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回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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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斟自飲之間,又叫的一瓶女兒紅也已經被靈逸慢慢飲盡。自從成為組織的一員,經曆過各種任務的靈逸,早已從豆蔻年華的少女成為了心思縝密、十項全能的女特工,就算再來兩瓶女兒紅,也不在話下。她看著已經在桌上打起盹的蔚領,不禁在心裏暗暗發笑:早知你這樣不勝酒力,我又何必會讓你不省人事呢?
閑來無事,靈逸一邊看著自己的這位新搭檔,一邊又陷入了沉思。自從來到芮國之後,她和蔚領就一直在尋找組織安排他們要尋找的一種物質,如果能夠找到的話,將會對組織的新研究產生至關重要的影響。每天他倆都會在酒樓或是客棧裏交換情報。雖說是搭檔,可是倆人除了每天互相彙報工作外,並沒有其他的接觸。於是靈逸仔細打量起了眼前的這位搭檔:濃黑的眉毛,英挺的鼻子,回到現代之後,這形象可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一位當紅的小鮮肉。而他的眉角間還長了一顆很有特色的痣,凡是見過的人一定都會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靈逸將店小二叫來,告知如若蔚領醒來,便叫他自己回雲來客棧。結罷酒錢,靈逸決定再在這個偌大的京城裏隨意閑逛,一方麵是熟悉環境,另一方麵也是再看看還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能夠尋覓到物質的下落。
此時此刻,正當靈逸出了酒家大門的時候,一到寒冷的目光正在向她射去。店小二正在向這人交代著什麼,可他並沒有聽。因為在他裝睡的時候,他就已經聽到了……
雲來客棧坐落在京城郊區的一座小山坡上。這裏視野開闊,能夠將城裏大部分景色盡收眼底。
此刻正值黃昏,低矮的平房都籠罩在夕陽的餘暉中。幾隻大雁飛過,為孤寂的天空增添了幾分活力。
靈逸站在二樓,憑欄遠眺。盡管她穿著普通老百姓的粗布衣服,卻難以掩蓋自己那傲人的身材。她及腰的長發編成了長長的辮子,垂在腦後。
看著陽台上的景色,她有些陶醉,不由自主地念出那句古文:“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可惜她不記得後麵寫的什麼。
旁邊有人接了下去:“漁舟唱晚,響窮篷漓之濱;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
“蔚領!”她回頭,看見了對方眉角間那顆痣。
“今天你真有雅興!是喝了酒的緣故嗎?”
蔚領說著,慢慢湊近她,但馬上就被她推開了。
靈逸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但願你找到了有價值的情報。”
蔚領揚起嘴角,將一幅平麵圖扔在她麵前:“你要找的那個物質,在某個人身上。把他帶到我們的集合點,其他的交給組織吧!另外,密切小心帶有其他寶石的人。”說這句話的時候,蔚領的目光停留在她腰際間的雞血石上。
靈逸拿起平麵圖,隻見上麵詳盡地繪製了的一座建築群的布局。她問:“對方是什麼人,值得你大費周章地搞來地圖?”
蔚領笑而不語,轉頭看著遠方。
靈逸順著他眼神的方向看去。她的目光越過京城那片低矮的平房,落在城中心那道高高的圍牆上。它像一頭巨大的野獸,俯視著京城的芸芸眾生。
皇院森森。
幾道高牆把宮殿與繁華的市井隔開。金色的琉璃瓦下,兩位太監邁著匆匆的步伐,一邊走,一邊耳語著什麼。
“又被皇太子罵了?”
“是啊!他嫌這次的禦膳不合口味——魚翅太膩,水晶餃太澀。但這都是準備的上好食材。”
“唉,真不好伺候!”
但他們的對白,被迎麵走來的一位胖太監聽見了。
“嗬嗬,也就隻能跋扈幾年了。”那太監腆著肚子,說話的時候,他臉上的贅肉還微微顫動,“皇太子,隻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兩位太監連忙行禮:“公公威武!”
