕笑出聲。
“怎麼樣?”南九急忙起身問道。
蕭戚正了正臉色“還沒打聽出來,不過定勇竟然下令全軍撤退,想來是出什麼事了。”
“撤退?”
“不管怎樣定勇是不會拿這大荒千萬百姓的安危開玩笑的,你先回九黎城,我隨軍撤退,其他的先觀察觀察。”
南九想了下道“我跟在軍隊後麵,他們不會。。。”
“不行”蕭戚想都沒想一口否決“從驛站走,安全為上。”
南九極力想表示自己沒問題,可最終還是在蕭戚的固執下妥協了。
蕭戚這幾日過的有些恍惚,仿佛前幾天幽都軍進犯的事情隻是一場夢,鬧劇一般的夢境。而定勇回到九黎後隻字未提,就連他手下最得力的將軍也不知這次戰事究竟為何突然停止。一切似夢似謎題。
南九進門便看見蕭戚又是一臉沉重,話到嘴邊轉了幾轉卻終究沒有說出口,輕手輕腳的將茶杯放到桌上,正欲轉身離開,卻聽道門外猛地傳來一聲巨響,屋中二人同時向外看去,隻見平日裏一派風流公子形象的柳袖,此時一身黑衣腰別長扇,除卻露在外麵的一雙眼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
“快快快渴死我了”柳袖邊走邊一把扯下掩麵的黑色布巾,拿起南九剛放下的那壺茶直接就著壺嘴咕咚咚的灌了幾口。
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柳袖這才看著兩人,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打聽到些事情。”
蕭戚抬頭看了他一眼,示意接著說。
“這次的戰事,說到底與幽都並無太大關係。”
“沒關係?”蕭戚蹙起眉頭。
柳袖從腰間抽出長扇,刷的一聲打開“我今天去將軍府轉了一圈兒,不小心聽到了定勇與家中人的談話。”
南九此時也被勾起了好奇心,轉身回屋在桌邊坐下,看著柳袖。
“聽聞是魍魎門派的那個叛徒勾結了一小部分不死心得幽都餘黨,開始隻是小範圍的造謠生事,可是餘黨頭領不甘於此,試圖煽動幽都王攻打九黎,幽都王自然是不會把他這樣的小嘍囉放在眼裏,況且這些年下來幽都軍好不容易恢複了些元氣,又怎會大肆發兵。”
柳袖又喝了口茶水,繼續道“於是這首領便趁著幽都王閉關偷偷帶領手下從雷澤撤退,他自知敵不過定勇的軍隊,便與魍魎門派叛徒,就是那個名為枯離的人,二人商議在各門派製造恐慌,又在雷澤製造大軍進犯的假象,引誘定勇出兵,如此一來,幽都王出關之時便是大軍壓境,到時候他不得不出兵抵抗。這般便成全了他開始的心思。”
蕭戚聽罷冷笑一聲“這人倒是想的不錯。”
“幸好那日鬼墨掌門找到了定勇,將這些事如實告知,才避免了一場大禍。”
“司空墨?他怎會知道?”南九詫異問道。
柳袖搖了搖頭“這就不清楚了,不過說到底還是鬆了一口氣,若是真正幽都軍來犯,怕不是又要來一場生靈塗炭了。”
柳袖說完許久,幾人都未言語,這仿若鬧劇一般的事竟然真的是鬧劇,真可謂是人生多變。
“好了好了,我從將軍府出來就到了你們這兒,得回去照顧傷員了”說罷擺擺手,一路揚長而去。
留下兩人相視苦笑,這段時日如此多的猜測懷疑,到最後竟然是如此結果,真不知是該哭該笑。
“罷了罷了,總歸沒有戰事,也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南九淺淺一笑,輕聲道“其實這大荒。。。。。。還有很多未知的存在”
“那我們一起去瞧瞧如何。”
“好啊”
“和我講講鬼墨吧,我還從未去過蜀州城”
從未。。。。。。南九一時失神,繼而笑著起身,攤開窗下梨花木桌上的泛黃宣紙,提筆寫到“巴山不改千峰黛,江流未盡萬重煙。
世人皆說蜀城險,奇嶙怪石入雲巔。
浮名遠拂天地間,平生羞談買譽錢。
江山興廢懸一線,誰道書生不敢前。
孤憤一腔投硯池,遺疏萬字絕塵緣。
浮世千般不平事,哪堪事事皆如願。
大荒何如修羅獄,苦熬慢煎誰曾免。
高堂之上皆禽獸,人皮之下是鬼魘。
營營眾生無人問,碌碌彘犬入文典。
笑盡人間不得意,放來風雨擔我肩。
自古天地無煩事,筆下自有天外天。
且行且吟且留墨,遺名百世任褒貶。
一筆輕落滄桑變,墨中意蘊度千年。
”
至此,些許事已經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