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遇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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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莊身披袈裟,盡管已經歪斜,白玉似的肌膚在陽光的照射下也已出現淡淡紅痕,那是日久不見陽光,過度暴曬的征兆,然而他卻沒有在意。
滿臉淡然的趕著路,鎮定從容,眸子裏映出一抹平靜。腳下的路並不好走,怪石嶙峋,周圍雜草叢生,樹木盤根錯節交叉相映,常常走著走著便被麵前的根須樹幹擋住了,不得不選擇另外一條路。於是原本複雜的環境便更加複雜,借著樹木長勢,葉片生長方向,玄莊勉強辨認方向,頭頂的日光照的人眼花,周圍一絲風也沒有,走著走著,玄莊已是一身的汗。
想著坐下歇歇再走,這一坐下,許是走路太過勞累的原因,加上貪戀樹蔭下的那絲涼爽。居然直接睡了過去,再次醒來,天色已經泛起了青色。
搖頭晃腦的再次站起,拍了拍不慎清醒的腦袋,玄莊再次上路,他得在天黑前走出這座山。夜裏的山林十分危險,他曾記得自己在一篇遊記裏看見過對於虎狼的描寫,稱虎外形高偉,動作敏捷,力大無比,凶氣凜然,是為森林之王。而關於狼則主要對其陰狠狡猾的性格做了注釋,而且時常成群出現,是為虎都要因其鋒芒。
玄莊再次加快了步伐,但是身後若有若無的動靜還是刺激這玄莊的神經。那粗重的呼吸讓他有了不祥的預感。
畢竟是山林,畢竟是從小沒有出過宮門,養在宮門的皇子。心裏想的是一回事,身體力行的去執行是另外一回事,這不,雖然心中隻急不慌,卻還是摔了一跤,手肘的地方傳來一陣劇痛,立時便有血滲了出來。
旁邊的草葉一陣湧動,忽見前麵跳出個白色的什麼東西,地麵一陣顫動,玄莊定睛看去,卻是一隻吊眼金睛白虎。此虎約五尺高,威風凜凜,對著玄莊便是一聲呼嘯。
說時遲那時快,白虎身形如電便向玄莊撲去,生命垂危之際,玄莊忍著劇痛向一邊滾去,山路上的石子硌的他氣血翻湧。
然那白虎卻不會就此放過他,立時一個轉身,再次撲將過來,白虎身體在空中,一隻羽箭破空而來。竟直接射中白虎腹部,白虎立時便摔在地上,奄奄一息。
這時旁邊的叢林中走出一個腰係毛皮裘衣的男人,看打扮應是獵戶。
“這虎我追蹤三天,好不容易將他氣力耗盡,眼看就要降服與它,卻不成想,他進入這片地勢險要複雜的叢林,險些讓他逃了去。它既要傷你性命,這最後一刀便交予你吧。”獵戶說著向玄莊遞來一把刀,看起來是想讓玄莊殺了這虎。
玄莊這才看地上的虎,這白虎初見是隻覺英武不凡,凶殺霸氣,然此刻玄莊注意到它的毛色並不鮮亮,身上還有很多細小的傷痕,而剛剛獵戶射中的一箭更是射在腹部要害處,要是沒有特別的治療,怕是命不久矣。
玄莊還注意到這白虎瘦骨嶙峋,乳頭卻腫脹鮮紅,有被吮吸的痕跡,顯然是一隻育幼小虎的雌虎,這類虎在養殖期間最是凶猛,也難怪白虎這類已初具靈智的動物居然會直接攻擊他。
“此虎乃是一隻育幼小虎的雌虎,貧僧生平有三不殺,一步殺不殺無辜無錯之生靈,二不殺有錯但有故之生靈,三不殺有錯無故但未危害四方之生靈。此白虎育有幼子,此間又是這炎熱天氣,動物各自躲在陰涼地避暑,相必它過的也是艱難,才會見貧僧發於危難。貧僧唐突,希望施主放他一條生路。”玄莊說完,向著獵戶施了一禮。
獵戶卻是咧嘴一笑。
“你叫我放他一條生路,可它被我傷至這樣,怕是沒有活路了,你我就此不管,想必它也活不了多久。你自稱貧僧,身穿袈裟,卻沒有剃度,如何叫人信於你是一個和尚?我又怎知你不是要將我騙走,再回頭剝了這虎皮販賣?”獵戶的聲音中包含了一絲輕佻之意。
玄莊沒有說話,向著獵戶再施了一禮,便走向那躺倒在地上的白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