京城裏炸開了鍋。
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的一頭巨獸,突然在大街上肆虐。它龐大的身軀覆蓋著灰黑色的皮毛,小小的眼睛透露著殺氣。它厚實的皮膚就像盾牌一樣,把密集的弓箭紛紛擋了下去。
衛兵們亂作一團。
靈逸趁機潛入了皇宮。
她身手矯健地越過高高的宮牆,快步從琉璃瓦上跑過,然後趁巡邏的禦林軍不注意,鑽進了禦花園旁邊的一座小殿內。
“你是刺客嗎?”
靈逸的腳尖剛著地,就聽見一個聲音問。
她嚇了一跳。轉過身,旁邊不遠處站著一個身穿綾羅的少年。他大約7、8歲的年紀,瘦小的個子。可能是很少曬太陽的緣故,他看上去有些蒼白。但他的眼神卻透露出超越年齡的智慧。
“你真聰明,弟弟!”靈逸站起身來,將盤在脖子上的長辮放開,任它垂在腦後。
她覺得這個少年一定是皇宮裏的某個王子,但他肯定不受皇帝的喜歡——因為這個宮殿的裝飾,和皇宮比起來,顯得有些“寒磣”。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分,殿內卻連一支蠟燭都沒點。
難怪她會以為殿內沒人。
“你要偷東西請自便。我那幾個哥哥的藏品更值錢。”少年說完,自顧自地拿起一本書,“還有,別把房間搞亂了。”
“知道了!”靈逸拿出探測器,嘀咕著:“這房間根本沒幾件東西……”
探測器指向這個少年。
驚愕間,門開了,幾個太監大叫著闖進來:“太子殿下,好消息,那頭魔獸被趕跑了——咦,你是什麼人?”
太監們的目光停留在靈逸身上。
靈逸看看他們,又看看少年。在尷尬地對視幾秒鍾後,靈逸把匕首架到了少年的脖子上:“別別別過來!不然我我我撕票了!”
太監們嚇得不知所措。領頭的公公說:“太子殿下,別慌!我們會救你的!”
少年慢吞吞地說:“慌個屁,還不快叫禦林軍!”
“遵命!”公公說著,踢了身邊的太監一腳:“還不快叫禦林軍!”
靈逸正在思考怎麼脫身,忽然又聽見少年說:“你笨啊,太子的宮殿都有通往外麵的密道!”
靈逸恍然大悟:“也對……”
公公哭笑不得:“殿下,你站在哪邊的。。。。。。”
五分鍾後,靈逸挾持著太子從密道逃出來,不料卻在宮城裏迷路了。四周都是高牆,禦林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靈逸連忙抱著太子,讓他順著還沒拆除的腳手架攀上城牆。
“作為一個刺客,你還真是笨手笨腳耶!”太子蹲在城牆上,一臉無奈地抓著靈逸的手,試圖把她拉上來。
靈逸一邊費力地往城牆上爬,一邊說:“別抱怨了好嗎!我已經盡力了……危險!”
靈逸推開太子。幾乎同時,她感覺到右邊肩膀鑽心痛。
一支箭刺中了她。
遠處,公公放下手中的弓箭,露出一臉陰笑。
這天是趕集的日子,集市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大夫,”一個胖乎乎的農婦坐在藥房前的攤位旁,問那位自稱神醫的人,“我近來失眠、多夢、心悸、健忘、盜汗,手足心熱,口幹咽燥,要怎麼治啊?”
神醫頭也不抬,手握著毛筆在處方單上奮筆疾書:“你這種狀況,抓兩副中藥就好了。拿去。”
農婦走後,另一位身材婀娜的少婦坐在神醫麵前:“大夫,我最近不知道怎麼了,老是吃不好、睡不香……”
神醫抬起頭,露出他的濃眉大眼、和那張棱角分明的臉,正色道:“太不幸了。這位娘子,你這是腎陰虧損、導致腎陽過亢,而虛火上升的病理;有可能會引起口幹唇燥、頭昏目眩、心煩不眠、耳鳴、健忘……”
“啊,那要怎麼辦啊?”
