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最後的掙紮
    “你怎麼了？不對勁啊。”這天，江承沛風風火火地衝進某家男館把黎長風揪出來，帶到酒樓便一副深仇大怨的樣子。黎長風琢磨了一下確定自己最近沒有怎麼惹他，覺得理直氣壯了點，大喇喇地坐在他麵前。
    而江承沛報了幾個菜名後，點了幾壺酒，悶不吭聲地喝起來。
    “喂……”黎長風攔下江承沛往嘴裏送的酒杯，“有事你說出來不行？”
    江承沛依言放下杯子，可又好像放下了就無所適從一般，江承沛雙手來回摩擦大腿到膝蓋，本來威嚴不已的男人這會身上就多了不協調的局促跟茫然。
    黎長風心思在腸子裏轉了轉，猜了個大概。
    “因為江小呈？”
    黎長風捕捉到江承沛眼中快速閃過的停頓，歎了歎氣：“都是男人，硬是憋了過來，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傷自尊的，身體肯定也受損……你總不能要求他第二天就生龍活虎地找你吧？”
    江承沛悶不吭聲，黎長風以為他還是執著於這件事，硬著頭皮安撫：“嗯……而且，你，跟他……總是比較微妙，分開，也挺好的。”
    “沒有”男人低低地開口，黎長風不明所以
    “嗯？”
    “沒有找我。”男人似乎有些惱怒，大聲起來
    “……”
    黎長風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似乎打算豁出去一般，認真地盯著江承沛：“兄弟，你認真地回答我一個問題。”
    他還是遲疑了一下，然後重新看向對麵的人：“你對江小呈……報的是什麼感情？”
    江承沛一時愣住了，他沒有想到黎長風會問他這種有點尖銳的問題，讓他完全不知道該給他什麼答案。
    “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江小呈對你，是什麼感覺嗎？”對麵的兄弟很有耐心，也很慎重地向他提出第二個問題，但江承沛這回，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我……”
    一個有勇有謀的年輕將軍，頭一次在發小麵前顯露出困惑跟猶豫
    “你知道的。”黎長風幫他說出答案，“你現在應該想想要怎麼辦。”
    江承沛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朝黎長風搖頭：“我不知道。”
    黎長風抿唇：“之前我已經提醒過你了，你卻一直沒有放在心上。江小呈對你的心思，我大概也猜得到。老江，如果你選擇跟他在一起，那你將會麵臨很多壓力。如果你對他隻有兄弟情義的話，就保持純粹的兄弟情義吧。你沒有必要為了填補多年的空失，而要求自己接受他。”
    其實道理江承沛都懂。
    但是心中總有一條線拉著他不允許他往任何一個方向選。
    “我，前幾天問了一名青樓女子，情愛是什麼。她說，能讓我有最原始的占有欲望的人，就是了。當時我心裏都是他。可是，為什麼？難道感情真的可以超越綱常倫理，兄弟身份嗎？”江承沛一臉求知，“現在我天天想的，都是他麵對我冷淡的樣子，他中藥時對我極其渴求的樣子，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動了情了，但是，如果是真的，那我的感情，不是有罪嗎？”
    黎長風遲遲沒有回答。
    說實在的，他不知道要怎麼跟江承沛說，之前心裏麵想好的勸詞似乎在江承沛麵前都說不出來。因為無論是勸合勸分，對江承沛和江小呈都不好。
    他見慣風月，自然不會排斥男男相戀。但，兄弟相愛，他也從未聽聞，要他接受，自然也需要時間的。他當然不希望，什麼都還沒有經曆過的江承沛，背上亂倫的罵名，承受各方壓力跟江小呈在一起。然而，江承沛陷得比他想象中的要深一些。這個，他從在馬車外給藥江承沛時就知道了。
    即使江承沛叫他幫忙找個女人，當時江承沛的神情卻是連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猙獰。似乎遇到江小呈的事，江承沛就會變得非常沒有原則，整個人似乎都跟以前不一樣。
    但是，這樣幹淨的英勇的江承沛，真的準備好了嗎？
    黎長風頭疼，走過去拍了拍江承沛肩膀：“我沒有辦法，告訴你應該怎麼選擇。但是，”他錘了錘自己胸口，“我會在的。”
    江承沛喉結滾動幾下，幹澀地開口：“即使，我跟他在一起了嗎？”
    你也真的會一直挺我？
    黎長風沒說什麼，隻輕輕地點了點頭。

    作者閑話：

    抱歉，這段時間內真的太忙了……