“這個病雖然難治,辦法倒是有,”神醫說著,牽起對方的手,“話說,你的丈夫肯定是個商人吧?”
“啊,神醫,這您也知道?”
“自古商人重利輕離別。娘子,為了你的病,我願意做你的貼身管家,每天為你療傷,不管是身體的還是心理的,最好連身心都……”
“啪!”
少婦留下一個重重的耳光,轉身而去。
“哈哈哈!好你個章神醫,還是那麼不檢點!”一個絡腮胡男人來到攤位前。
章神醫不慌不忙地作了一個揖:“原來是牛哥,別來無恙啊!找我章士良有何貴幹?”
那個叫牛大的絡腮胡男人,對著街頭那台粉紫繡花的轎攆努努嘴。章士良眯著眼睛,目光停留在轎頂的那隻四角金色雕飾的朱雀上。
牛大頗有幾分自豪地說:“看見那邊的花轎嗎?兄弟們想幹一票大的!”
章士良道:“那是何許人也?”
牛大道:“杜王府的老太爺。那個老不死的,又要迎娶新娘子。這次是親王的女兒,一位公主。”
“公主又怎麼了?政治婚姻,各取所需。”
“她就是“京城四月“之一、人稱“鐵娘子“的月不歡公主。。。。。。”
“豈有此理!”章士良一臉正氣地站起來,“這種封建包辦婚姻,是女人的不幸!我要去拯救她!”
杜王府的庭院是標準的四合院,從大門進去,再經過一道垂花門,就是大院;左邊是西廂房,右邊是東廂房,正對著的就是正房。
牛大帶著一幫兄弟,趁著夜色翻過圍牆,去偷月不歡公主的嫁妝。章士良則忙著整理自己的衣裝,幻想著怎麼安慰花容失色的公主,然後跟她纏綿一番。
忽然大門裏拋出一個人來,摔在章士良麵前。定睛一看:這不是牛大嗎?
牛大鼻青臉腫,拉住章士良衣服的下擺,說:“兄弟,幫忙!”
章士良踢開門,衝進去,隻見一女子身披鎧甲,威風凜凜地站在堂屋;她兩旁的侍女帶刀站立,殺氣騰騰。強盜們則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哀嚎不斷。
章士良打量著女子,見她冰肌如雪、貌美如花,臉上卻無半點表情,仿佛天生麵癱似的。
章士良道:“想必這就是月不歡公主了。”
月不歡手中的劍直指章士良,道:“看來,你就是他們的頭目了,出招吧!”
但見章士良不慌不忙地向前跨出一大步,掄起雙手,擺開一副太極拳的陣勢。
月不歡心料:此人不可小覷!
不料章士良擺完造型,雙膝一彎、對著月不歡就跪了下去:“在下有眼不識金鑲玉,願肝腦塗地、為公主效犬馬之勞!”
強盜們驚訝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侍女們則捂著肚子,拚命忍住笑。
月不歡將劍收入鞘,仍舊麵無表情地說:“好。你們綁架我。”
章士良連連擺手:“不敢不敢!我們有原則的,隻劫財,不劫色。”
月不歡冷笑:“原來你有色心沒色膽?”
章士良道:“不不不,這超出了我們的業務範圍。。。。。。”
月不歡將劍一橫:“那你們今天休想走出這個門!”
章士良馬上改口:“公主請。。。。。。”
待月不歡領著一幫侍女走出大門後,牛大湊上來,悄聲問章士良:“哥,現在怎麼辦?”
章士良耳語道:“錢沒到手,還多了一個姑奶奶!當然是找準機會,甩掉她們啊!”
作者閑話:
這章會有一些鋪墊,所以顯得有些混亂,在下章會一一捋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